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借過
對洋蔥深惡痛疾的越溪辯解不能，最後還是屈服了。
小文得到這個消息，立馬上樓通知了陸景清，也不等他反應，直接把他拽下了樓。
唐玉和越溪現在在網上的的討論度和話題度很高，所以特地戴上了鴨舌帽和口罩，即使是這樣，也壓不住他獨特的氣質。
他們在大廈裏才逛到第三層，就已經有很多粉絲認出了他們，過來要簽名了。
商場是逛不下去了，他們隻能暫時離開。
路上林啟山提議道：“不如去煙花會吧，那邊人少，又黑燈瞎火的，肯定不會被認出來。”
以為從商場撤了，自己就能跑路的越溪：“.……我怕黑。”
林啟山看了眼後視鏡：“真的？”他似乎有點為難：“那還是算了。”
唐玉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開口：“去拍賣會吧。”
“那裏有件拍品，我留意很久了，你……和林哥，應該都會喜歡的。”
林啟山看了眼後視鏡裏的唐玉，倒沒說什麽。
說走就走，三人進了拍賣會，進了獨立的包間，總算能喘息片刻了，越溪摘下口罩，拿起礦泉水喝了一口。
林啟山似乎看到了認識的人：“我去打個招呼，有事打電話給我。”
唐玉頷首，等包間裏隻剩下她和唐玉兩個人了，越溪才遲鈍地反應過來，林啟山剛進來就出去了，估計不僅僅是出去打個招呼這麽簡單，把他們領進包廂，又不告訴他們怎麽走，看起來更像是刻意為之，在給他們製造雙人空間。
越溪：“.……”
現在的經紀人都這麽喜歡拉紅線了嗎？
唐玉給越溪倒了杯水，然後緩聲：“先休息一下吧，我看你最近似乎總是很累，停下來看看拍賣也好。”
這句話說得很溫和，越溪聽著卻莫名有些心虛，咳了一聲。
她又知道自己對唐玉，真的沒有那方麵的心思，所以和他共處一室，總覺得有些尷尬，最後還是放下杯子，說了一句：“我去趟洗手間。”
出了包間，果然感覺空氣清新自由多了。
她深吸一口氣，進了洗手間。
等她洗完手，正準備回去的時候，手機就響了。
越溪拿起手機，正巧對麵走過來兩個人，逆著光，她掃了一眼，沒看清楚，就轉過了身去。
其中一個在經過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借過。”
聲音有些低沉，喑啞，聽上去有些耳熟。
越溪也沒在意，直接側身讓出道，可是等掛了電話，才後知後覺地轉過頭。
走廊上已經空無一人。
彈幕已經瘋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司令！！！是司令！！！！！】
【（淚流滿麵）盲杖，眼睛！！！我們司令的眼睛！！！！好心疼（淚流滿麵）】
【他拿著盲杖的樣子看得我心都碎了（流淚）】
【（哭崩了）】
那邊的小文確認越溪走了之後，才氣急：“你認出來了是不是？”
他氣得不行：“你認出來了，為什麽不和我們司令說話？！”
他就是怕他不肯當麵見他們司令，才故意帶著他走那條路的，誰知道那麽巧，他們剛走過去司令的手機就響了？！連他都沒看到，更別提看到還說了聲“借過”的人了。
他連在這裏碰見他們司令的理由都想好了……結果他們都快麵對麵了，居然都能這樣錯過！！！真是白瞎他費盡心思地安排他們偶遇了！這樣還想和好，和好個屁！啥也不是！
“你怎麽知道我認出她來了？”
計劃一直無法順利實施的小文暴躁了，等聽到陸景清的問題，也幾乎是下意識地沒好氣回了一句：“廢話，你什麽時候用這種語氣和別人說過話過？”
他也隻有在麵對他們司令的時候，才會刻意壓低聲音，帶出些不自覺的溫柔來好嗎？
想到這一點的小文看到陸景清還坐在那，半分讓他帶自己去找他們司令的意思都沒有，更氣了。
他知道他認出來了，可光他知道這些有什麽用？他們司令又不知道！
明明那麽喜歡他們司令還忍著，你就忍吧！看你能忍到什麽時候！
等他們司令真的被那個姓唐的拐走了，你就知道什麽叫後悔莫及了！
小文怎麽想都冷靜不下來，自己關了門去洗臉讓平複情緒了。
回來的時候，卻沒看到陸景清。
他瞳孔放大一瞬，到處喊了沒見著人，才奪門而出。
然後在樓梯的扶手旁，看到了一個人站在那的陸景清。
他的盲杖落在下一級台階上，自己站在上一級，似乎是準備下樓，可是卻不知道因為什麽，停在了對於他過於危險的旋轉樓梯上。
小文心中突然浮現出不祥的預感，走過去，然後就看到了漫天的彩色緞帶，緩緩下落。
小文看清楚下方的主角，心裏一咯噔。
壞了。
唐玉向他們司令告白了。
所有人都圍在大廳裏，拍賣才進行到一半，正在拍賣的拍品是，鳳尾戒。
這枚戒指的工藝非常特殊，聽說原來是有一對的，但是因為持有者所在的房屋被焚毀，另一枚也不知去向，所以隻剩下女款的這一隻，但是鳳尾時隔多年，仍然活靈活現，大氣尊貴，所以收藏價值很高，在場參加拍賣的人競爭得非常激烈。
而唐玉，就是在那件拍品被宣布被他拍下之後，突然起身，單膝下跪，對越溪求婚的。
人群的嘈雜聲被壓得極低，連“嫁給他”的哄鬧聲都聽不分明，陸景清隻能聽到她的聲音。
有別於風，河流和山川，清揚，婉轉，明晰如昨。
她沒有說話，他卻聽到了屬於她的聲音。
陸景清垂下了眼睫，直到小文激動地抓住我們手臂：“我們司令拒絕了！你看到了嗎？”
司令拒絕了！太好了，司令沒有喜歡上那個姓唐的！他們還有機會！
被他抓著手的男人卻是垂眸。
他看到了。
他看到，她轉過身，往這邊看過來。
——
她看到他了。
因為求婚中斷的拍賣會開始拍賣下一件拍品。
時間還有很多，小文帶著陸景清回了包間。
男人坐下：“能幫我倒杯咖啡嗎？”
“哦，好。”小文關門出去了，沒過多久，門口就響起了腳步聲。
陸景清斂眸，握住了盲杖，起身，忽然想起，小文說他不可能聽得出來她的聲音。
——
他聽得出來。
他聽得出來她的聲音。
就算門外腳步聲陣陣，人影重疊，他也知道，站在門外的人就是她。
陸景清看不到自己現在的神態，眉眼，不知道他會不會因為失明而顯得狼狽，失去她所願意對他心軟的一切特質。
但，他還是想見她。
他腦海中一直在浮現著，她站在自己麵前，眉梢揚著，眸光璀璨，眼神明媚的神情--他無法想象，也同樣，不希望看到她憎惡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