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長安城，皇城。
李二正在批閱奏折的時候，一名皇朝的修士匆忙走了進來，把不久前在財神閣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匯報給了李二。
聽完匯報，李二放下了手上的奏折，眉頭深深皺起，好一會兒都沒有說話。
良久，他看向那名修士，淡然命令道：“把陳天陽找來。”
“遵旨！”
那名修士垂首應道，接著就離開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陳天陽就被帶到了李二的麵前。
“陛下，人已經帶到。”
“嗯，你出去吧！”
李二沒有抬頭，繼續批閱著奏折。
那名修士低著頭，倒退著離開了房間，出門的時候，還特意把房門緊緊關閉。
整個房間中，隻剩下陳天陽和李二。
不過，李二沒有理會陳天陽，依然在批閱奏折，好像當陳天陽不存在一樣。
陳天陽明白，李二這是打算晾一下他，給他個下馬威。
至於原因……
應該跟今天發生的事情有關。
隻是他不知道，是因為那些權貴去財神閣鬧事，還是因為晉陽公主為他出頭。
要是前一個原因，他還好解釋，如果是因為後一個原因，那就麻煩多了。
李二是典型的女兒奴。
而晉陽公主的做法，絕對會讓她的名聲雪上加霜，李二不可能遷怒於晉陽公主，所以遭殃的隻會是他。
想了想，他鼓足勇氣問道：“陛下，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就算他主動開口，李二還是不打算搭理他。
是你逼我的……陳天陽有些不爽了，說道：“要是陛下沒什麽事情的話，晚輩就要趕緊回去了，下午公主殿下約好我了，我們一起去踏青，要是等不到晚輩的話，公主殿下怕是會來叨擾陛下。”
此話一出，陳天陽明顯看到，李二的身體微微抖了一下。
顯然，李二可以不在乎他，卻不能不在乎晉陽公主。
“你認為朕找你來有什麽目的？”
李二放下手中的奏折，淡然的看向陳天陽。
“晚輩不知。”
陳天陽連忙垂首搖頭。
“你真不知嗎？”
李二問了一句，繼續道：“今日，那些權貴為什麽去財神閣鬧事？”
因為這個原因？
陳天陽有些意外，他還以為李二找他，大概率跟晉陽公主有關呢。
“回陛下，自從晚輩來到長安城，招募了大量的工人，連很多佃農都來為晚輩工作。”陳天陽說道：“沒有佃農為那些權貴工作，於是他們就找來了。”
“現在有多少人為你工作？”李二淡淡問道。
“差不多，四十萬人吧！”
他來者不拒，所以相較於剛開始，為他工作的人更多了。
也正是因為如此，那些權貴才找過來的，但凡那些權貴還能找到人，也不會來財神閣鬧事。
“你可知罪？”
李二的聲音有些冰冷。
“晚輩，不知。”
陳天陽一怔，搖頭回答道。
當然了，他內心大概能夠猜測到一點的，就是不清楚對不對。
“現在正值播種季節，田地能不能收成，就看這一段時間，結果你把所有的勞動力都招募了，沒有人種植莊稼，你可清楚會發生什麽事情？”李二聲音低沉，真的有些生氣了。
“糧食減產，糧食價格上漲。”陳天陽回答道。
“哼，你還知道這樣的後果。”李二哼道。
作為唐皇朝的聖上，他想要的就是皇朝穩定，天下萬民能夠安居樂業。
當然，他希望天下萬民安居樂業是有私心的，因為隻有百姓吃飽肚子，才不會出現起義，他的統治才能永固。
陳天陽拱手行禮道：“如果晚輩告訴陛下，這是晚輩故意而為，不知陛下作何感想？”
“故意而為？”
李二看向陳天陽，蹙眉問道：“你這樣做，是在執行朕派給你的任務？”
陳天陽點點頭，解釋道：“為何會出現土地兼並的情況？根本原因是土地能夠不斷積累財富，而晚輩要做的，就是讓土地無法積累財富。”
李二很是精明，聽聞這裏，就明白陳天陽的目的了，“你招募那麽多勞動力，就是讓那些權貴的土地無人種植……沒人種植就不會積累財富，土地的價格就會降低。”
“正是如此。”
“但田地沒人種植，糧食減產怎麽辦？”
李二始終關心的，都是糧食的問題。
作為一個帝王，他很清楚，隻要平民百姓能吃飽飯，就不會出現起義的情況。
“陛下，你多慮了。”陳天陽微笑著說道：“跟整個唐皇朝相比，長安城實在不值一提，就算長安城周邊一點糧食都沒收成，商人們也會從全國各地運糧食來長安城。”
“那價格呢？商人們會坐地起價的。”李二自然知道商人會運糧食來長安城，隻是商人利益為先，糧食的價格不會便宜。
“有商貿交易所和財神閣在，哪個商人敢抬高糧食價格？隻要他們敢，晚輩就能讓他們傾家蕩產。”陳天陽十分自信道。
要是出現大範圍的自然災害，皇朝來不及救災，那樣才會出現調控不到位，糧價上漲厲害的情況。
而長安城的情況不同，並沒有任何自然災害，糧食也不是一下子不夠用，所以完全來得及從全國各地調糧食過來。
就算商人們要搞事，有商貿交易所和財神閣雙層調控，價格也會在可控的範圍內，不會上漲太多。
聽聞此話，李二稍稍心安了一些，卻有不舍得田地荒廢，目光看向了陳天陽。
“陳天陽，那些田地就真的荒廢掉？不種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你說的道理朕都明白，隻是太可惜了。”
“陛下多慮了。”
陳天陽再次微笑說道：“那些權貴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田地荒廢掉的，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找人……降低田地租金，提高工人薪酬，但無論是哪個，都是利民之舉。”
李二緩緩點頭，“是這麽個道理，不過正如你所言，唐皇朝很大，你隻在長安城進行這樣的操作，什麽時候才能讓全國的田地變得不值錢？”
PS：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