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往事不堪言

  二人收拾了一番，便離了這水下洞穴。


  到得雁蕩山頂，卻是一輪圓月當空，月華如水，灑下一地銀華。微風起處，雁蕩山的蘆葦又飄揚而起，紛紛揚揚，在月色銀華之下星星點點，若雪花飛揚，流螢輕舞，良素便立在這山峭之巔，明月之下，星星點點若雪一般的蘆葦之間，月華之下，一張俏生生的臉潔白若雪，微微放著光芒，隻輕輕笑著待雲沁。


  雲沁上得雁蕩山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情致，心中卻是一蕩，想起昔年自己喚她小娘子的情景。


  良素卻是不明雲沁心中所想，隻喚了胖竦斯出來，準備離去。


  卻見雲沁亦不知從何處放出一隻“鳥”，這“鳥”良素卻端的眼熟，形狀與昔日壽無裂送與雲洛的幾乎一模一樣，亦是用玄鐵所鑄，隻是雲沁放出的這隻鳥翼極薄，卻是比壽無裂製出的那隻輕盈了許多，更令人驚奇的是，這鳥竟迎風展開那輕薄若羽的鳥翼，忽地變得極大。


  雲沁拍了拍那鳥，卻對良素道：“不如與我同乘這無相飛鳥？”


  原來這才是無相飛鳥的真正的模樣，如此比較之下，壽無裂當日做的那隻果然隻能是“仿製”的，實在比這一隻差去了十萬八千裏。這一隻鳥翼幾可亂真，且迎風而長，行動之下乘坐4、5人絕不在話下，比之壽無裂做出來鳥翼沉重、僅能坐下一人的仿製品實在高明太多。


  良素看了看無相飛鳥，再看看胖竦斯，雲沁卻道：“你我修仙之人，無謂男女大防了罷。”


  “你這鳥兒飛得快不快？”良素才不在乎男女大防，良素在乎的是快慢。


  “自然快的，我從北海飛至此處，不過半日時辰。”


  這可比胖竦斯慢悠悠的飛著快了許多，良素欣然將胖竦斯收了起來，一個旋身輕盈盈落在了無相飛鳥之上。


  雲沁見良素爽快應了，心下一喜，便也妥善安置了父親，攜了良素，便驅動了無相飛鳥。


  卻見這飛鳥羽翼忽地翕張開合，卻是驚起這山中無數飛雁，一時蘆葦雪花一般揚起，在無相飛鳥的羽翼之下漫天飛舞，紛紛揚揚。


  此時東海之中恰恰旭日初升，一輪鵝黃的金烏輕輕躍出海麵，輕紗一般的薄霧初陽之中，，一隻碩大的鳥兒在漫天飛雪一般的蘆葦中輕盈而出。


  待這無相飛鳥真個飛起來，良素才發覺這鳥還有異處，原來這玄鐵鑄就的鳥兒，羽翼翕張極快，快到外麵的人竟然看不見乘在鳥上的人。卻聽雲沁道，這便是無相飛鳥名稱的來曆，良素始至今日才知曉雲家水刀技藝竟如此了得，這無相飛鳥著實不是一般人能製出來的！

  良素想了一回，卻是問道：“昔日我見你時，你似還未修習水刀技藝？”


  若是當年有這些東西，自石磨天手中逃出豈不易如反掌？


  雲沁聽了這話，卻是神色一黯，望了望一旁尚在昏迷中的雲博，方道：“水刀之技乃我爹爹傾囊相授，為令我盡快學會，爹爹用了灌頂之法。”


  原來如此！


  雲博竟用了灌頂之法來提升雲沁的修為。


  所謂灌頂之法，便是將自己的修為強行灌入旁人的一種極端做法。灌頂亦有兩種，一種是將修為功力自丹田處灌入，另一種則更徹底，卻是自識海處將自己畢生所學並功力一並灌與旁人，若是用的此種法子，灌頂之後，施為之人的功力便幾乎盡數給了被灌之人。


  看雲沁如此快掌握水刀技藝，想來雲博用的是第二種！怪道在雁蕩山底自己能用蠶王絲縛住雲博，原來雲博此時的修為泰半灌給了雲沁，修為自然大不如前，才能被自己與雲沁製住。


  而雲沁的修為亦一下子增長到了結丹後期。


  良素再看雲沁，卻見他神色有些暗淡，知他心中必是擔憂雲博，如今雲博泰半修為給了雲沁，魔血之毒發作起來更快，這怕也是雲博如今變成這般模樣的緣故。


  一時又聽雲沁說起，原來昔年雲博中毒，雲家二叔雲厚竟還尋了魔界護法石磨天一並來製住雲博，雲博也是了得，一人獨扛兩人，竟逃出了雲家。


  “但是他們卻殺死了我母親……”雲沁說到此處，聲音沙啞，緊握著的雙拳指節處隱隱發白。站在他身側的良素卻是深深感受到了雲沁心中的莫大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