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也中了情毒？
莒生眸中忽地一冷，麵前一道金光閃過，卻是九霄金文針忽地現了身。
銀生越見了，眸中亦是一閃，然下一刻，銀生越卻是道：“既然殿下說昨兒她與你一處，那為何今日她回來時卻如從冰窖裏出來一般？”
莒生聽了這話，心中一沉，良素如從冰窖裏出來一般？今兒他醒來時，原本擁著良素的臂彎也寒如冰凍。
“她怎麽了？”莒生忙忙問道。
“你不是說，昨夜她和你在一處嗎？”銀生越眉尖又挑了起來。
莒生卻不說話了，昨夜良素確乎與他在一處，然這寒如冰凍之事，他還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緣故。
莒生不知，今兒大早，銀生越聽見拍門的聲音，打開門時，良素是徑直倒在了他懷中的，銀生越正要調侃良素兩句時，卻忽地發覺抱在懷中的良素如一塊千年寒冰一般，而良素早已人事不省。
銀生越忙為良素探看，方發覺良素整個人，從經脈到丹田竟都如被冰凍了一般。
莒生卻不想再與銀生越打嘴仗，隻麵色一凜，對銀生越道：“打擾銀左使府上了，今兒卻要拜訪一下銀左使府上，看看良素的情形了。”說罷便要進那別院的門。
銀生越卻是施施然攔在了莒生跟前。
莒生眉尖一收，對銀生越冷聲道：“怎麽？銀左使要攔我？”
“殿下，恕銀某直言，殿下固然對良素一片癡心，然，恐怕最不懂得良素的人也是殿下您。”銀生越看了莒生一眼，眸中亦有些冷。
“你這話什麽意思？”
“你與良素待了一夜，卻不知她為何受了傷；恐怕，殿下也從來不知良素躲著殿下的緣故吧？”銀生越斜睨了莒生一眼，淡淡道。
那一日，與良素飲酒，良素說：“我隻能每一次都離他遠遠的，越遠越好，我好怕，怕和他靠得越近，忘記他的那一天就來得越快。”
雖是醉酒之言，然良素說的每一個字，銀生越都聽入耳中，甚至刻入心中，良素說，她喜歡他，這個他，就是莒生吧。
莒生聽了這話，麵上卻是一沉，那明山麗水般俊逸的麵龐上卻現出了一絲溫怒，冷冷道：“我與她的事輪不到你來管。”
卻在此刻，忽地有人道：“殿下，良素姑娘在閉關。”卻是葉隱忽地自院子中出來，朝莒生一拱手道。
“殿下，你一味尋她，可曾想過她要什麽？她昨日回來時全身冰寒徹骨，如被冰凍了一般，我不知你對她做過什麽，但，此時，殿下還要擾她閉關？”銀生越忽地高聲道，那張美得不成樣子的麵容此刻亦是冷若寒冰。
銀生越冷冷的語調又道：“若是要打架，銀某奉陪。”
莒生卻忽地蹙了眉，低了頭想了一陣，又忽地抬眸看向銀生越道：“你說，她全身冰寒徹骨，此刻在閉關？”
“正是。”銀生越冷冷道。
“莫非……？”莒生卻是眉間蹙得更緊。
“怎麽，殿下不信？”銀生越掌中已然暗暗燃起了靈力，打架，他銀生越奉陪，但，良素的閉關，無人可擾，莒生也不行。
莒生的神情卻有些古怪，似沒有聽見銀生越適才說的話，隻低頭蹙眉，像在想些什麽。
過得片刻，莒生方抬了眸，看了銀生越並葉隱一眼，以莒生的修為如何能不知銀生越已然燃起了靈力？莒生挑眉冷冷道：“想打架？還輪不到你為良素與我打架，銀生越，你聽好了，良素是我的女人，今日她閉關，我不擾她，但我必是要帶走她的，你好自為之。”
說罷，莒生卻是轉身便乘了金龍離去了。
“咦？殿下就這麽走了？”卻是葉隱不明所以地繞繞頭問道。
銀生越的眉尖卻是蹙了起來，看著莒生去的方向，隻下一刻，嘴角卻輕輕揚了起來，麵上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轉頭拍了拍葉隱道：“走了難道不好？莫非你想打架？”
