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祈願

  還在犯花癡的彈幕瞬間激動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


  【嗚嗚嗚嗚嗚嗚司令閣下笑了！！！！】


  【嗷嗷嗷好溫柔！！！救命我人沒了（淚流滿麵）】


  小文看到滿屏都在“啊啊啊啊啊”，不明所以地轉過頭，看向陸景清：“你剛剛笑了？”


  陸景清低眸：“嗯，怎麽了？”


  小文撓了撓腦袋：“沒怎麽，笑，笑挺好的，你就應該多笑，多笑我們司……”


  他似乎是覺得這個時機提他們司令不好，咳了一聲，才強行轉移話題：“身體才會好，才開心嘛。”


  蒼穹頂部的銀盤仍然在散發著柔和的光輝，灑向這顆在浩瀚宇宙中不斷流轉的星球。


  陸景清看向瑩潤的圓月，忽然緩聲開口：“許願嗎？”


  他緩聲：“月下的願望，會很靈的。”


  小文大感驚奇：“你還信這個？”


  他以為陸景清和他們司令一樣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呢。


  陸景清隻是側眸：“有時候，信一信，也沒什麽不好。”


  小文表示讚同，雙手合十，想了半天，最後許的願是：希望陸景清的眼睛能好，如果不好，那就身體好一點吧。


  這樣才能和他們司令he嘛是不是。


  陸景清隻是望著穹宇，沒人知道他是不是許了願，又許了什麽願，隻有越溪望著他的眼睛，好像感覺他不是在看那輪月亮，是在看她。


  那一瞬間，她腦海中忽然閃過那一年中秋，她折回去看了許願樹上掛著的紅綢，她以為寓意這麽好的紅綢，上麵寫著的總該是些，相約白首的話，可是那鮮紅的紅綢上，隻有四個字：平安順遂。


  她記得講佛法的住持雙手合十說，隻要是虔誠的心願，總會被聽見。


  那那條紅綢上未曾標注的姓名，是不是也會因為他歲歲年年的祈願，所以變成不必言說，也能夠被知曉的心願？

  她似乎是不想再看下去了，轉身，可是轉過去的一瞬間，腦海中卻忽然浮現出不甚清晰的場景，明明不是記憶中可以考證的畫麵，卻莫名讓越溪覺得，所有的場景都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一樣：

  眸色深邃沉靜的人立在舷窗前，窗外宇宙星雲一同掠過，黑洞行星都縮小為渺小的點，而他一身戎裝，白手套放在手上，側眸的時候，細長的眼睫垂著，看不清神色。


  卻能分辨出他話裏的溫柔：

  “這樣也好，我一生所求，總不算毫無所獲。”


  越溪微怔，一生所求？求什麽？

  另一個男人上前：“你真的確定要這麽做？有關凰族詛咒的典籍大多已經損毀，來曆和傳聞都已經不可考了，萬一最後真的無法逆轉，你豈不是要……”


  他話未說完，但是意思很明顯。


  陸景清卻隻是望著窗外，最後似乎是斂眸：


  “藍星上有一種習俗。”


  男人似乎是微愣，不明白陸景清為什麽忽然提起這個，他們不是在談凰族詛咒的事嗎？


  陸景清卻隻是緩聲道：“如果在藍星上看見墜落的隕石，對著隕石劃出的軌跡許願，就可以實現願望。”


  “對隕石許願？”男人似乎是不能理解：“隕石有什麽稀奇的？許願了就能幫你實現？這麽神奇？”


  儼然是覺得藍星這種風俗有些荒謬可笑，不知所雲。


  陸景清卻道：“星際星辰遷移的周期，大概是一百萬年。”


  他側眸：“所以，隕石墜落，對藍星人類來說，是難得一見的奇景。”


  用於寄托願望，確實可以理解。


  男人還是沒懂。


  “如果星辰真的能實現普通人的願景，”陸景清望著舷窗外，“那我也希望這浩瀚星河，能夠讓我找到完成心願的契機。”
——

  恍惚中，越溪聽到她問：


  陸景清，你許了願嗎？許了什麽願？


  而他靜默在原地，在漫天的火樹銀花，銀焰金宵下，注視著她。


  他說：如果星辰真的能聽到我的祈願，那我要我的愛人歲歲平安。


  從此即便沒有我，也能平安喜樂，順遂無憂。
……

  那天晚上她是怎麽回去的，越溪記不清了，她隻記得自己捂著腦袋，跌跌撞撞地進了電梯，又想起自己在湖中救起他的畫麵，接著是一些紛亂的回憶，像是尖利的碎片，狠狠地紮進她的腦海裏。


  越溪從電梯裏出來的時候，彈幕都驚呆了：


  【主播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蒼白？？？】


  【又是電梯，又是電梯，你和我們主播有仇是吧，每次一坐電梯就出事？！】


  【@星際直播間！！！】


  那些淡色的彈幕像是飛蟲一般，在越溪麵前晃來晃去，晃得她眼睛疼，她無暇顧及星際直播間是誰，主播又是什麽，隻是揮手，將這些無形的遮蓋物揮去，然後踉蹌著進了臥室，手握著門把手，跪坐在門背後。


  有些恍然地閉上眼睛，靠在了臥室的門上。


  一夜無眠。


  **

  小文購置了一些新的家具，等快遞到了才發現搬起來有多不方便，到了門口，似有所覺的人回頭，小文剛想說話，就感覺手上的東西像是被什麽托住了似的，瞬間輕了很多。


  他瞪大眼睛，看向縹緲似霧的精神力：“你的精神力恢複了？”


  男人放下盲杖：“隻是能凝聚出實體。”


  精神力和本體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所以現在也隻能跌跌撞撞地摸索前進。


  陸景清道：“你帶著它走吧。”


  會輕鬆一點。


  小文瞬間感覺幹勁十足：“好嘞！”


  陸景清轉身，繼續澆花。


  【啊啊啊啊啊啊司令閣下的精神力好厲害！！！】


  【啊這，舉重的話，我的精神力也能達到一百公斤好嗎（流汗）】


  【前麵的，我都懶得嘲笑你，你知道曜日目前精神力的紀錄是誰的嗎就在這裏瞎嗶嗶？？？】


  【也是搞笑，我們司令閣下的精神力之前受損了好吧，現在在恢複當中，第一次使用就能達到這個程度已經夠好了好吧，你拿你的上限和我們司令閣下的上限比，未免也太不要臉了吧（微笑）】


  【專業人士都懶得懟你的程度，知道什麽叫做A級墊底B級巔峰嗎？級別與級別之間相差的是天塹，所以人家剛恢複就能有B級精神力者的實力，而你隻能用你可憐的C級精神力敲敲鍵盤（睿智）】


  之前發言的那個人被懟到不敢說話了，這邊訓練結束，悄悄看直播的軍士們都快震驚了：


  “這不會真是司令閣下吧？”


  “.……我也覺得，好像.……”


  “而且這個精神力……”


  一群人沉默了。


  “我剛剛找了點回放，好像這是一個任務世界的虛擬人物，之前叫，咳咳，名字是陸欽來著，這一期變成我們司令的名字了，而且……和我們司令相貌的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九點九！”


  集體宿舍騷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