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與餓狼周旋

  雲沁極為不高興地一撩衣袍出了房門,果見是幾名雲家的小廝。


  這些小廝哪裏將眼前的“燕雲闊”放在眼裏,隻隨口道:“燕雲少爺,叫燕雲小姐出來罷。”


  “燕雲闊”卻是問道:“要將我妹妹帶到何處去?”


  小廝卻是不屑地一笑,道:“燕雲少爺倒是關心妹妹,隻是,既然都已經帶入雲府了,我家少爺自然會妥妥地安置了燕雲小姐,你且放心,必定是好好伺候著。”


  “那可不是嘛,若不好好伺候著,燕雲小姐怎麽伺候少爺呢。”另有小廝語調輕浮地道,一時一眾小廝都輕蔑地哈哈大笑起來。


  雲沁聽了這話,拳撰得越來越緊,恨不能立時就將幾人的嘴封上。他強提了一口靈氣,將心中怒火壓了下去,再挑眉看向幾人,冷冷道:“舍妹此來,亦是雲浪公子的座上客,容不得你們這般語言放肆!”


  幾名小廝見“燕雲闊”這般說話,卻都互相看了看,這燕雲闊今兒是轉了性子了?以往不都是卑躬屈膝的嘛?這雲家沒幾個人看得起燕雲闊,背叛了家族,放著公子不做來雲家做小廝,如今竟還將親妹妹拱手送人,無非就是為了謀個前程。如此行徑,別說是其他世家子弟,便是雲家的小廝都看不上。


  今兒這燕雲闊怎麽和往常不一樣?

  雲沁見幾人這般神情,心中暗叫不好,以燕雲闊的性子,哪裏會說適才那番話?見幾人這情形,莫不是懷疑了他?

  雲沁隻得堆了笑,又道:“幾位恕罪,我怕是喝多了,我妹妹還請幾位多照拂才是。”


  那幾名小廝見燕雲闊這般說話,方才點了點頭,正要說什麽,卻見房中出來一人,正是“燕雲嬈”,一張俏生生的麵龐看著幾名小廝,忽而一笑道:“說那麽多作甚,帶了我去就是了。”


