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3章 世事無絕對
第五百七十二章的內容加在前一章了，無奈攤手。
良素卻不知小明要做什麽，隻乖乖聽話地到了他跟前。
小明卻忽地俯下身子，在良素耳畔道：“良素，嫁給我可好？”
良素這一驚非同小可，“小明，你瘋了嗎？”
小明卻不說話，竟輕輕笑了，眼眸依舊輕柔，卻是道：“良素，你看我像瘋了嗎？”
良素卻伸出一隻手，貼了貼小明的額角，又貼了貼自己的額角，蹙了眉道：“沒生病呀，今兒這是怎麽了？盡說胡話？”
小明聽得良素這般說他，卻絲毫不惱，麵上更笑得甚了，道：“良素，我說你會嫁給我就必定會嫁給我，你信與不信？”
“我信……你個大頭鬼啊，小明，你是不是用了什麽法子替我解了盅毒，自己卻瘋魔了，小明，若果真如此，你定要告訴我，我可不想看著你瘋了，欠你一個大人情。”良素一副懶得理小明的模樣擺擺手道。
小明卻也不多說，忽地卻道：“你適才喊的人……就是你上回提及的那個人罷？”
良素一愣，適才見到小明長身而立的背影，一個恍惚間，良素竟將他莒生。
“你喊的那個名字，就是你說的，分明喜歡著，卻不能在一起的人，我說的可對？”小明這一回看著良素，一雙清亮的眸子晶瑩若水，麵上卻是極為認真。
良素看了小明一眼，分明的，看見他眼眸中的執著，差點便要點一點頭，應一聲“嗯”。
“小明，你今兒肯定是病了，還病得不輕，這冰天雪地的，可有什麽丹藥能醫治？罷了，我出去尋一尋。”良素朝小明擺擺手，轉身便想走。
卻被小明一把拉住，良素猝不及防，竟被小明拉入了懷中，伏在小明寬厚的胸膛中，良素竟生出了異樣的熟悉感，麵上立時一片通紅。
小明，那心跳聲怎地這般熟悉，讓她心悸？
小明卻在她耳旁輕聲道：“良素，你告訴我，好不好？”
良素的心中輕輕一動，竟是情不自禁地點了頭道：“嗯，我喚的名字，便是我喜歡的他。”
良素低了頭看不見，然，小明此刻的麵上卻笑了，笑得極柔，蒼白的一張麵上竟如這冰天雪地裏綻開的一朵雪蓮。
“所以，我不可能嫁與你，便是我喜歡的他，我亦不會嫁，此生，論情，我是無緣了……”良素輕輕推開了小明，輕聲道，眼眸中卻是無盡的落寞。
莒生，是她摯愛今生的人，他為了她，剜心刺骨；她為了他，斷絕情愛。
所以，此生良素隻求大道有成，再不妄談男女之情，心已然交給了一個人，便再不會收回來，隻是，這個人，此生她都愛不得。
“世事無絕對。”小明看著眼眸低垂神情黯然的良素，眸中卻生出無限的憐惜，他想輕輕擁她入懷，手都抬了起來，然，最終卻沒有強求於她。
情字一事，最是不能強求，他唯有等，等到她願意說出來的那一天，等到她願意接受的那一天。
“絕對不可能！”良素卻是朝小明吐了吐舌頭，麵上的黯然已然看不見，眼前的良素又是那個捉狹的良素。
小明卻是輕輕笑了，滿是疼愛，卻又有些拿她沒有法子。
“你還沒有告訴我，我分明中了那姑射之盅，為何卻解了？不但解了，竟還進階了？”良素想起來又問道。
“解了不就好了，問那麽多，進階……是你的造化唄。”小明卻不答。
“你替我解的？如何解的？莫不是耗損了修為？我卻進階了？”姑射掌天地寒冰，姑射之盅那般淩冽，豈是好解的？且不僅毒解了，她的修為還長進了，良素蹙眉望向小明，她分明看出小明麵色蒼白。
“你想知道？”小明忽而唇角彎彎。
“嗯，我怕你……”良素未說完，卻擔憂地看著小明。
“唔，那便待到你願意嫁我那一日，我就告訴你。”小明蒼白的麵上露出笑容，一雙眼眸卻清亮而柔情地看著良素。
“那你還是不要說了。”良素卻是白了小明一眼，完全不收他的情意。
小明卻也不惱，隻搖搖頭，又道：“你可要去盅海的下一層？”
“當然要。”良素忙忙道。
這一層，姑射之盅已死，自然便破解了，小明早便尋到了入口，此刻帶了良素一道往那入口而去，二人禦風輕輕而起，在這冰天雪地中徐徐飛過，待到了入口，小明伸手攜了良素，便一同進得裏麵。
這一層，卻是一處密林，那林子極密，草木叢生，竟沒有人下腳的地方。
莫非這一層是什麽草木盅蟲？
良素手中牢牢扣住了千絲戒，再不敢如遇見姑射之盅那般莽撞了。
小明走在前麵，良素緊緊跟在後麵，一路自那草木中掠過，這處果然是林子極為密實。瑤山本就草木繁茂，良素怎樣的參天大樹，怎樣的密林叢生沒有見過？然，走在這處，卻覺著哪裏是走在林子中，倒像是走在人的經脈中一般，竟是這般糾纏，草木密密紮紮，竟然像網一般。
抬頭看去，哪裏看得見天空，俱是秘密的叢林樹木。
再往裏走，小明卻忽地停住了。
“怎地不走了？”良素卻是奇道。
然，下一刻，良素便明白了小明為何不走了。
前方不僅是糾纏如網的密林，竟還生出一片嫋嫋輕煙，這輕煙若雲若幻，將這密密紮紮的林子攏在一片雲煙中，碧綠的密林蔥蓉立時變得若隱若現，一時不察，竟覺著若在仙境一般。
然，良素卻捏了捏手中的千絲戒，這輕煙，看著極美，卻極為凶險。
這輕煙，是一片瘴氣。
且，不是一般的瘴氣，這片瘴氣中必有盅毒。
良素想了一想，卻是取出一匹紗絹，那是她用蠶王絲織造的紗絹，昔年亦是用這紗絹擋住了厄奴爾族的毒。良素將紗絹覆在口鼻之上，又取了一匹遞與小明道：“這個，能擋住這毒。”
小明見了卻是笑了笑，輕輕推開良素的紗絹，道：“我知道，我也有。”
良素一愣，小明也有？
“這不是尋常紗絹，乃是織造仙衣的紗絹。”良素又特別道。
“嗯，蠶王絲織造的。”小明又笑道。
“你怎麽知曉？”良素這一回著實吃了一驚。
“你的戒指激射出的便是蠶王絲吧？”小明淡淡笑道。
原來是自這裏看出來的，小明看出了蠶王絲，又知她如今是仙衣坊的娘子，能識破這紗絹倒也不奇怪。
隻是小明也有？
卻見小明竟真地取了一麵紗絹出來，良素細細看了，竟果真是蠶王絲織就的，然這麵紗絹卻比她織就的紗絹還要輕柔。
“你自哪裏得的？誰人做的？”良素驚問道。
良素的織造已然修煉到最高等階，放眼仙衣坊，能織出比她的紗絹更輕柔細薄的紗絹之人，恐怕五個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然，蠶王絲卻唯有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