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又見血人盅

  燕雲北一驚,忙以靈力探入,卻聽燕雲遠低聲道:“爹爹,七妹妹我護下了,爹爹放心,隻,七妹妹的心願,還請爹爹成全。”


  “你妹妹都這般了,你竟還為那雲沁說話,我知你們自小玩在一處,感情不一般,但,你是我燕雲家的人,竟胳膊肘朝外?”燕雲北怒視燕雲遠道。


  “爹爹,我不過是想遂了七妹妹的心。”燕雲遠雙目驀然一紅,卻別過了頭。


  隻遠處,雲沁已然渾身浴血,良素亦好不到哪兒去,若燕雲北再不停手,二人嫣有命在?


  “爹爹,我倒是瞧著這雲家的事透著許多古怪,今兒許多事都不能以常理解釋,倒不若我們先將七妹妹帶回家好生調息,此事日後再來雲家討公道不遲。”卻是燕雲闊上前來道。


  原來燕雲闊見今日之事竟鬧得這般大,那雲沁竟果真有些不對勁,那雲厚看著也似瘋魔了一般,他心中隻擔心若雲厚將他修改五行陣暗中加害燕雲嬈之事說出來,燕雲北恐怕不會放過他,故而借著燕雲嬈受傷的機會忙忙出來相勸,隻恨不得早些離開此是非之地才好。


  燕雲北卻是看了看遠處的雲沁並良素,又看了看一旁得意的雲厚,他亦覺得今日之事蹊蹺,雲沁難道果真瘋魔了?

  “爹爹,再不停手,雲沁就要死了!”卻是燕雲遠呼道。


  雲沁此時被那水龍絞住,目中通紅,身上鮮血淋漓,肩胛處一個大洞,卻是被那水龍生生穿透的。隻他麵上依舊是不屈的神情,水刀白練亦將那水龍絞得死死的。


  “爹爹,七妹妹醒來,若看見此番情景,怕是要傷心的。”燕雲遠又道。


  “爹爹,雲家之事日後再算,此刻帶七妹妹回去醫治最重要。”卻是燕雲闊眨了眨雙眼道。


  燕雲北又回頭看了看血泊中的愛女,卻是輕輕歎了口氣,手中陣盤驀然便停止了轉動。


  絞住雲沁的水龍忽地便消失了,砸向良素的火柱亦忽地消失了。


  燕雲北卻是俯身親手抱起燕雲嬈,對雲沁道:“雲沁,今日你傷嬈兒之事,我必不會善罷甘休,你且好自為之罷。”說罷便禦風而起,離了雲府。


  燕雲遠卻是看了雲沁一眼,忽地聽見良素傳音與他道:“雲沁中了盅毒,失去心智,實屬誤會,還請與令尊解釋一二。”


  燕雲遠點點頭,亦傳音道:“我就知道他不會這般做,我定當盡力斡旋此事,你二人自己小心。”說罷卻是無奈地歎了口氣,亦隨燕雲北去了,燕雲遠知曉,此時若再相幫雲沁,隻怕更會激起燕雲北的怒意,燕雲北必會再對雲沁出手,走,才是最好的法子。


  燕雲闊亦是心虛地掃了雲厚一眼,匆匆離去了。


  此刻的雲沁並良素二人俱受傷不輕,雲厚卻在此時逼近了二人。


  卻聽雲厚朗聲道:“雲沁,你果真是瘋魔了,連燕雲家小姐都傷。”說罷又朝身後雲家諸人道:“你們瞧瞧,雲沁瘋魔至此,你們竟信了他適才的滿嘴胡說!”


  此時雲增重傷,見雲沁驀然如此,雖心知必然有異,卻想不出端倪,隻自己如今重傷,卻是出不得頭,隻得閉目不看。


  雲浪等人立時附和雲厚,道:“可不是嘛,怎能信一個瘋子胡說。”


  座上餘下一些世家家主一時也不知其間蹊蹺,卻是將信將疑,卻聽那雷遠山道:“我是信得過雲家主的,不過說到底,這亦是雲家家事,我等不便插手,今日雷某就先告辭,待雲家主處理完家事,我們再敘。”


  說罷便一拱手,便去了。


  江淮見了此刻情形,又聽得江嶺告知雲沁乃雲洛的親弟弟,心下也知曉自己投錯了標,亦是一拱手道:“適才雷家主說得極是,此乃雲家家事,我等都不便插手,犬子不才,恐怕沒有習得雲家水刀的資質,江某便不多叨擾雲家主了。”說罷亦是拉了江嶺去了。


  其餘一些世家家主見此情形,自然也是各個說了幾句場麵話便都自去了。


  場中餘下不多看熱鬧的修士亦散去了。


  良素此刻心裏想的沒有旁的,隻想先離了此地再說,她在識海中喚破針,如今唯有破針能阻得雲厚一時,自己好抓了雲沁離了此地,其餘的容後再說。


  然,破針沒有動靜。


  不是說好了做她的本命法寶麽?