  那幾名小廝見燕雲嬈如此幹脆,不禁都在心中暗道:這燕雲家小姐,果真是個直來直去的性子,也好,比起雲浪公子以往看中的那些小娘子哭哭啼啼的模樣,倒是省下不少功夫。


  “既然如此,燕雲小姐就隨我們走罷。”一名小廝做了個請的姿勢。


  良素朝雲沁擠擠眼睛,便跟著那些人去了。


  雲沁待幾人走得看不見了,手中卻亮出一件東西,極小,不過指甲蓋大小,卻是那極小的無相飛鳥。


  良素的發髻上有一隻,也隻得這樣小,不過卻是做成了一枚蝴蝶發簪的模樣,良素若在那發簪中注入一絲靈力,雲沁手中的指甲蓋大小的無相飛鳥瞬間便能尋到良素的位置。


  卻說良素被幾名雲府小廝帶著,在雲府七繞八轉竟走了一陣子。良素第一回知曉雲府竟這般大,上次收徒大典,她看見的雲府竟不過是冰山一角。


  良素就這般被帶到了一處府中的別院。這別院倒不大,隻是自成一體,不過一個小門與雲府相連。


  良素哪裏知曉,這便是雲浪經常帶了女子來的地方。


  幾名小廝將良素帶道一處廂房,良素一入得那廂房,便聽見清脆的“哐啷”一聲。


  門被鎖了。


  良素一驚,立時靠近門,卻發覺那幾名小廝早揚長而去,而那鎖,良素試了一些法術,卻解不開。


  這鎖,怕是用了雲家的什麽製器之術製下的,豈是輕易能解開的。


  無奈之下,良素隻能先看看這廂房中有沒有別的出路。


  這廂房竟布置得十足十的女子閨房模樣,那房中的掛畫乃是四美圖,幾案上亦是女子喜愛用的桃花箋,案幾一旁還有一座古琴。


  隻是,這廂房中竟連一扇窗戶都沒有,也就是說除開上鎖的門,再沒有能出得房間的地方。


  良素想了一想,按下心來,卻是坐在那古琴旁,用指尖輕輕劃過琴弦。


  燕雲嬈是會彈琴的,良素早就問過她。


  而良素昔年在靈狐族也得了白西西教授,卻是會個一兩首。


  良素抬手,又落在古琴上,慢撚輕挑,一首曲子便輕輕柔柔地自這房中傳了出去。


  一首曲子尚未終了,房門便開了。


  良素指下的琴戛然而止,嘴角微微一彎,比她預想的來得還快。


  良素抬眸看向來人。


  雲浪,此刻開了門進來,逆光之下,隻能見到一個影子。


  良素心中一歎,同樣是逆光下的影子,怎麽有人就能美得令人窒息,譬如銀生越;而有人……良素搖搖頭,雲浪這模樣,委實配不上“雲家公子”的名頭。


  雲浪哪裏知道良素心中想的這些,隻上前來輕挑地笑著道:“喲,燕雲小姐的琴果然是越來越好了。”


  良素卻拿出了燕雲嬈的性子,哪裏搭理雲浪,自起身背了過去。


  卻聽雲浪道:“燕雲妹妹,你還生我的氣呢,上一回是我莽撞了,若不是心暮燕雲妹妹已久,我也不會如此,還請燕雲妹妹恕罪,再說,你既然來了,必就是原諒了我,我說的可對?”


  良素心念電轉,此時燕雲嬈會如何說?以燕雲嬈的心氣,隻怕早將雲浪罵出去了,但她不能。


  想過一番,良素麵上卻是冷冷地道:“雲浪,我為什麽會來,你心裏清楚,若不是燕雲闊要挾,我死也不會再踏入雲家大門。”


  雲浪卻是陰險一笑,道:“燕雲妹妹怎麽這樣說呢,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


  良素聽得雲浪這般說,卻是眼珠兒一轉,問道:“當真?”


  “自然當真,燕雲妹妹,我若有半句假話,叫我一輩子得不得你的心。”雲浪油嘴滑舌道,又上前來想欺近良素跟前。


  你本來也一輩子都得不到!良素心說,卻是退開幾步避開了雲浪,又道:“好,若是你對我真心,便不要迫我,若是迫我……我……我就自盡。”


  先劃下道道再說,且這話,說得極有燕雲嬈的風格。


  雲浪聽了這話,卻是不悅,道:“怎麽?你還惦記著雲沁?”


  “燕雲嬈”聽了這話,卻是霍然轉身,麵上氣憤異常地道:“我便是惦記著雲沁又如何?莫非我無情無義你倒更喜歡了?便是我有心要從了你,也不是這一時半會,若是你不願意,大不了我還有一死。”說著便要落淚的模樣。


  雲浪一看燕雲嬈果真生氣了,立時便軟了下來,他可不想像上一回雞飛蛋打,如今鴨子煮熟了進了他碗裏,不過是早晚的事,他忙道:“別別別,我依你,都依著你。”


  良素心中好笑,這招以死相逼果然有用。


  “既然如此,你先去罷,我人已然在這裏了,還能跑了不成?”良素又學了燕雲嬈的語氣冷冷說到。


  雲浪見今兒是討不著好了,也隻得悻悻而去。


  雲浪離去時,依舊將那奇異的鎖鎖上了。


  然,良素卻看著那鎖微微笑過。


  且不說良素這邊穩住了雲浪,卻說雲沁扮作燕雲闊,次日卻有人來喚他。


  雲沁不明所以,隻得跟著喚他的人走。


  待到了地方才發覺,竟是雲家的練功大殿。


  殿中坐著的,不正是雲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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