“不想不想，和殿下打架，能撈到什麽好處？我可不想惹他。”葉隱忙道。
……
莒生卻是去尋了小月。
昨夜他擁著良素，今晨，臂彎處一片冰冷，雙手若在冰水裏泡過一般。而銀生越說，今日良素閉關前全身亦是如被千年寒冰凍過一般。
這種感覺，莒生有過。
昔年在百裏婉清處，一招不慎中了她的鮫人情毒，雖則莒生將心生生剜了出來，然，剜心之前，他的心間亦是這般錐心刺骨的寒冰之氣，那淩冽無匹的寒冰之氣與今日清晨臂彎中的寒冰之氣竟如此相似。
莫非，良素昔年也中了百裏婉清的毒？
莒生尋了小月，便將此事說與小月聽。
小月聽罷，想了一想，道：“卻沒想到鮫人公主的情毒這般有意思，待我得空了，去抓幾隻鮫人來琢磨琢磨。”
莒生看了小月一眼，隻他早習慣了小月這般不按牌理出牌的風格，也不覺著意外，隻是道：“那依你看，良素會否也中了那情毒？”
小月托了諰想了一想，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卻不可能，按照莒生哥哥你說的，百裏婉清對你用這情毒需用仙元，用一次怎麽也要恢複好幾年呢，短短幾日她怕是再用不得這情毒，便是不用仙元，她也沒那個能耐，否則她這數百年的閉關苦修便算是交代了。”
莒生亦想了一想，也覺著有些不大可能，因百裏婉清對他用了情毒後，便再沒有離開過他的視線，直至最終被他重傷逃走，那一記重傷，莒生是有信心的，慢說用情毒傷良素，便是要再用修為，百裏婉清隻怕都需閉關恢複不短的時日。
如此推算下來，良素沒有中情毒的可能，那這寒冰徹骨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小月又托了諰想了一陣，卻是晃晃了雙丫髻，道：“一時我也想不出來端倪，待良素出關了，我去探探她的經脈再說。”
似乎，目下也隻有這一個法子了，莒生亦點了點頭，道：“如此也好，良素出關了，記得告訴我。”
“莒生哥哥，你與良素二人明明兩心歡喜，為何卻總是這般兜兜轉轉？”小月睜大了眸子看著莒生好奇地問道。
隻是，這個問題，莒生也答不出來，他唯有輕輕歎氣，秋水一般的眸子中卻忽地深邃了許多。
從前，莒生隻覺著良素因爐鼎局的關係，對男女情愛不甚相信，加之他到底隱瞞了她不少事情，她氣惱生氣不相信他，莒生都覺著正常。
然，今日這事，還有銀生越的那番話，卻忽地觸動了莒生，莫非，良素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這一路行來，若說良素對他沒有情愫，他是不信的。
大漠之中，深陷魔沙人旋渦的良素，見到瘋魔了的栗戰砍莒生的拉住她的手，她的心疼不舍，寧原自己陷落旋渦，也求他放手，點點滴滴，如何瞞得過莒生的雙眼，又如何騙得過莒生的心？
昨夜，青帝隕落，靜靜伴著他，聽他說幼年時的故事，良素那般溫柔繾綣的雙眸，令莒生心底的褶皺一點一點被熨燙平整，心底失去至親的沉痛在良素輕柔的笑中緩緩平複。他累了，她便讓他擁著，靜靜安睡，這樣的良素，莒生如何不懂？
隻是他不懂的卻是屢屢拒絕他的良素，還有忽冷忽熱的良素，這樣的良素卻是令莒生一忽兒燃起了希望，一忽兒又心碎了滿地。
良素的性子從來不是這般糾結的，事出反常必有妖，莒生的眸子緩緩縮了起來，此事怕是有蹊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