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雪兒,你今天真漂亮
第二天淩晨三點多,香雪就早早起了床,她起來烙了蔥花雞蛋餅,因為她聽吳良說過願意吃老媽做的,所以她也要試試,她還特意多往裏麵打了雞蛋。
香雪又準備了魚幹、燉的紅燒肉、各種吳良愛吃的蘸醬菜,她昨天還去了大商店買了兩隻饞人的燒雞,一隻給樹根兒帶到老倔頭家,一隻帶到山上給吳良吃。
樹根兒還睡著,她沒有叫醒他,跟吳良簡單吃過東西,兩個人就帶著麥子到了院子裏。吳良背著雙肩包,裏麵帶了一些常備藥和急救包,還有噴蚊子的花露水和一件厚點兒外套。
老倔頭早起來了,他在院子裏抽煙,香雪隔著柵欄把吃的東西都遞了過去,老倔頭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看看,還準備了這些好東西。”
“沒事倔叔,你們爹倆吃,家裏冰箱裏還有,我們進山樹根兒就拜托你了。”香雪道。
“你放心吧。”老倔頭道。
他看了看天,“我聽信匣子的廣播說,這幾天有雷陣雨,你看那雲彩向西飄,你們進山一定要往高處走,萬一真下了大雨,山裏的地勢可沒準,會形成小洪流兒的。”
老倔頭又囑咐道:“順著一頂山進去後,往北五裏路,在後溝那個地方,有個老獵人留下的舊房子,那雖然早就沒人住破舊了,但也是個可以擋風遮雨的地方,就是這些年沒進過山,不知道還有沒有了。”
吳良道:“老爺子謝謝你了,這進山還得老人有經驗。”
老倔頭嘿嘿一笑,“老了爬不動了,要不然我都想跟你們進山,都說進山容易出山難,我就怕自己出不來了。”
他對著走到院門口的兩人道:“那山上的溪水能喝,比咱這地下井水要甜,所以喝水不是個問題。”
“謝謝倔叔。”香雪道。
吳良跟著香雪,前邊跑著樂顛顛的麥子,一前一後向一頂山的方向走去。
到了他房子的位置,工人們已經在吃早飯了,就見天下鮮的嚴英子開著個小包車停在院子裏,一箱子一箱子的盒飯擺在台階上。
嚴英子見了吳良就笑,“感謝吳特派,你這是給我攬生意哩,我一定給你打個八折。”
吳良就道:“打八折不必了,你這人手本來就不夠,縣裏一群人住在管委會,光做他們的飯就夠你忙的。”
“哎呀,這賺錢的事誰還不高興,再加上幾百個人的飯我也願意做,我這都村子裏雇了六七個人,這是大家一起都有收入。”嚴英子抹了一把汗。
她把自家男人介紹出來,“這是我男人,平時老實的一棍子都打不出個聲兒來。”
“這是吳特派,這是香雪你總認得吧?”嚴英子道。
她男人就笑,“吳特派來吃過飯,那是咱來河的名人,我咋能不認得。香雪也認得,都是老鄰居了。”
嚴英子問道:“你們這是幹啥去?”
吳良道:“我進山轉轉,這一頂山也是咱來河的一部分,我這個綜合辦的負責人要是沒進過山,將來都不好給市裏寫匯報,那是工作不合格哩。”
他沒說實話,正所謂人多嘴雜,要是說陪著香雪進山抓林蛙采蘑菇,這傳出來就不好聽了。
嚴英子就嘴裏“吧嗒”道,“到底是市裏來的當大官的人,這說話辦事水平就是不一樣。”
“你們吃過早飯沒,我這還有餐。”說著嚴英子就拿了兩個盒飯遞過來。
“我們吃過了,這就去轉轉好早回來。”吳良笑著跟她兩口子打了招呼,又跟施工隊長說了幾句話,這才從後院往山上走去。
香雪前邊領路,麥子左右亂跑,路上香雪撿了兩條粗壯的枝條,用鐮刀把杈兒砍下去,然後遞給吳良一條。
“這用這個探路,還能當拐杖,在山上有這東西管用著哩。”她笑著道。
他伸手接棍子的時候,在她的手上摸了一把,香雪嬌羞無限地白了他一眼,這才扭身向前走去。他在後麵看著香雪的腰身,黑色的滌卡褲子裏包裹不住她的雪潤嫩臀,那纖細腰肢不住左右擺動,從她的腰間露出一抹暖肉兒,白的像綿花糖一樣。
香雪像是後麵長的眼睛,女人天生的直覺讓她知道,這個無良的家夥在後麵盯著自己看,她不禁就慌了起來,一步踩到小土坑裏,就向後倒了過來。
吳良一把將她抱住,把棍子一丟,手就借機會撫在了她胸前那可以用高.聳入雲來形容的肉.峰上。
香雪就“哎呀”地叫,越是掙紮就越亂,到是讓他占了好一會兒的便宜,雖然隔著衣服單薄的麵料,但他也準確地找到了那裏麵的櫻桃小蓓蕾,故意在上麵輕撚了幾下,讓香雪下麵一下就濕了。
“你快鬆手。”香雪好不容易站起來。
良哥一臉無辜地道:“你看看走路這麽不小心,多虧我扶你一把,嗬嗬 。”
“你,你還敢說。”香雪兩手抱在胸前,那裏脹的厲害,就像奶水過多似的,可她一個姑娘家又哪兒來的奶水?
