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怎麽會是你?
吳良聽著下崗的老夫妻說話,便問兩人,那不是有正規收稅的嗎,要是工商的來人收錢不就得了,也能算是正規營業。
那女人歎道,什麽正規啊,就拿那早市來說,都讓人承包了,也都是些社會上的人,跟工商管理所是一夥的,在這擺攤的按攤子的麵積大小,一個一個的走著收錢,叫什麽管理費,隻要不給就會打罵,或者會趕出去。
這些人根本不是工商所或是稅務所的,都是社會上的人,這世道就這樣,壞人橫行,好人或是老實人隻能吃虧忍著,沒有人管的。
良哥隻是喝著悶酒,這一喝就七八瓶下去,吃了二十隻生蠔,為了照顧他們生意又點了二十隻生蠔。
這時,來了一群二十多夥的半大小子,看著也剛喝完酒,從某個KTV歌廳出來,還帶了兩個小姐模樣的人,一行七八個人有說有笑的,到了攤子上,見那男人正收拾東西,從桌下的盆裏露出一條羊腿來。
一個黃毛就道,老頭把那羊腿烤上。男人一見這些人就心裏沒底,總是喝多不給錢的,也不能去要,輕則把攤子給你砸了,重的還要打人的。
“這個不賣了,太晚了我們要回家。”男人賠笑,女人也緊張起來。
“少扯,你們擺攤不就賣串的嗎,快點把東西烤上。”另一個小子大咧咧的坐下,用嘴咬開酒瓶子就喝。
兩個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穿著極短的裙子,就是傳說中的那種齊B小短裙,上身也露肉頗多,在一邊看熱鬧。
吳良淡淡地開口道:“不是跟你們說了嗎,不做生意了。”
黃毛一愣,借著酒勁看著他,也就是普通的大學生打扮,就呸了一聲,“你又是什麽東西,從哪兒冒出來的?”
“快滾,別影響爺爺吃飯。”一個小子竟然走進攤子裏,要自己拿那條羊腿。
吳良正在心裏悶著呢,揮手就是一瓶子,直接把黃毛砸的滿頭是血,他是沒心情跟這些混蛋敗類說話的。
黃毛當場就血下來了,一下倒在地上,幾個人扶著他才起來,這下亂了套,把下崗的夫妻倆人嚇的夠嗆。
幾個人就罵著把吳良圍了起來,有三個人拿出了小刀子,對著他比劃著。
吳良拿著酒瓶子站了起來,隻當沒看見那些刀子,當一個衝過來的時候,他隻一腳就把那個踢的飛了出去,遠遠的撞到電線杆子上,半天也起不來了。
“快滾,趁著我現在不想打人。”良哥淡淡地道。
黃毛知道遇上茬子了,可是在兩個小姐麵前不想丟了麵子,從地上撿起個磚頭又衝了過來。
良哥不到三十秒,把這些人的胳膊全卸了,其中幾個拿刀的全都打斷了一條腿,兩個小姐嚇的尖叫,那兩腿一分差點把粉木耳露出來。
“滾,這是我說的最後一遍。”
黃毛幾個人都是欺軟怕硬的主兒,這回再也不敢逞強,一個個互相扶著灰溜溜的走了。
吳良看著破壞的幾個酒瓶子,還有砸壞的小凳子,從懷裏取出幾千塊錢放到桌子上。
男人一見趕緊過來,對他透著無比的尊敬,說剛才真是謝謝他了,這錢也就不收了。良哥就笑,這東西都是要成本的,哪能不收呢,他道我有的是錢,你這起早貪黑的辛苦錢,當然得收了。
男人說這也太多了,吳良搖頭,問他們是不是想早收攤,他烤的生蠔還沒上來,男人和女人都說不急,回家也沒什麽事,都是晚上才出來做生意的,在外麵也呆過一宿的。
於是把那二十隻生蠔再給他上來,在吳良的堅持下,男人這才收了那幾千塊錢,這一晚上賺的抵他們幹半個月的。女人就叫男人把炭火再弄旺了,把那條羊腿烤上。
平時他們進羊腿和羊排這種貨極少,因為烤的人不多,如果賣不出去的話在這擺攤也沒有冰箱會壞掉的。現在到是仗著天氣冷了,烤不了的羊腿還能拿回去放冰箱裏,現在女人想著吳良給了那麽多年,一定把這羊腿烤了給他吃。
良哥就這樣慢慢地喝,吃著生蠔烤羊腿,一直居然坐到了天明,看著天色漸漸發白了,那對老夫妻靠在椅子上坐著打盹,他心裏有些歉意,便又拿了一萬元現金放在那男人手中。
男人一驚,醒過來看著這些錢,嘴角哆嗦著不知說什麽是好,他擺了擺手,微微一笑,這才灑脫的離去。
回到賓館洗了澡,把浴液塗了兩遍,才去掉身上的酒味,這才上床睡覺。直睡到中午起來,下樓簡單喝了粥,拿著手裏的資料打車奔往省政府的方向。
到了省政府的大樓,見門口有警衛,就到了收發門亮出了工作證又填寫了單子,這才進了門。打聽了半天才在五樓找到了教育基金會,進到辦公室看到一個中年人在看報紙,桌上的茶冒著熱氣,中年人有些困倦。
吳良知道這種人就是號稱機關老板凳的,一來沒關係沒後台,所以提職無望,一般隻做到科級就到頭了,等著退休回家。二來這種人工作經驗足,什麽事一打眼就能看得清楚,分析的明白,但不願意工作也就推之任之,所以也叫老板凳。
良哥敲門進去,對方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他說明了來意並把材料遞了過去,中年人看都沒看就把材料放到了一邊,說等消息吧。
良哥拿出兩盒軟中華煙,放到了中年人的麵前,然後笑嗬嗬地坐下,中年人一愣,到是沒有見過來辦事這麽大方的,往門口看了幾眼,這才拉開抽屜把煙推了進去,複又把抽屜關上。
他這才和顏悅色的道:“楊樹縣的,我到有一個遠房親屬住在那裏。”
良哥抽出一支煙給他點上,中年人吞雲吐霧,都說這煙酒不分家,到也對他客氣不少。
他這才道:“你知道每年往我們基金會要錢的有多少嗎?”
