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章 我有個法子

  良素沒有猜錯,這主意就是銀生越給良為出的。


  那一日,良為約了銀生越喝酒,二人出了寨子,去了悅君樓,這悅君樓便是這一片中最為有名的花樓,良為素日就喜歡往這悅君樓裏鑽,如今有了“水先生”這樣的好友,怎少得了來此地作樂?

  那老鴇一見到良為便熱情至極,親自安排了包間,親自招呼著。


  這悅君樓乃是一般的花樓,裏麵的女子自然沒有修為,也隻收俗世之間的銀錢。良為自然闊綽得很,拍出一張銀票,便對老鴇道:“今兒我招待貴賓,媽媽可要給我這個麵子,讓雲巧兒、雲妮兒姐妹二人來。”


  老鴇見了那銀票自然是眉開眼笑,原來這雲巧兒並雲妮兒兩姐妹卻是一對孿生姐妹花,也是這悅君樓裏的頭牌,這般身份,銀子給少了的,連看都看不見這兩姐妹,但良為出手如此大方,老鴇自然省得,忙不得點頭道:“為少爺招待朋友,自然是要最好的排場,為少爺今兒來得巧,雲兒兩姐妹都還沒有恩客呢,我這就去喚了她們來,必定好好伺候二位爺。”


  老鴇一轉身又看見了銀生越,驚呼道:“喲,這位大爺生得怎這般神俊?今兒倒是我們雲兒姐妹倆的福氣來了呢。”說罷抿著嘴吃吃笑了起來。


  良為聽了這話,卻是嫌棄地看了老鴇一眼,道:“媽媽今兒怎麽還犯起花癡來了?”


  那老鴇聽了良為這話,笑得更嬌媚了,一雙含春眼更是直勾勾看著銀生越。


  銀生越如今是易了容的,麵上哪裏有原本容貌的十分之一,他隻微微朝那老鴇笑了笑,那老鴇卻更是粉麵含春,心中隻歎雲兒兩姐妹今兒運氣好。


  一時便見屋子外進來兩名女子,一個著粉色紗裙,一個著綠色紗裙,眉眼兒都生得極柔媚。便見那粉色紗裙的女子進來一見到良為,立時嬌笑道:“為公子,你久不來看巧兒了,可是把人家忘記了罷。”說著小嘴一撅,身子卻軟軟地往良為身上靠去。


  良為見她這般模樣,忙伸手摟住,道:“我的小美人兒,我哪裏舍得忘記你啊,這不是來了嗎?”


  一時那綠色紗裙女子卻朝銀生越而去,眼波流轉,媚態叢生地對這銀生越道:“這位大爺,可是第一回來,果然如媽媽說的,怎麽就這般神俊呢。”說罷端了桌上一杯酒輕輕柔柔遞到銀生越跟前道:“大爺,妮兒伺候您喝一杯。”


  銀生越見慣這樣的場麵,麵上帶了笑,就著雲妮兒的手便飲了一杯,那雲妮兒也極會做,借機便坐在了銀生越身上,嬌柔道:“大爺果然疼妮兒呢。”銀生越伸手便將雲妮兒摟住,貼著她雪白的脖頸道:“這般美的人人,我怎舍得不疼呢?”


  “大爺……”雲妮兒一聲起酥的喚聲,人早軟在銀生越的懷中。


  良為見“水先生”喜歡,自然高興,一時一旁侍立的女子們又斟酒伺候著。


  待酒過三巡,良為已然有些微醺,一雙手早在雲巧兒身上不老實起來,嘴裏也胡亂說起話來,卻是對這雲巧兒道:“若是我家俏妹妹能像巧兒你這般溫柔可意就好了,怎麽我怎麽待她,她對我都是冷冰冰的?”


  那雲巧兒聽了,卻是一麵與良為親熱著,一麵卻嬌喘地道:“為少爺,你那俏妹妹必是不解風情的女子,改日我見了,待我教她些取悅你的法子可好?”