“我怎麽了,你真是不識我一片好心。”他歎了一聲。
香雪知道說不過他,羞著道:“你再這樣對我,我就不進山了。”
兩個人一起往前走,良哥看著四處的野花,聽著不知名的鳥叫,到處是野草的清新味道,忍不住深吸了一口。
天拉個擼!
這才叫生活,這才叫大自然,什麽人與自然的共處,不能隻寫在紙麵上,要親身經曆過才知道。
路上不時有青蛙跳過去,吳良指著道:“這東西是不是林蛙?”
香雪笑道:“它們不是,隻有上坡後在一片溪水的林區附近,那裏是它們的集聚地。它們要到小溪裏過冬的,會把自己冬眠在水下,而且那些小東西對環境和溫度等等生存條件要求特別高。”
這時,就見草叢裏一動,麥子對著那個地方一陣狂叫,香雪跑過去用棍子將草劃開,見一條蛇從裏麵遊了出來。
“我去,這裏還有蛇?”良哥蒙圈。
“沒事的,這裏的蛇都是無毒的,這是一條大草蛇,這個季節正是肥的時候,可以剝了皮來吃肉,蛇膽還能泡酒和解毒。”
就見香雪用棍子上的麵的分杈按住蛇的腦袋,然後她探手過去抓住蛇的七寸,在手裏這麽猛的一抖再抖,那蛇就老實了。她拿出一個袋子把蛇裝了進去,把袋口係死扣,往身後的筐裏一丟。
“等進山後我給你烤蛇肉吃。”香雪笑笑。
良哥感歎道:“我的香雪真能幹,膽子又大,誰要是娶了你那可是福分。”
香雪又被他說的臉紅了,不好意思地道:“你又亂說,我不理你了。”說完扭著腰往前走,他嗬嗬傻樂著在後麵跟著。
走了大約四十分鍾,進入了一片茂密樹林,這裏以鬆林林為主,中間混雜著針地藏、雲杉和林如海,樹木高大的隻有陽光能透射過來,在厚厚鬆針交錯的地麵上,投下斑駁的影子。
“你看那裏。”香雪一聲歡呼。
吳良跟著走到一片略微開闊的地麵,就見有一小片有人手兩巴掌大的顏色較深的蘑菇菌類,他道:“難道這就是.……虎掌菌?”
香雪興奮地道:“對,就是它。”
她彎下腰,小心地用手擺弄著上麵厚厚的菌蓋,“這東西特別稀少,在南方需要生長在海拔三千五百米以上的懸崖,在咱們這個地區隻有極少數的地方能看到它。”
良哥仔細過去觀察,見它的菌絲呈淺黃色,上麵有絨毛和分枝,菌子實體扁平,中間的部分稍凸,按香雪的說法,這東西很少有群生的,一般都是單生,香雪說可能這裏的氣候條件特殊,才會有七八株這樣的大菌。
香雪把它們小心地一一采摘下來,用厚厚的牛皮紙單個包起來放進筐裏,她道:“這下你有口服了,等我做了給你吃。”
“這東西如此有營養,得等香蘭回來跟樹根兒咱們一起吃。”他笑著道,幫著香雪把筐背在自己身上,然後把雙肩包背給香雪。
在附近,香雪又找到了一些羊肚菌和雞腿菇,這些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香雪往南邊一指,“除了咱們進山的路,就要屬南邊有一條山路可以通過來,但被一條深溝給擋住了,沒法往大山深處前行,所以這裏有好多年沒人進來,沒想到這些生態環境被保護了起來,所以才有這些好東西。”
良哥笑道:“看來這山上全是寶啊,沒想到入口處的一片墓地到把這山給保護了,也是一種緣分。”
“誰要是能把這山包下來,那才是一筆財富,就是一般人沒有這麽多的錢。”香雪一邊往前走一邊道。
吳良聽得心裏一動,“你說這山可以承包?”
“對啊,這片林子雖然也屬於人工林,但沒算在來河林場的管轄範圍,歸來河自己管。因為就算打獵的人也就進過一頂山,而裏麵的二頂山和三頂山都特別的險峻,也有獵人進去再也沒出來過。”
“落鳳山往裏幾十萬畝的林區都歸來河林場,他們也沒心思再管這一頂山,知青在的那些年,早把這山上的好東西采光了,而且那時新種的樹苗很多,屬於封山育林階段,沒有管護保養的必要。”
香雪道:“以前這裏也是荒野之地,聽說二十多年前這山上有黑瞎子和狼,也有麅子和野雞,後來有人進駐來河,開展轟轟烈烈的大開發建設,動物就越來越少,都跑進人跡夠不到的二頂山甚至九頂山的深處。”
她停下來抹了把汗,“這些年一頂山沒人來,幾乎都被遺忘了,還有人說這裏是不祥之地,要不然也不能選成墓地的區域,這兒的人都迷信,更沒有人來了。”
吳良越聽心裏越喜歡,他問道:“包這山得多少錢?”
香雪聽了一愣,這才看著他道:“聽說一年怎麽著也得七八萬,而且一簽和同就得十年。”
“算算將近上百萬,這地方誰有這麽多的錢。”
她笑笑,“就算縣裏或市裏的人有錢,可包了這山有什麽用,這些林木都不讓砍伐,也沒有開荒種地的空間,難道就為了打幾隻鬆雞采些蘑菇?”
良哥兩手用力拍在一起,“妥妥滴。”
香雪瞪著大眼睛道:“啥意思?”
“那意思就是.……雪兒,你今天真漂亮。”他咧嘴笑。
香雪大羞,抓起一把鬆針丟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