  上回打鮫人長老配合得不是挺默契的麽?

  隻是良素來不及細想了,雲厚已然欺近了他與雲沁。


  雲厚驀然伸長了手,一把抓住了雲沁,此刻的雲沁,渾身浴血,然麵上卻再沒有了那少年的傲氣,隻垂了頭,眼中一片血紅,麵上竟是一片茫然神色任由雲厚抓住了脖頸。


  良素心知雲沁此刻血人盅發作,哪裏還抗爭得過雲厚。良素咬牙祭出錦素玉簪劍朝雲厚抓著雲沁的手襲去,雲厚知道這劍厲害,不是尋常物,亦不敢怠慢,卻是另一隻手掌驀然暴漲了數倍一掌拍在錦素玉簪劍上,錦素玉簪劍晃了晃,卻是一個轉頭朝雲厚的眼睛刺去。


  良素亦在此時放出蠶王絲將雲沁拉住,不叫雲厚帶走雲沁。


  雲厚猛地往後退了一步,卻是避過了錦素玉簪劍,又見良素要救走雲沁,麵上立時一獰,另一隻手便一把抓住了良素狠狠摜在地上。


  良素猝不及防被雲厚抓住摜在地上,原本就被燕雲北陣法重傷的她此刻隻覺五腹六髒都散架了,竟一瞬間模糊了意識。


  ……


  良素再晃過神來時,卻發覺自己好似被關在了什麽地方。


  良素覺著後腦勺著實疼得厲害,才想起自己適才被雲厚抓住狠狠摜在了地上,摔得竟一瞬間失了意識。良素用力晃了晃腦袋,又見到了一旁的雲沁。


  此刻的雲沁雙目微闔,卻是不省人事。


  良素一驚,莫不是雲厚對他做了什麽?

  良素忙上前以靈力探看,幸好,雲沁不過是盅毒發作失去了神識,良素忙忙取了碧玉膏為雲沁的傷處醫治,卻發覺雲沁肩胛的傷口看著嚇人,卻實則不深,良素摸了摸雲沁身上,雲沁身上穿的是仙衣,應是雲洛親手製的仙衣,良素心下明白,若不是這仙衣,雲沁今日說不好便死在燕雲北那陣中了。


  隻是,彼時的雲洛隻結丹修為,這仙衣亦是結丹修為等階,到底等階低了一些。良素一麵為雲沁療傷,一麵想著自己抽空要多製幾件仙衣,她如今結嬰修為,製的仙衣正合雲沁穿,幾時定要回仙衣坊求得許可,拿來送與雲沁等這些友人才好。仙衣坊的規矩,未經得許可的仙衣不可與人。


  隻是想到回仙衣坊,良素又心中一痛,眼眸驀然一黯,她……還能回仙衣坊嗎?


  良素默默取了自仲祈處得來的靈烏丹,這還是她昔年幫仲祈照顧靈血烏得來的,卻是治愈皮骨傷最好的丹藥,良素將靈烏丹填入雲沁嘴裏,又運起靈力為他克化那丹藥。


  卻在此時,雲沁的胸口卻驀然又鼓脹起來,一個拳頭大小的血色包自皮膚下鼓脹出來,隻一個眨眼的功夫,那皮膚卻透明了,竟能清晰地見到其間包裹著一隻小小的盅蟲,那盅蟲此刻吃得胖乎乎的,卻是通體暗紅。


  良素想起在仲祈處見過的血人盅蟲,便是這副模樣,隻不過這一隻要小得多。忽地,良素想起她見過雲博的屍身,胸口……卻是爆開了一個血洞。


  良素驀然一驚,再看雲沁胸口,那血人盅似要出來一般,莫不是要與雲博的血人盅一般,爆開人的身體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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