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突如其來的危險
跟在香雪的身後,吳良繼續往前走,午後的陽光很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又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程,這裏沒有山道,隻能是找好走的地方,香雪也有些疲倦了。
這時,香雪一抬頭,她驚喜的大叫起來,“看,一整片藍莓。”
吳良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在視線之內能看到藍哇哇的海洋,有好大一片呢。
“看來離的不遠了,難得有藍莓,我們過去。”他跟著笑道。
香雪估算了一下距離,道:“望山跑死馬,我們看著近,可真要走過去最少半個小時,而且這裏山路難行,可能時間還要長。”她看了一眼手表,有些猶豫。
“那你說怎麽辦,我們就這麽回去?”吳良聽香雪的。
“那就.……過去看看,那些藍莓都熟透了,正當時的也就三分之一,太透的就剩下泡酒用了。”
香雪咬牙做出決定,“我們就去看看,少摘一些就走。”
“行,聽你的。”
兩個人繼續往前趕路,往山上的路確實難走,果然比估算的時間要長。等走到藍莓區域,吳良看了下表已經快下午三點,他計算了取林蛙和返程的時間,搞不好真得天黑下山,但那樣就有些危險。
香雪見他看表,也明白這個道理,馬上放下筐開始摘藍莓,她還囑咐吳良一定不要用從下麵一擼到底的摘法,會傷了它的枝杈,這樣明年它還會繼續生長。
吳良一邊摘一邊笑道:“明白,這就才叫可持續發展的道理。”
“我才不懂你說的那些大道理,總之這大山給予的東西不能采絕了,不能破壞了,總要留一些才對。”香雪道。
“沒想到還有這麽一片地方,要是明年早來的話,可以摘滿幾十筐哩。”她高興地道,再勞動起來就不覺得累了。
當采了有小半筐的時候,吳良看了下天色,發現開始發暗,有烏雲偷偷飄了過來,太陽光了消失了。
“香雪,不太對勁兒,我們馬上走。”吳良想到老倔頭說的話,表情就變了。
“難道真的要有雷陣雨?快走。”香雪也急了,有些後悔太貪多,早就應該離開。
把東西裝好,兩個人拉著手抓緊下山,剛走到小小半的路程,就聽得空中哢嚓一個響雷,接著毫無征兆的雨點就落了下來,香雪急著的用手擋在額頭,快速往下走。
在深山之中這個時間,再遇到下暴雨可不是鬧著玩的,香雪的爸媽就在山洪爆發中被卷走的,至今讓她記憶猶新。
她從筐裏拿出雨傘,可是狂風大作,她的手一鬆,傘就被卷走了,她驚叫了一聲,吳良道:“不要管它了,我們快走下山。”
半個小時之後,雨越下越大毫沒有要停的跡象,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麥子更是被淋如落湯雞似的,不住叫著在泥地裏打滾。香雪一下踩在泥坑裏,她摔倒了。
吳良趕緊過去扶她,香雪站了幾次都站不起來,哭著道:“我腳受傷了。”
吳良看著大雨滂沱,山上不住有泥漿下流,他心裏著急可不敢表現出來,他安慰她道:“沒事,我背你走。”
他把筐轉到前邊,然後把香雪背到了身上,兩隻手一邊一個棍子最快的速度下山,等到了原來吃飯的地方,他發現溪水已經漲到了及腰深地位置,而且整片樹林裏都積起了淤泥。
吳良暗道一聲“壞了”,這下可真麻煩了。
如果香雪的腳沒受傷,兩個人還有可能走出這片樹林,但現在肯定不行。他看了看這附近沒有能擋雨的地方,就算躲在樹下也不安全,這種雷雨天氣樹下是經常被雷劈的危險地帶。
香雪在他的背上哭,“都怪我,要是不去采藍莓就沒事了,現在怎麽辦?”
他抹了把臉上的雨水,天空中轟隆隆的響著雷聲,而且夜色逼近,真等到了天黑再加這樣的天氣,那是妥妥的要出事。
他想到老倔說的那個老獵人的舊房子,他辨別了一下方向,隻有淌過小溪往前走,他道:“香雪你一定抱緊我,我帶你去舊房子的位置。”
香雪此時啥也說不出來,隻有緊緊地抱著他的脖子,現在她把自己完全地交給了他,交給這個讓她信任的男人。
吳良開始過溪水,用棍子拄著下麵的石頭防止打滑,好在溪水不算寬隻有三四米的距離。麥子跟在他的身後一邊叫一邊猶豫著也跳進了水裏,這回吳良算是真正見識什麽叫“狗刨”式遊泳。
終於過了溪水,他費力地上了岸,抓緊進間往前趕路,在穿過一片斜坡樹林的時候,一大片粘土被湍急而下的雨水衝刷著滑了下來,吳良一把抱緊一棵鬆樹,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上麵,這才沒有被水流衝走。
“好險呢”,他暗叫一聲,天色越來越暗,他發了全力趕路,香雪在身上的重量也越來越讓他吃力,但他咬牙忍著,無論如何也要把香雪帶到安全的地帶。
終於他遠遠的看到了建在一片開闊地麵的舊房子,他心裏大喜,到了那就安全了。他加快腳步,幾步一踉蹌的往前衝,終於到了舊房子的麵前。
這房子建的地點非常有講究,前麵是一片草地,而且地勢平坦,身後的斜坡等於天然的泄水點,從山上流下來的雨水直接從那個坡左轉四十五度流到山下。
他暗道,到底是老獵人建的,這才叫有生存經驗。
他用力推開房子走了進去,裏麵由於年久失修,一個方向有些透風,但篷頂到是不漏雨,在外麵他就看到了屋頂上應該是一層油搌布的東西,能夠有效的防水。
吳良把香雪放到床上,卻見香雪一下就倒了下去,他頓時嚇了一跳,馬上把筐丟下過來扶住她。
“香雪,你怎麽了?”
