第733章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之間,待雲厚平息了亂竄的靈力,再睜開眼看時,哪裏還有雲增爆裂的元嬰?甚至連雲增都不見了,適才自爆元嬰的情形仿若一場夢。


  然,雲厚卻知曉,那絕不是一場夢,是那母盅,那母盅竟將雲增爆裂元嬰的巨大靈力活生生吞噬了。


  雲厚眯縫了雙眸看著眼前。眼前的情形令他驚疑不已。


  一條母盅在跟前翻滾著,身形巨大,便是適才吞噬了雲增元嬰之力的母盅,那母盅暴漲得足足有人一般長,不停翻滾著,最後竟躲進了琉璃球中。


  這母盅竟是在克化適才吞噬的元嬰之力。


  雲厚不敢置信地看著那母盅,那般強大的靈力,瞬間爆裂開來,這母盅竟就這般吞噬了進去。雲厚第一回感到背脊隱隱生冷。昔年,那人將這母盅交與他時,可沒有交代這東西這般厲害。素日,他攫取了世家子弟們的修為,飼喂給這母盅。此刻,他竟有些害怕起來,若是這母盅不受控製,按照今日這架勢,便是他雲厚的全部修為,母盅也能一口吞噬。


  雲厚打了個冷戰,卻又看另一邊。


  那另一邊,另一條母盅此刻還與雲沁死死膠著在一起,雲厚麵上忽地露出冷笑。


  這母盅吞噬靈力的能力如此驚人,雲沁今兒個必死無疑。他費盡心血不就是要讓雲沁用修為來飼喂母盅嗎?這回可好,雲沁死了,母盅養肥了,他還能坐收漁翁之利,雲沁身上的純陽之血可不是一般的好東西啊,千年才出一回!

  此刻,怕是就能收割成果了罷。


  雲厚調息了一番,平複了不少適才被雲增爆裂元嬰所傷的經脈,便陰惻惻地笑了起來。


  雲沁,老天注定,你就是我的盤中餐!

  雲厚抬手,手中血霧又一次升起,卻見他麵上一獰,便朝雲沁拍去。


  然,這一回卻又有人喊道:“慢!”


  雲厚一驚,手中一頓,再轉身看時,卻見到有人入了這房間,且還不是一個人,是兩個人。


  一人是雲浪,另一人卻是燕雲嬈。


  驚叫出聲,令雲厚一頓的,卻是雲浪。


  卻聽得雲浪又驚叫道:“爹爹,慢動手。”


  雲厚陰惻惻看了雲浪一眼,又看了燕雲嬈一眼,問道:“雲浪,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你此刻來這裏又是做什麽?還帶著不相幹的人來?”


  然,雲浪的麵上卻是一臉難色,隻嘴唇動了動,卻不敢說話。


  “浪兒,你怎麽了?”老奸巨猾如雲厚瞬間便發覺了不對,身形一錯便要靠近雲浪。


  豈料,雲浪並燕雲嬈卻是一錯身退出老遠。


  燕雲嬈微微一笑對雲厚道:“雲家主,你最好不要過來,否則……”話音落處,卻聽見雲浪發出一身淒厲的慘叫聲。


  雲浪一麵慘叫,一麵忙喊道:“爹爹,你聽嬈兒的,你都聽嬈兒的,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雲厚眼眸一收,再看雲浪,才發覺雲浪的脖頸見竟扣著一個小小的環,那環細如發絲,不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燕雲嬈卻是掃了雲厚一眼道:“雲家主,銀絲子母環,你老人家知道吧?”


  “銀絲子母環?!”卻是雲浪的慘叫聲,“燕雲嬈,你竟用銀絲子母環暗算我?!你這個歹毒的女人!”


