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喪屍空間
黑袍嫗的故事從天魂教的最初創立講起。
原來天魂教的創始人並不是赫連宙，而是赫連宙和淩玉的師父。但二人的師父在創教不久就被當時的薩滿大帝國捉住殺了。
其後赫連宙和淩玉共同地櫛風沐雨、披荊斬棘數十年，才有了天魂教一步步地發展壯大。
在這期間，淩玉與赫連宙結成了夫妻，又有了一個兒子。他們的這個兒子漸漸長大，也漸漸地成了高手，為天魂教的發展壯大出了不少力，成為教眾公認的少教主，教主大位的繼承人。
但赫連宙還有一個小老婆，小老婆也有一個兒子，小老婆的這個兒子身手也不弱。
這個小老婆要比淩玉漂亮，赫連宙受不了她的蠱惑，突有一日，竟提出要立這個小老婆的兒子為教主傳人。
淩玉和她的兒子當然激烈反對，迫於淩玉在教內的影響力，赫連宙不敢造次，隻得將事情放過不提。
但隻是表麵放過不提。
其後不久，淩玉外出辦事，突遭薩滿教眾多高手襲擊，身受重傷，孤身一人被困於一個山穀達一年之久。她當時就有些懷疑是赫連宙做了手腳。
待她養好傷後逃回，天魂教中情形已是大變，她在天魂教高層的幾個親信幾乎全都在與薩滿帝國的作戰中或死或殘，以至她這一係的實力大減。
更主要的是，她的兒子也不見了！
淩玉幾乎急瘋了、氣瘋了，在天魂教內到處抓人查詢，但當然是什麽也查不出來。
淩玉還抱著萬一的希望，想著“虎毒不食子”，覺得赫連宙即使要讓小兒子接位，也不至於殺了大兒子，多半是將他秘密的囚於某處，於是就鍥而不舍地四處查尋，但終是一無所獲。
其後又不久，天魂教與天魅帝國公然鬧翻，天魂教襲擊天魅帝國皇宮。
那次襲擊其實可以說是兩敗俱傷。
在那場激烈的衝突中，不僅身為天魅帝國皇帝的羅魅下落不明，赫連宙自己也被老黑吸了靈魂，隻剩下一個“紫睛黑骷髏”分身。
但接下來，赫連宙的小兒子也沒能接任教主，赫連宙死後天魂教發生了奪位大戰，他的小兒子被他的徒弟、也就是現在的教主給殺了。
對這一切，淩玉隻是冷眼旁觀，隻是仍然不死心地尋找自己的兒子。
為此，她住進了玄陰城內的黑井堡，再不問其他的事，開始專心研究赫連宙留下的“分身”靈魂，想從中發現線索。
鑒於她的身份，在赫連宙死後天魂教的奪位大戰她又一直是置身事外，因此她要做什麽，也沒有人敢來幹涉。
怎奈她並沒有老黑這樣的吸魂能力，赫連宙的分身靈魂，又被重重的陣法保護著，她根本就不能弄到手。其實即使到了手，除非能夠像老黑那樣吞了，她仍然是什麽也得不到。
就這樣，她在黑井堡中一耽就是兩千多年。
對於找到兒子，她早就不存什麽指望了，隻想將赫連宙的“分身”靈魂弄到手，好好發泄一番。
但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赫連宙的靈魂是出來了，但卻借用了赫連小煙的魂力，差點就控製了她。
像赫連宙和赫連小煙這樣的兩個人魂力可以通用，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兩個人有血緣關係，赫連小煙是赫連宙也不知隔了多少代的後人，因而極偶然地使得兩個人體質、屬性等各方麵完全相同。
赫連宙隻有兩個兒子，那個小老婆的兒子未成親就在奪位戰中被殺死了，因此赫連小煙就極可能是淩玉那個兒子的後人，也就是淩玉的後人，赫連小煙的這個“祖奶奶”，叫得倒也著實不虧。
但兩人也有可能根本就八竿子也打不著，整個大陸姓赫連的人海了去了，如果一直往上推，若幹年以前，大家可以說都是一家，赫連小煙的體質也有可能是因此與赫連宙相同。
不過，項前當然不會將這個想法說出來壞人興致。
認上這麽一個祖奶奶，還外饒六個尊級的奶奶，又有什麽不好。
待黑奶奶講完故事，赫連小煙呆了一陣後，恭恭敬敬地再次向祖奶奶叩頭，向六個奶奶叩頭。
這次是單純的認親，項前和索吟也就沒有再攙合。
淩玉顯然是想到了兒子，顯得又高興又傷感。六嫗則圍著勸說，又問赫連小煙的情況，待知道了青猿小城被占的情況後，又紛紛猛拍那已經癟下去的胸脯，說要幫赫連小煙重奪青猿小城，讓赫連小煙去做城主。
待幾人熱鬧勁兒過去，項前就詢問回去的事。