他一摸她的額頭燙的嚇人,原來她受寒病倒了,這才叫雪上加霜啊。把她在床上平放好,又搖了搖床,這老鐵床雖然生鏽了到是挺結實,上麵的床板也沒有問題,床板上還有一層稻草鋪就的厚厚的墊子。
他把雙肩包從香雪的背上取下來,從裏麵拿出一件幹淨的衣服先給她蓋上,又拿出自己帶的常用藥,找到消炎藥和退燒藥給她喂了下去,他這才放心。
多虧了他隨身帶的這個急救包,從準備到來河的那一天他就做了準備,各種應急的藥物和外傷用藥,包裏還有應急照明燈,他把燈拿了出來打開,屋裏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給香雪吃完藥,又喂她喝了水,現在什麽也幹不了,他要把舊房子收拾一下好在這裏過夜,然後最好能生火取暖。
他推開門看了房外麵,一切都是安全的,除了草地上有些積水,沒有大的雨水流兒從這裏衝過。
可好像少了什麽?
他頓時一驚,麥子呢?
麥子哪兒去了?他努力回憶著它跟著自己過了河,而且經過樹林……想到那樹林裏衝下來的泥漿,他臉色一下就變了。
麥子很可能被衝走了,而那個時候他的注意全在香雪身上,到處亂成一團,雷聲水聲風聲,他忽略了麥子。
我的天呢!他一拍腦袋,他開始大聲地叫了起來,“麥子?”
他衝進了雨裏,四處張望著,他多希望麥子能叫幾聲,然後從某處跳出來“汪汪”地直奔自己。
他叫了十多聲,也沒有麥子的聲音,隻有山裏傳過來他的回聲。
他的心徹底沉了,搞不好麥子被山洪衝走,肯定凶多吉少,他不知道等香雪醒過來後知道麥子的消息,會怎麽樣?
現在是生存第一位,想不了那麽多了。他回到屋子裏把門關上,借著照明燈看了這裏的環境,房子有大約二十平米,全部是木質結構,甚至分成了兩部分。
他跟香雪所在的位置是大臥室,有一張簡易用木板釘的桌子,還有鐵床和牆櫃,床頭的位置是用石頭裏外築成的,可以點火的壁爐,腳下的木板踩在上麵發出“嘎吱”的聲音。
他舉著燈到了另一個房間,中間是用胳膊粗的小杉木建成的,這裏是一間小小的廚房,也有一張木板床,屋裏還留著破舊生鏽的鍋和石板砌成的爐灶,在角落裏堆著滿是灰塵的幹柴,好在這間屋子不漏雨,幹柴沒有被淋濕能用。
這讓他大喜,隻要有火就好辦了可以取暖,他到無所謂但不能讓生病的香雪凍著。
他放下燈,先把身上的濕衣服脫了,被透過的冷風一吹他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抱著木柴到了大屋放到壁爐裏,他從自己的包裏翻出用塑料袋包著的打火機和煙,從一個本子上撕下紙小心地點著,然後放到木柴下麵。
他在心裏祈禱,可千萬要點著啊,可火一會兒就滅了。他恨的一跺腳,在裏外屋轉了一圈,發現小屋的架子上有樺樹皮,這可是點火最好的引子。
他高興地拿過樺樹皮,這次小心地點頭,然後用手攏著風,再把樺樹皮放到幹柴下麵,這次終於點著了,他一聲歡呼,看著燃起的火焰,人的心裏都升起了希望。
他在小屋找到一個破臉盆,開門接了雨水,然後用把舊抹布弄濕,把這裏的灰塵全部擦了一遍,否則光這些灰進入呼吸道,都會讓人生病的。
收拾完了灰土,他把筐裏的東西都拿了出來,隻留著藍莓在裏麵,然後他看到下麵露出的一角,把東西抽出來一看,他大喜過望,居然是一條折起來鋪在下麵的舊毯子。
他把毯子給香雪蓋上,又把原來的衣服折了幾下變成枕頭給她枕上。他在屋裏轉了幾圈,現在躲雨的地方有了,火有了,食物和藥品也有,這讓他放心不少。
看了幾處漏雨的地方,他一狠心光著膀子衝進了雨裏,在小樹林邊上他摘了上午擋蚊子的那種大葉子,抱著大葉子他轉到幾處漏雨的地方,把葉子塞滿了縫隙,當他回到屋裏後,發現露雨的地方沒有大的水流了,隻有小雨滴往下淌。
他長鬆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在壁爐邊上,兩手烤著火,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聽著香雪呢喃一聲,她翻了個身,他這才坐起來摸了她的額頭,還是有些燙,見她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他猶豫了一下,開始把香雪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