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9章 現出真麵容
那黃臉漢子不知怎麽動作的,卻見自他手掌中忽地便生出一道勁力,奇妙的是那勁力竟如水一般,卻是朝那一葉梅花車而去,待水一般的勁力觸及一葉梅花車,諸人便見到那碩大的一葉梅花車竟在動。
準確的說是在變動,那車竟像拚磚塊一般被人前後左右的拚動了一番,而其間有一雙手以極快甚至雙目很難看清楚的速度在動作,便是這雙靈巧得沒有天理的雙手令那一葉梅花車疾速變動著。
雲厚見此人竟動了他的一葉梅花車,立時急了,卻是手中靈力便朝此人拍去。
隻雲厚的手還未拍到那人跟前,驀然一柄雪白的玉劍卻擋在了雲厚跟前。
擋住雲厚的是一名女子,這女子雲厚卻識得,尤其這一身仙衣坊的衣衫,才從仙衣坊回來的雲厚怎能不識?
“你是……仙衣坊的人?”雲厚驀然收回了靈力,卻是蹙眉道。
“雲家主好記性,我們在仙衣坊見過。”
來人正是良素,此刻她已然去了燕雲嬈的易容,變回了自己的模樣,眼見雲沁動作,良素立時便知雲沁要以水刀之技當場改那一葉梅花車,令雲厚心服口服。良素心知雲厚必定要出手,此時唯有她能替雲沁擋上一擋。
雲厚自然記得良素,當日兀連風求娶雲洛,在仙衣坊與兀連雪吵架的不就是眼前這名女子嗎?
然,令雲厚忌憚的卻是良素仙衣坊娘子的身份,因雲洛之事將將得罪了仙衣坊坊主大人,雲厚哪裏還敢傷仙衣坊的人?是以適才那勁力著實是生生收回來的。
良素卻是挑眉道:“雲家主,眾目睽睽之下,不待人將東西做完就要動手,莫非雲家主心中有鬼?”
雲厚卻是麵色陰沉道:“此人來曆不明,卻妄動我雲家的東西,我不該出手?”雲厚說著手中的靈力又燃了起來,因他眼見那“黃臉漢子”分明用的便是水刀之技!
旁人不識,他雲厚如何能不識?
此人必有蹊蹺,且不能留!
良素卻是輕輕移動了腳步,又不露聲色擋在了雲厚跟前,道:“此人駕有無相飛鳥,又有那般厲害的弓弩,必與雲家有千絲萬縷的關聯,雲家主動手前,真的不用問問在座的雲家族人?”
雲沁需要的是時間,良素隻能盡量拖延。
雲厚見良素雖不動聲色,然分明就是護在了那“黃臉漢子”跟前,一時鬧不清良素與此人究竟是什麽瓜葛,仙衣坊與此人又是什麽瓜葛,卻不敢冒然下手。
亦在此刻,座上的雲增卻出聲道:“二弟,且待此人做法完成,若是妄動了我雲家的東西,那時再動手不遲。”
良素聽了這話,回頭朝雲增看了一眼,卻見雲增麵上雖沉靜,然一雙眼眸卻片刻也沒有離開雲沁,眼中的疑慮卻是越來越重。
一時雲家又有極為族人道:“家主不防且看看,此人這手法,倒是有些蹊蹺。”
“嗯,倒是有些像昔年大伯用的手法。”
“你大伯,雲博用的可是水刀的技藝,此人……”一時雲家諸人麵上都露出了疑慮之色。
然,雲厚越看雲沁的手法,心中越生疑,此刻那一葉梅花車眼見便要被改裝完成,雲厚麵色卻是一獰,道:“這位仙衣坊娘子,我雲家之事與你無關,你讓開!”
“不讓!”良素卻是輕輕一笑,忽而卻用隻有她與雲厚聽得見的聲量小聲道:“雲家主,若是要打架,少不得我賠上性命與你打一場,不過,你可是修魔的,你確定不會露了馬腳?”
