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喝酒還鬧事

  莒生便驅了金龍尋一地落下,又收了五爪金龍,與良素便要去那謝家酒肆。卻被良素一把拉住道:“等等,你如今可是被人供在畫像上的人物,這酒肆每日裏的賓客便沒有1000也有500,你這般出現,怕是要被人圍住。”


  莒生一想,這倒是,便取了一件衣衫批在身上,說也奇異,那衣衫穿上之時莒生的容顏便變化了,那細長的雙眸,俊朗若青山的眉眼都不見了,便做了一名尋常的男子,麵色甚至有些黑。便是良素乍一見也輕易認不出了。


  良素亦用詭小少給自己的手鐲施了個障眼法,卻變作了一個少年模樣。莒生卻頭一次留意良素腕上的這支鐲子,原先不過以為是她女孩子家戴的飾物,今日方見了這等作用,且……這手法怎有些熟悉?

  “你這鐲子哪兒來的?”


  “朋友相贈,用處不小吧?”良素頗有些得意。


  “朋友?什麽樣的朋友?”莒生語氣卻有些急,若真是自己想的那個人,事情便不好了。


  “師父大人,你果真是愛管閑事,自然是極好的朋友。”良素卻頗有些不耐,又道:“你去是不去那酒樓?”說罷便一路走在前麵。


  莒生蹙眉望著一路前行大大咧咧的良素,亦是這樣的良素令自己心動,她便是她,做她想做的,做她能做的,便像曾經的自己一般,有人護著,不必曆經如今這些爾虞我詐。故而,莒生與她平輩論交,不願讓她背負自己的身份之累,甚至不敢講對她的情感宣之於口,便是怕她被卷入這無休無止的艱險世界。


  然,那個鐲子……,或許是自己多想了。


  ……


  莒生與良素便這般改換了麵貌進到謝老漢的酒肆之中,這處果真是賓客如雲,兩人一進去便有跑堂小二迎上來道:“二位客官裏麵請,小店的酒可是別處買不到的。”


  一時二人坐下,正要開口喚那小二尋出謝老漢。


  良素卻遞了一個眼神與他,又對那小二道:“你們的酒別處買不到?這話可說大了,且把你們這兒最好的酒端上來與我們嚐嚐。”


  “好嘞!”那小二說著便下去傳酒。


  莒生卻道:“你不是急著要去栗家堡?怎麽倒喝起酒來?我喚了那謝老漢出來說了掛像之事便好,何必在俗世中流連誤了行程?”


  莒生這般的人兒,哪裏在俗世中待過幾回?凡人種種在他眼中不過一世光陰,幾十年轉瞬而已,又開始了下一個輪回,下一場人生,紛紛撓撓得失幾何有甚好計較的?


  良素卻因在爐鼎局的經曆,甚或仙衣坊的經曆,還有這一路的許多事情,譬若蝶衣,譬若如今這酒肆的主人謝老漢,卻覺出世事紛擾都能經曆,方是修行,這俗世中許多事情也是要過一過的。


  一時良素便佯做男子模樣拍了拍莒生的肩膀道:“既然來了,就嚐嚐這酒還是不是靈泉三疊。”


  片刻,那小二便端了酒上來,又上來幾位下酒小碟道:“客官,這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還有這些小碟,小的也是撿了最好的給二位送來,二位嚐嚐?”


  俗世中的菜食二人自然是不吃的,但酒卻可以嚐嚐,莒生先端起了酒杯,啜了一口,眉目卻立時皺了起來。


  良素見他模樣,也端了酒杯喝了一口,卻差點吐了出來,好容易咽下去了,便將酒杯往桌子上一頓對那小二道:“這是你們這兒最好的酒?你哄人照不照鏡子?”


  那小二先是見莒生皺眉,此刻見良素發難,有些意外,自己確實上的是自家最好的酒,怎麽不對了?著二人什麽意思,莫非,是來找茬的?找茬找到謝家酒肆來了,這可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謝家酒肆,多少京城裏的王公貴族都慕名前來,敢在這兒惹事?


  小二立時麵上便猙獰起來道:“客官,這當然就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你二人若喝不慣便是沒有這口福罷。”


  “口福?我喝過的好酒隻怕你見都沒有見過。”良素一拍桌子道,“罷了,我也不與你為難,你且再去上好酒來,要最好的酒,別怕爺沒錢。”


  說罷,良素便拍了一張10萬的銀票在桌子上。


  小二一看,這位還著實是位有錢的主兒,不過嘛,“客官,這就是我們這兒最好的酒。”


  忽地良素卻聽莒生傳音入密道:“你要幹嘛?”


  “這謝老漢做生意不規矩,靈泉三疊不是最好的酒?卻拿這等貨色糊弄人。”


  “那靈泉三疊不過10壇子,若他日日賣,哪裏還有?這許多年過去了,怕是早賣完了。”


  “你沒瞧見那邊兒?”良素不動聲色一努嘴,莒生一看,卻見酒肆一側卻另有一處小小的閣樓,卻有一些衣衫闊綽之人去了那小小的閣樓,也不喝酒,隻取了小小的一隻壇子便走。


  莒生卻沒看出端倪。不過也是賣酒而已,許是有人買了帶回家中?

  良素卻道:“我適才放了竦斯去看了,那裏拿出來的酒才是靈泉三疊,一日隻賣5壇子,一壇子要價50000銀錢,沒有身份的人還不賣。”


  莒生一聽這話,方才明白了,這謝家酒肆用了自己給的10壇靈泉三疊做幌子,糊弄了人來這處喝酒,賣的怕就是尋常酒肆的酒,真正的好酒卻成了結交權貴的東西。要說這也沒什麽不對,生意人自有生意人的規矩,然,既然如此,這酒旗子上就不該寫“天界靈酒童叟無欺。”


  莒生看了良素,卻覺得也是虧了她,也不知她幾時就放了竦斯出去查探,竦斯是靈獸,要騙過俗世中人的目光卻容易得很,用個隱身符便是,自然無人發覺。


  “果真再沒有好酒了?”良素麵色一冷道。


  那小二幾乎篤定了良素並莒生二人就是來鬧事的,自然沒有好臉色,便道:“你小子是不是活膩味了?敢來我們酒肆鬧場子?你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謝家酒肆是你能來鬧的地方嗎?”


  這邊一叫嚷起來,謝家酒肆其餘喝酒的客人也都看過來,這謝家酒肆在這江南一地開了有好幾家了,達官貴人個個都慕名來買酒,自然尋常人不敢輕易來鬧事,今兒怎麽卻有人來鬧事了?

  便在此時,那閣樓中出來一人,卻是一身緙絲長衫,麵容清瘦,續著八字小胡子,眉眼間卻有幾分像那謝老漢。來人見了良素並莒生,見他二人衣衫普通,亦從未見過,自己這酒肆開了這些年,達官貴人多少都見過,卻從不見有這兩位,又撇了一眼桌上的銀票,心說二人其貌不揚能一下子拿出10萬兩的銀票?莫不是假的罷?隻麵上卻不露出來,卻是假意笑著對良素並莒生二人道:“兩位,在下是這酒肆老板,小姓謝,我家夥計要是招呼得不周,還請二位恕罪則個,不過我這謝家酒肆是喝酒的地方,卻也容不得人打擾了賓客喝酒的雅興。”


  這話說得,軟硬兼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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