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7章 人魚族的抉擇
“你說什麽？”梁紅袖的眼神裏滿是震驚。
“小嬋，你再說一遍？”
“師父，我不想學了……”楊嬋的眼神暗弱，臉上沒有絲毫笑容，反而是一臉的悲戚。
“啪！”一個清脆的巴掌，打在了楊嬋的臉上。
在場眾人都吃了一驚。
就見梁紅袖雙眼圓睜，怒目而視著楊嬋，左手抓住楊嬋的衣服，右手還想繼續打，但卻停在了半空中。
梁紅袖一愣，那是白粼抓住了她的手。
“小子！你要幹什麽？”梁紅袖怒道。
“前輩，你總得聽人解釋解釋吧！”白粼聳聳肩。
“好！小嬋，你解釋給我聽！”
梁紅袖簡直是恨鐵不成鋼，她怎麽想不到，前一刻還信心滿滿的徒弟，怎麽就去了一趟鎖鏈山，就變成這樣了？
但楊嬋此時，卻選擇了沉默。
“你倒是說啊，你怎麽不說話？”梁紅袖追問道。
“前輩！這個事情，你還是聽我講吧……”白粼說著，將在鎖鏈山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當中的冒險部分，白粼簡單介紹。而重點，就在於眾人和墨蛟碰麵時的那一段。而這之中的重中之重，就是關於冰皇剛玉的事情。
眾人聽完一愣。尤其是人魚公主賽麗亞。
就見賽麗亞聽完，臉色大變，對著白粼問道：
“白掌門，請問這件事是真的麽？”
“當然，不信你看！”說著，白粼將冰皇剛玉從戒指裏取了出來。
就見冰皇剛玉被放出來的一瞬間，四周就結了一陣冷冷的霧氣。
因為山洞裏陰冷，且長時間沒有氣溫變化，所以當時在山洞裏，大家都沒覺出來有什麽變化。
而當冰皇剛玉接觸到外界的一瞬間，原本氣候溫暖的隱逸村，竟然一下子變得有些微冷了起來。
七賢見了都大吃一驚！
原來這就是讓大梁國運，能長久存續的原因啊。
千年前，西域戰爭紛亂，四方無共主所言。
而大梁國祖先，因為守住了一片有著綠洲和雨水的土地，因此招來了民眾和賢能之人，建立了大梁國。
也就是說，沒有水源，也就沒有如今的大梁。
但事實上，這根本就是一塊石頭的功勞。而連這石頭都是大量先祖派人搶去的。
七賢雖然都被曾經的皇室疏遠誤解過，從而心灰意冷隱居於此，但心裏還是向著這個國家的。
聞聽此言，都紛紛站在了楊嬋一邊。
賽麗亞臉上，也開始陰晴不定的看著眾人，腳下卻不自覺的向寒鏡靠攏。
這下，除了白粼，乘雲兒，雲裳依和幾個徒弟之外。所謂的兩方，都已經清晰明朗了。
一方是以龍感湖七賢為首，和公主楊嬋的護國派。
一方是賽麗亞和寒鏡兩個人魚族。
雖然楊嬋、寒鏡和賽麗亞都沒說話，但是七個老頭卻做足了架勢，守在冰皇剛玉一邊。
白粼見狀忽然啊哈哈大笑：“想不到啊，幾位前輩竟然也如此糊塗！”
“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梁紅袖氣的鼻子都要歪了。
她的眼中，本來白粼和楊嬋都是訂了婚的，不幫著楊嬋也就算了，現在還當著眾人的麵說出這種話，這不是等於當麵打了他們七個人的臉麽！
梁紅袖怒道：“白粼！別以為你是大梁國師，就能如此猖狂！這東西是我們大梁所有，千年前的事情，我們哪裏管得？”
“我們隻知道，沒了這東西，大梁國的國基就將不複存在。一旦他國如入侵，我國戰敗，這種後果，你能承擔麽？”
“不，你當然不能。因為你是一個外人，當然不會承擔的！”
梁紅袖說著，情緒愈發激動。
就連應銘也點頭說道：“白粼，這次老夫可要說你了。你身為公主未來的夫婿，該向著誰，你心裏應該清楚才對。”
白粼聞言冷笑：“各位前輩，既然是德高望重。可知道對於一個國家來講，天下什麽罪名最重？”
“當然是謀朝篡位！”幾個老者齊聲說道。
“不錯！所謂‘竊鉤者誅，竊國者侯’的道理，想必不用我再跟你們多說吧！”
“這就涉及到了‘竊’的問題。竊國是竊，竊鉤是竊，難道竊別的，就不是竊了？”
“不管是一千年還是一百年，這東西的原主人都是人魚族。時間的推移，並不能改變物品的所有。”
“即便我們腳下走的石子路，和住的木屋。歸根結底還是取之於自然。因此我們敬畏自然，不能去違逆自然的法則，否則就要受到懲罰。”
“那麽現在，這東西的原主人想要把東西要回去，你們卻不給不交，這個流氓強盜有什麽區別？”
“別忘了，大梁國現在的成就和輝煌，全是靠人魚族聖器的恩賜！”
“大梁國上到國主，下到百姓，都應該為此付出覺悟，認清道理，分清是非！”
白粼一頓慷慨陳詞，將幾個老者說的沒詞了，就連白粼的弟子們也都在議論紛紛。
“雖然我是大梁人，但這件事，就是大梁做錯了，我們應該承認並改正！”
“沒錯，我們不能讓悲劇重演，為此必須斷臂求生！”
“雖然可能沒有了水源，但隻要我們還活著，就總會有希望！”
眾位弟子一邊說著，一邊漸漸站在了寒鏡和賽麗亞這一邊。
白粼欣慰地點點頭。這群姑娘小子，總算是長大了啊。
而一邊的乘雲兒和雲裳依，卻一言不發。
白粼轉頭問道：“雲兒，裳依，你們的看法呢？”
乘雲兒搖了搖頭：“我不清楚。我也是一國公主，凡是以大局為重。必要的時候，我也必須要做為了國家犧牲的覺悟！”
“但這種場合下，我真的不好評判……”
雲裳依也點了點頭：“夫君，這確實叫人為難。”
白粼歎了口氣，又看向七賢：“各位前輩。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果是大梁先祖的過錯，那麽最好的辦法就是讓當今陛下出麵。”
“第一，立刻歸還人魚族聖器。並修國書賠禮，張榜告示散布天下。”
“第二，統計全國人口，將人口按照地域進行統一的規劃遷徙。”
“第三，想辦法涵養水源，保證勞作。不管是植樹造林也好，還是引渠灌溉也好，配套的作法也要跟上。”
眾老者聽了白粼這番話，深知一旦大梁國低頭，那麽這些事情都不用白粼去說，危急的現實就會倒逼他們去做這些事。
但問題是，他們不能妥協！他們是大梁國的最強者，也是大梁國的底線。
就在這時，楊嬋沉聲道：“各位，都別爭了！”
“既然如此，我們隻有比武定勝負！”楊嬋說著，眼裏閃出一絲少見的堅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