雲厚聽了此話卻是一愣,轉而麵色一獰道:“你如何知曉?”
“你管我呢。”良素麵上又是輕輕一笑。
亦在此刻,一旁的雲沁手上動作卻驀然停了,那手邊如水波一般的勁力也消失了。
雲沁手輕輕一抬,一葉梅花車竟開始變化起來,那碩大的一葉梅花車隻一個眨眼的功夫便“哐啷啷”變得隻得巴掌大小!
這一幕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
所有人都知曉,一葉梅花車不可能是這“黃臉漢子”的本命法寶,未經溫養。
然,一葉梅花車變小了!
場中一時鴉雀無聲!
忽地,有人驚呼:“雲家水刀!剛才此人用的是雲家水刀!”
所有人都恍然過來,可不就是雲家水刀嗎?唯有雲家水刀能做到!
此時,雲增卻是急速禦風飛入場中,驀然抓住了雲沁的胳膊道:“你是?”
麵前的“黃臉漢子”忽而便去了易容,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少年麵龐,一身月白色的衣衫輕輕揚起,在這烈日驕陽之下,少年麵上竟生出奕奕光芒。
“沁兒?你……你真的是沁兒!”雲增忽而眼眶便紅了起來,抓住雲沁的手左右看看,驚喜交加地喚道。
“沁兒見過堂伯父。”雲沁卻是朝雲增一禮道。
“沁兒,果真是沁兒,真是老天開眼,老天不亡我雲家,沁兒,我就知道你不會是那不念族恩的孩子,你定會回來看我們的。”雲增說著竟是老淚縱橫,一把抱住了雲沁。
“誰說我不念族恩?誰說我枉顧雲家?我雲沁生或死都是雲家的子弟!”雲沁眸中驀然冒出寒光,凜然看向一旁的雲厚道。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好孩子,好孩子啊!”雲增更是哭得不可自抑道。
亦在此刻,雲廣、雲濤、雲漢,並雲家其餘一些族人紛紛上前,見到雲沁卻是神情各個不同。
雲濤上前一拍雲沁道:“沁弟,你可是回來了,都說你重新現身,且不回雲家,今兒可見著你了,你那一手可是水刀技藝,果真漂亮得緊。”
雲廣卻是一拉雲增道:“大哥,你是如今雲家最年長的了,反倒像個孩子。”
雲增卻是忙忙擦了擦淚道:“我是高興啊,沁兒終於回來了,這一回再沒人說我們沁兒是那不顧家族的孩子了。”
雲廣聽了這話,卻是不露聲色掃了雲厚一眼,又道:“哪有人這麽說,你是多心了。”
“如何沒有人這般說?不僅有人這般中傷我,還有人欺世盜名誆騙天下!”卻是雲沁驀然冷聲道。
“雲沁侄兒,這話可不能亂說,如今你既然回來了,以前種種不過是場誤會,便是有什麽,也是我們雲家的事,這裏人多,切不可丟了雲家的臉麵。”雲廣卻是急急道。
“這倒奇怪了,做的人不怕丟了雲家臉麵,反倒是說出真相的人丟了雲家臉麵,我倒不知道世間還有這樣的道理。”卻是良素輕輕笑著道。
聽了良素這話,首先沉下臉的卻是一旁的雲厚。
他大張旗鼓地辦這麽一場收徒大典,無非有兩個目的,一則將雲沁誘出來,卻不想在栗家堡便吃了憋,既然雲沁不來,他便換了個想法,這一場所謂收徒大典,便可令世人相信他雲厚握有雲家水刀之技。
故而才有了那一場一場極為“專業”的測試,又有了這早就打算展示與人的“一葉梅花車”,隻他到底不識真正的水刀之技,這“一葉梅花車”亦不是真正的“一葉梅花車”。
不過,誰又能知道呢?
傳說中的雲家“一葉梅花車”世間並無人見過。
卻不想,雲沁竟驀然現身了,且,還展露了真正的雲家水刀之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