畢竟剛剛占領玄陰城，雖然有辛大姑和褚遂兩位長老主持大局，但事情還是不少的，總是呆在這兒可不成。
按項前的想法，眾人是從黑井堡那個六角大屋裏直接到這裏來的，這即使不是淩玉和六嫗所做的手腳，她們也至少該知道回去的辦法。
但讓項前沒想到的是，無論祖奶奶還是六個奶奶，全都說是第一次到這裏來，全都不知道回去的路。
這下可就壞了。
眾人到這裏來，那就隻能是赫連宙所的手腳，是通過一個傳送陣之類，將眾人傳過來。
這個地方與玄陰城那裏的環境絕然不同，也許相距百裏，但更可能相距千裏萬裏，甚至有可能是另一個大陸，若找不到重開傳送陣的辦法，要想再回去，可就難得很了。
這個石台雖然就是一個大型的魂陣，但明顯不是一個傳送陣，於是六個奶奶立即就放出各自的魅，在石台周圍的樹林上空四下亂飛，又有的飛到了兩邊的山坡上，自然是要看看在下麵的什麽地方有沒有傳送陣。
淩玉把赫連小煙也叫了過去，隨即借用赫連小煙的魂力，也放出了一個魅。
項前眼見一時好幾個魅亂飛，也就不再攙合，隻與索吟沿著石台邊緣四下裏轉，看看有沒有下去的路。
項前無意中左手按到了懸在腰間的短劍上，老黑的聲音傳過來道：“小黑皮，這個地方是赫連宙當年的秘密基地，有八個單向的傳送陣通向外麵，通向大陸各處，其中一個就通向黑堡，出去不難。”
項前大喜，但卻不願讓這些奶奶知道老黑的事，連忙仍是裝模作樣地沿著石台的邊緣走，向老黑詢問道：“這裏既然是天魂教的基地，又有好幾個傳送陣，卻怎麽不像是有人的樣子？這樣一個可以發揮大作用的地方，難道他們竟會舍棄不用？”
“這裏是赫連宙一個人的秘密基地，並不是天魂教的基地。”老黑道：“除了他之外，知道的人極少極少，也隻有他自己，還有他的分身喪屍‘紫睛黑骷髏’，才能打開通向這裏的傳送通道，把人或物傳到這裏來。赫連宙被我吸了之後，他的分身沒有了魂力的支撐，也等於是死了。估計自那時起，這個地方再沒有人能來，自然也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赫連宙一個人的基地？”項前對老黑的這個說法感到頗為迷惑：“赫連宙一個人，就能搞一個基地？”
他手按劍柄前後左右張望，左右兩邊三四裏外是山坡，前方裏許外是一道黑色石嶺，再回頭望，遠處隱隱約約地也可看到一道黑石嶺。老黑所指的基地，應該就是山穀內的這一大片地方。
“他當然是有幫手的。”老黑道：“但他的幫手全都是喪屍，當年，這裏完全就可以說是一個喪屍的空間。”
項前更為詫異：“以喪屍做幫手？這可古怪得很。”
老黑繼續道：“當年這裏尊級和聖級的喪屍，要有二三百頭，全都是‘分身’級的喪屍，赫連宙煉製的喪屍，全都是用尊級、聖級的人或妖獸煉成。”
項前震駭不已：“這麽多尊級和聖級的分身，一旦放出去了，有誰能夠抵擋！但他這麽大規模地把人煉成喪屍，就不怕消息泄露？”
“他當然怕了。”老黑道：“因此這裏的喪屍，他從不拿到外麵使用，他自己也不經常到這裏來。所以他又用很長的時間，挑選了五六十個狂熱的教徒，卻都隻是中等魂師，甚至有的隻是低等魂師。他利用各種機會，使得這些人意外地死亡，然後又都把他們煉製成索吟這種仍然有記憶、有靈性的喪屍，送到這裏來，幫他管理這些分身。”
項前望了旁邊的索吟一眼，暗暗點頭：那些中等魂師既然是狂熱的教徒，平時自然把赫連宙當作神一樣的，在不知道赫連宙就是殺掉他們的凶手的情況下，赫連宙在煉製他們時再拿出些漂亮的說辭，再加上他們成為喪屍後，又隻有靠赫連宙的魂力才能活起來，因此也隻有死心踏地效命於他。
隻是這種手段，大概也隻有借助於宗教的狂熱才能用，而且赫連宙顯然也並不能完全放心，擔心會有人反噬，因此隻敢選用中等和初等魂師。
但項前又忍不住地奇怪，問老黑道：“這些喪屍，赫連宙既不敢拿出去用，那他弄來幹什麽啊？”
“當然有用了。”老黑“嗨嗨”笑了起來：“不能將這些喪屍放出去用，他可以將人傳進來嘛。這裏有這麽多厲害的喪屍，即使一下子傳進來三五個聖級，許多喪屍一擁而上，也可以輕易地就把他們殺死，然後再把他們變成新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