良哥搖頭,他指一指另一張桌子,見上麵擺滿了各種檔案袋子,怕不有七八十份,他就明白了,心裏犯了難。
中年人道:“想要資金幫助的,都有充分的理由,但光這樣還不行。”
吳良道:“那如何才好,請處長指教啊。”
這中年人桌上有名牌的,隻是一名老主任科員,就等著再混個三五年就回家了,聽得吳良叫他處長,他心裏極為受用,表情更好了。
就指點了吳良很多,跟他想的差不多得上頭有人呢,有人打了招呼,這錢呢你要一百萬就能給五十萬差不多了。要是能認識基金會的領導比如主管的處長啥的,這一百萬就能拿到八十萬差不多。
這基金會還有幾位是掛名的會長,也就是省裏的各種超級大頭頭大腦腦,什麽副省長或是常委了啥的,要是能認識這類重量級的人物,那一百萬就可以全拿下。
按中年人的說法,你認識多大的官,有多的關係就能拿到基金會扶持的多少錢,甚至你要一百萬,人家認為不夠會批給你一百五十萬或二百萬。
中年人歎了一聲,撓了撓頭,“咱們都是機關工作的,我看你小夥子不錯挺懂事的,也就多跟你說一些,你不要往外麵傳,就算傳出去我也不會認帳的,你明白不?”
良哥連連點頭,就知道從基金會這要錢,等於老虎嘴裏搶食,基本上是沒有可能了。
他已經琢磨著不行就自己再出一百萬,或者幹脆兩百萬,也不提是自己的錢,就說是從外麵要來的無名捐助,捐款人也不提是誰,隻說對方要求隱藏姓名,做個無名英雄。
這樣就差不多把學校弄起來了,他站起跟中年人告辭,中年人擺擺手,“行了就這樣吧,一般下午都沒有人來,都是上午過來,還能見到領導,這領導們都不在,下午各忙各的,也不知道忙著啥。”
“你走了,我就關門了,把折疊床支上睡一會兒,晚上還有個飯局得休息好才能喝得動。”
良哥笑了,“祝處長晚上盡興。”
他知道對方能跟自己說這麽多已經很不錯了,中年人沒有審批權,隻是辦事收收材料,算是個辦事員跑腿的,說多了也沒有用。
他黯然地離開省政府,走出這座莊嚴的大樓,回頭看看那院子裏的蒼鬆翠柏,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
他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坐到了對麵的馬路牙子上,抽了一支煙出來,點上慢慢地吸,看著午後的陽光發呆。
就這樣呆坐著,一輛從他麵前疾馳而過,然後那車一個急刹,接著倒了回來。
良哥皺了眉頭,抬頭往上看,就一下呆住了。
一個頂級美人戴著墨鏡從車窗正看她,雖然對方戴著墨鏡,可他還是認出了女人是省台的記者趙夢雪。
趙夢雪見了他的德性,咯咯地笑了,“喂,你怎麽跑到天陽來了,還在這兒坐著?”
吳良這才站起來,笑笑道:“趙大記者,這麽巧啊,我來省政府辦點事情。”
趙夢雪見了他還是一幅瀟灑不羈,帶著玩世不恭的模樣,心裏有些歡喜,她喜歡這樣的男人,不喜歡那些偽君子或是道貌岸然的家夥。
“上車吧。”她發出邀請。
吳良一想把正也沒事幹,又不能拂了她的麵子,就轉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了車,他本想問問連文倩,又不好意思開口。
他畢竟跟連文倩有過那些事情,抱著睡過,她壞肚子的時候,在山裏把著她大解小解的,啥都看過了。跟連文倩曖曖啊昧昧的,到是有些割舍不斷。
隻是他知道兩個人的差距,連文倩可是大戶人家的公主,不是他能惦記的。
剛剛坐好,沒等趙夢雪開車,就聽得車後座上傳來呢喃之聲,“你停車幹什麽,弄的我都暈車了。”
“跟誰說話呢,快走啊,我困死了。”
良哥一下就愣住了,抱著座椅轉過身子一看,正好跟連文倩的目光對上了。
她現在就是個小醉貓,臉上還帶著酒醉的紅暈,兩條雪腿交盤在一起,大段的雪白露在外麵,這樣的天氣她居然還穿裙子,隻是穿了長筒靴子,性.感嫵媚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