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辦事
地府分為十殿閻王,二殿掌南海、司刑獄,在地府的地位一直都是排行在前麵幾個的,自然,崔枝枝這個二殿的判官在地府的位置也一向都比較高。
可別以為在地府就是大同世界那樣,沒有紛爭。
雖然都是在地府做事,甚至有些官職都是一樣,但是地位可是完全不同的,就說在人間吧,凡人們嘴中提起的判官,那也是崔判官,而不是別人。
“大人!”
牛頭討好的看著崔枝枝,“人都帶上來了,大人現在要見嗎?”
要是別人想要調這些人,他牛頭可不會這樣輕易將人帶來,不過是崔大人,那又不同了。
崔枝枝點點頭,“把他們帶上來,另外你去老侯那裏去一趟,請他過來一趟!”
牛頭應聲下去,沒過一會,就帶上來衣衫襤褸的鬼魂,其中一個半個腦袋都沒有了,剩下的半張臉上還掛著溫和的笑容。
這副造型,真是讓人覺得,與其笑,還不如凶著臉好一些。
“大人!”
幾人都相當的有禮貌,別看他們的造型,都是文質彬彬的,行的禮不同,卻也是各自的年代的文士之禮。
崔枝枝隻覺得頭疼,天知道在地府這數不清的鬼魂之中,她最討厭的就是麵前這一類了。
人家都說麵由心生,麵前的這幾個家夥,明明壞到都在地府受刑多年,少了半邊腦袋的這個,更是長達千年,卻都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樣。
想到這些人幹的那些事,她都覺得這次的事情當真是一個苦差事,她是真的不想和這些家夥接觸。
這麽想著,她也就直接說了,“三問君,本官有事要你們前去做,做成了饒恕你們身上的罪孽,免了你們的刑法,去排隊投胎,要是不成,那你們就連鬼都做不了了。”
半邊腦袋沒有了的鬼魂,也就是那個一臉和善笑容的三問君眼神波動都沒有一下,仍舊是溫和的笑著,“不知大人需要我們做什麽?”
崔枝枝看著這家夥身後隱隱纏繞的功德和那龐大的冤煞之氣,“去鬼哭嶺,將一個東西送進去。”
三問君還好,其他鬼魂臉上都有了猶豫。
地府的鬼哭嶺和凡間那些什麽鬼哭林之類的可是截然不同,這裏的鬼哭嶺那是真的會讓鬼都哭泣的。
特別是他們這些身上纏繞著冤煞之氣的鬼魂,進去更是比在地獄受刑還更加痛苦,更是稍不注意就會魂飛魄散,就連鬼都沒有辦法做,隻能夠化為鬼哭嶺的一部分,永久無法脫離。
崔枝枝也不在意,喊了這麽幾個家夥過來,最讓她在意的也不過是三問君,其他的,願意是好事,不願意也沒關係,總歸他們去了希望也不大。
隻有像三問君這樣,冤煞之氣幾乎是要和功德金光並重的,進去了希望才會大。
說起這個三問君,就算是在地府中,但凡是知道他的事跡的,對他的感官隻怕都是複雜之際。
恩將仇報,在哪兒都不罕見。
相比那個做了十世善人,最後成功白日飛升的幸運家夥,三問君就是那個倒黴蛋。
做了九輩子的好人,每一次都被同一個人殺死,到了第十世,隻差臨門一腳就能夠成功的三問君,在那人殺了他的妻兒之後,沒有了心慈手軟,放虎歸山這一係列前九世的聖母行徑,直接將人給痛快宰了。
不僅如此,還將他曾經傾心救扶的半個城鎮的老百姓毒殺了,後來更是像打開了什麽奇怪的開關,總是喜歡笑眯眯的問人三個問題,一旦對方的回答讓他不滿意,那隻有一個死。
也由此得了一個名字,三問君,至於其原本的名字,倒是沒有人記得了。
當然,至今還沒有讓三問君覺得對方回答讓他滿意的人。
由此造成的大量冤煞之氣和他原本的功德金光相互纏繞,誰也奈何不了誰。
是以,都上千年了,三問君還是呆在地府。
因為功德金光的存在,地府沒辦法直接抹殺他,又不能夠把他造下的殺孽給抵消,就隻能將人給關在地獄了,冷處理,拖著了。
這樣的人物,但凡是這個事情換一個人可以做,崔枝枝都不會找他。
可也隻有這個家夥身上的冤煞之氣那麽厚,同時還有幾乎相等的功德金光存在,能夠將東西給送進去。
鬼哭嶺,不光是普通的鬼魂,就連她也是不能夠進去的,在地府,也就隻有各殿閻王和五方鬼帝能夠進去。
不出所料,聽到是前往鬼哭嶺,另外幾個家夥都放棄了。
他們最多還有個百八十年刑法時間就夠了,最多受點罪,等著投胎就好,可是鬼哭嶺,那可不是鬼能夠去的地方。
隻有三問君,還是那副笑眯眯的樣子,將事情給應了下來。
崔枝枝實在是不想和三問君有太多的交流,將東西交給他,讓鬼差將其暗中帶過去鬼哭嶺。
王特意交代,這件事要暗中進行,不要為他人知曉,她自然是要考慮周全。
要是不讓鬼差帶他過去,就憑這家夥這一身冤煞之氣、功德金光,走在路上那就是一個明晃晃的大燈籠。
王就算是受傷,前往鬼哭嶺送東西這種事情,也不應該是安排她來處理的,現在這樣,隻怕事情比她想的還要嚴重幾分。
雖然王沒有說,但是她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調查一下。
王受傷,原本在地府養傷才是最好,現在卻是在人間不回來,怎麽看怎麽是在避開地府,難不成地府中有什麽大問題了。
枉死城早就鬼多為患,要不是後頭弄了個酆都出來,隻怕這城中連個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饒是遷出一大部分的鬼,這枉死城中也十分的熱鬧。
崔枝枝收了一身判官威勢,進了城就直奔城西城牆根的位置。
這裏,一個穿著麻布衣衫的老頭坐在牆根處,半闔著眼,見到崔枝枝過來,也不曾站起身來,“小姑娘家家的,不要總是風風火火的,要文靜點。”
崔枝枝翻了個大白眼,也一屁股坐了下來。
“牛頭說沒有找到你,我就知道你又跑這裏來了。
搞不懂你守在這裏做什麽,李二早就不知道投胎多少年了,你在這守著他又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