  良為聽了,麵上更是露出淫邪的模樣,道:“你要教他什麽法子,你且先教教我……”一時手下又動作起來,那雲巧兒立時便嬌媚地軟倒在良為懷中。


  銀生越在一旁看著,忽地不動聲色道:“你這話若是被良俏聽見,怕是她要覺得你冒犯了她。”


  “她哪兒聽得見?再說了,什麽冒不冒犯,她都不理我,這麽長時間來,無論我如何待她,她都連正眼也不瞧我一眼。”說著良為卻是喝了一口酒,頗是懊惱的模樣,“我哥哥那副蠢豬模樣,他向良白獻殷勤,良白還理他一理,送的東西還收了,可是我呢?我送給良俏的東西她原封不動悉數退回來,還是讓丫鬟給我送回來的,連麵都不露。尋常遇見了,也是冷麵冷情,當看不見我……。”


  說到此處,良為又氣呼呼地喝了一杯酒。


  良俏自恃資質出眾,修為極快,素來高冷至極,家中唯一能與她說上話的便是她的爹爹與哥哥,素日便是大伯良賢,她也極少奉承,至於良為,良俏幾乎從不正眼看他,偏偏良為又心儀她許久,心中便如油煎火燎一般。


  當然,如今良俏眼裏還有一個人,便是易了容的銀生越。


  銀生越卻道:“如此說來,你與良俏姑娘這番未來卻是要波折一番了。”


  “波折是我的,人家根本無所謂。”良為卻是更加頹喪了。


  銀生越微微蹙了眉尖,忽地道:“我倒是有個法子,說不準能成。”


  良為一聽銀生越這話,立時看向他,卻是急急問道:“水先生,你智謀過人,有什麽法子請速速說來。”


  銀生越就著雲妮兒的手又喝了一杯酒,方才道:“你去尋良德求娶良白,而且,最好是一個盛大的場合公然求娶。”


  良為聽了這話,鼓起的希望一下子泄氣了,道:“我要良白做什麽,我又不喜歡她。”


  銀生越卻搖搖頭,道:“非也,你且想想,誰喜歡良白?”


  “我那豬頭哥哥呀。”良為不解地答道。


  “所以,你若公然求良白,你哥哥焉會答應?”銀生越眯了雙眸道。


  良為依舊不解,隻看著銀生越。


  銀生越又道:“若是你哥哥不同意,你正好順水推舟,便將良白讓與你哥哥,此時,再去求娶良俏。”


  “如此,與我直接去求娶良俏又有什麽不同呢?”良為一臉疑惑問道。


  “你爹爹最不願見你兄弟二人爭吵,你將心愛之人讓與你哥哥,若你哥哥與良奉成了,你再去請你爹爹成全你與良為,你爹爹會怎麽做?”銀生越依舊眯了雙眸道。


  “你是說……我爹爹會覺著對我過意不去,成全了我與良俏?”良為想了一想道。


  “為少爺果然機智過人。”銀生越讚道,又飲了一杯酒。


  “隻是,若是如此,我那豬頭哥哥果然娶了良奉,豈不是得了我二叔的支持?我可不想他得了我二叔的支持。”良為卻是搖頭道。


  “其一,你讓是你的事,但良白卻不一定肯嫁,我聽聞良白對你哥哥好像也並不熱情。其二,無論良白嫁與不嫁,你讓你哥哥都已然是事實,你爹爹必嘉許你,而你求娶良俏一事,你爹爹也必定要助你。其三,若你能得良俏,便得了良禮的支持,良禮與良德相比,一個是兒女資質過人,一個女兒體弱修為低下,哪個了得?想來你鍾意良俏也有此原因在裏麵吧?”銀生越似早料到良為有此一問,卻是侃侃而談,與良為細細分析了一番。


  銀生越沒說錯,良為看中良俏,除了慕她嬌俏外,也因她資質過人,且她哥哥也資質過人,修為指日可待,到那時,若得了良俏,便是得了良謙並良禮的支持,比之隻有一個病懨懨女兒的良德實在強了太多。


  且,銀生越這一番分析亦是直擊良為的心事,若是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求娶良白,良奉必要跳腳阻止,屆時他再假意讓之,他爹爹必然覺得他謙讓兄長。他日,他再求娶良俏,再朝爹爹求情,爹爹焉能不應?良賢向良禮施壓,隻怕良禮便將良俏許給他了。


  如此一想,良為心中立時大喜,忙舉杯朝銀生越道:“水先生果然好計謀,小弟敬你!若小弟此事成了,必定重謝水先生。”


  銀生越亦道:“如此,我便靜候佳音。”說罷低頭飲了酒,隻嘴角卻是逸出一道不備察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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