  “雲浪,你再敢罵一句試試?”燕雲嬈一張俏臉上立時生了怒意,手中一根小小的銀絲卻驀然收緊。


  立時便聽見雲浪鬼哭狼嚎的慘叫聲。


  “燕雲嬈,你怎會有銀絲子母環?”卻是雲厚沉聲問道。


  這東西極為霸道,子環套住人的脖頸及七大最痛的要穴,母環略一動作,便生生牽扯那七大要穴,讓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這銀絲子母環是在雲家,與那雲家鬼手並稱兩大奇器,用來製住人極為好用。比之雲家鬼手,銀絲子母環更加厲害,隻因那銀絲極細,竟比人的發絲還要細,極容易用來暗算人。


  燕雲嬈挑眉看向雲厚道:“雲沁給我的呀。”


  雲厚卻是看了一眼燕雲嬈,道:“你不是燕雲嬈,你究竟是誰?”


  燕雲嬈嬌聲一笑,道;“雲家主果然老辣,比你這草包兒子強了不知多少倍。”說罷,卻見她抹去了偽裝,露出麵容,卻是良素。


  “你……你……你不是燕雲嬈?怎麽會是你?良素?”雲浪最是驚嚇得不行,他何曾料到,這幾日他百般獻殷勤周旋的竟是良素。


  “沒錯,一直都是我,雲大少爺,真是不好意思,耽誤你俘獲美人心了。”良素冷冷道,“不過,你最好給我老實點,趕緊叫你爹爹將雲沁放了。”


  良素說著,手中的銀絲子母環又收了一收,立時又聽見雲浪疼得直抽氣的慘叫聲:“好好好,你別再動了,別再動這勞什子的子母環了,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良素才懶得理他,她隻看著雲沁,此刻的雲沁一張玉色的麵上一片慘白,竟懸坐在半空中,動也不動,然,麵上卻是痛苦異常的神情。


  雲沁的身旁是一條碩大的母盅,那母盅還在漲大,良素一眼便看出那母盅在吸取雲沁的修為。


  良素此刻的心都是收緊的,她隻想救下雲沁。


  “良素,你以為我解不開那銀絲子母環?”卻是雲厚陰惻惻道。


  良素一轉頭,掃了一眼雲厚道:“好呀,你來解啊。”


  當日,雲沁被雲浪喚了去,心中便生出了疑慮,為防萬一,他將這銀絲子母環留給了良素。


  當日,留下這銀絲子母環時,她問他:“這可是雲家的東西,若是那雲浪或雲厚會解可怎生是好?”


  雲沁那潤玉一般的麵容上卻是生出驕傲的神情,道:“我製的器,若我不教解法,旁人休想解開,便是雲厚又如何?”


  雲沁說這話時,自信至極。


  雲沁的話,良素一百個相信。


  良素冷冷掃了雲厚一眼道:“那你就來解啊。”


  雲厚卻不動身形。


  他如何不想解,但他知曉自己壓根就解不開。


  那銀絲子母環,他隻看了一眼,就知曉自己解不開。


  雲沁的製器之術已然到了這般出神入化的境地了?!

  雲厚側目掃了此刻被母盅困住的雲沁一眼,如此,雲沁更不能留了。


  雲厚一雙陰惻惻的目又看向良素。


  良素卻是嗤笑了一聲:“雲厚,大話說過了?你倒是來解啊?”說罷,手中又動了一動,雲浪的慘叫聲又充滿了整個屋子。


  雲厚聽了,眼眸驀然一蹙,抬眼看向雲浪,眼中竟生出奇異的生冷。“浪兒,你怎這般莽撞,下輩子,你還是不要做我的兒子了。”


  雲浪忽地聽見雲厚沒頭沒腦說出這麽一句話,卻是一臉驚疑地看向自己爹爹,“爹爹,你說什麽?”


  雲厚卻是又看了一眼雲浪,沉聲道:“浪兒,我教了你這麽多年,為何你還是這般魯莽,你怎配做我的兒子?這一世不配,下一世也不配。”


  雲浪呆呆地看向雲厚,卻自自己爹爹那生冷的眼眸中看見從未看見的東西。


  那是一絲決絕!

  “爹爹,你……你要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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