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捅上一刀,再撒把鹽
快到中午十一點的時候,譚麗芝終於講完了她最後的幾點工作要求,這才宣布散會。
吳良看著坐在主席上,沒有機會發言的其他兩位市府機關的領導,難道他們坐在譚麗芝的一左一右,就是為了當陪襯的嗎?
他看著站起來笑盈盈走下主席台的譚麗芝,果然身材好到爆,幾乎能跟不老女神趙雅芝有一拚。
一瞬間,他就想到歐美六十多歲的,被稱為熟.女鼻祖的sally,還有島國年近八十才離開造愛小片子的帝塚真織。要是讓譚麗芝這種身材和氣質去拍片,一定能拿下整個亞洲的市場。
他甚至從能譚麗芝那招牌的笑意中,看到藏在她內心深處的欲之火。對權力充滿熱衷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特喜歡床笫之歡的征服感。
看看曆史上的武則天就知道了,都到了七老八十的歲數,身邊還要有強壯的男寵來滿足自己,就比如沈南璆,最後是暴死在武則天床上的,這就說明武後的欲情能力有多強悍。
不可否認,年輕時的譚麗芝一定會迷住不少領導,她正是靠著美貌和身材一步步走上今天的高位。
吳良嘿嘿的冷笑,如果有一天非到魚死網破的時候,他一定會拉上譚麗芝當墊背的。
他甚至重口味地想,也可以嚐嚐這樣的女人在床上,會是什麽魅魂的滋味?
吃過午飯,他在辦公室睡了一會兒,剛到下午上班的時候,綜合處的科員郭丹就通知他到小會議開會。
吳良現在是厭煩透了各種開會,對他來說這都是浪費時間。領導要幹啥你就說,我們辦不就完了,扯著高大尚的車軲轆話,反複強調些什麽意義,有意思嗎?
但他也明白,隻有開會才是領導發揮權威的武器,讓你在會場上知道誰才是大小王,讓你明白自己的位置,而且要馬上擺正。
他問郭丹,“你知道要開的是什麽會?”
郭丹在電話裏道:“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徐處長讓通知的。”
吳良肯定郭丹是知道會議內容的,但她居然不告訴自己,這些人都是勢力小人,見處長不待見他,也就沒人給他好臉色。
放下電話他罵了一句,“裝逼的小丫頭,你跟老子一樣都是科員,跟我擺什麽譜兒?”
罵歸罵,他還是拿著筆記本和筆,最快的時間趕到了小會議室,見郭丹早就坐在那,而且飛快地在本上記著什麽,這更證實了自己的想法。
他壓抑著心裏的不快,坐到長條桌的最後位置。
等處裏的人都陸續來了,他發現徐岩沒有坐在中間的位置,而坐到了正對麵右首第一個的位置。
他愣了一下,臥槽,這是什麽情況,難道還有更大的領導要參加會議?
當他發現連駱琴都正襟危坐,一改往日的懶散,就知道自己分析的正確。
當徐岩小跑著到門口把譚麗芝接進來的時候,吳良失神了好幾秒。
怪不得都像如臨大敵的德性,原來是她來了。
直接在中間位置坐下來,譚麗芝連頭都沒抬,她看著自己的筆記本,翻了幾頁,用筆輕輕在上麵敲了敲。
就這樣平靜的兩分鍾,整個小會議室裏連掉根針都能聽見,郭丹隻不住地咳嗽兩聲,當看到有別人的目光看向她,她像犯了天大錯誤似的,趕緊低下頭,心裏默默祈禱著,處長千萬別怪她剛才咳嗽了,譚秘書長可別發火啊。
譚麗芝用氣勢壓了這些人之後,這才半抬起頭看了徐岩一眼,“開始說吧,會議準備的怎麽樣?”
徐岩無比恭敬地,把整個全市教育工作會議的前前後後,都匯報了一遍,當他開始不吝言詞地說前期準備工作的時候,被譚麗芝毫不客氣地打斷,“說重點,還有什麽要解決的問題?”
徐岩尷尬地停下來,說了重要的幾項內容。吳良從副處長劉權微微變化的嘴角,看到了他的嘲諷和幸災樂禍。
此時譚麗芝才如無意似的,打量了下坐在桌上的眾人。
當她看到吳良的時候,偏巧良哥正在分析她的胸部是真的還是假,到了這個歲數居然還這麽挺,是不是裏麵加墊了,還是做過填充?
他看完譚麗芝的胸,又看了駱琴的胸,那才叫真金白銀和貨真價實的又豐又挺,再看騰梅的也不錯,因為他親眼見過騰梅的一對兒山峰被處長徐岩抓在手裏,揉成了各種形態。再看郭丹的胸,那簡直就叫大的出奇。
當譚麗芝看到他的時候,他的目光一下跟她對上了。
雖然隻有短短的幾秒鍾,但他從她的眼神中解讀出了許多含義,有厭惡、不屑、輕視和看螻蟻一樣的漫不經心。
但她不喜歡吳良的眼神,因為他居然不怕她,還不躲閃,他像要把她看到骨子裏去,甚至好似把她的衣服都看光了。
她自己都忘了曾經有多少男人在她的身上,努力地耕耘過,她承著歡又賠著笑,她的青春年華就在一個又一個男人的床上度過的,得來的報答就是她的職位不斷地高升。
終於等徐岩匯報完了,他多少也有些見汗。譚麗芝對他的匯報不置可否,然後問了工作人員的分工。
徐岩把綜合處裏每個人的工作都介紹了一下,等說到最後吳良的時候,他頓了幾秒,因為他想起來幾乎沒有給他安排什麽工作,本來他就是按譚秘書長的意思,把這個新來的年輕人徹底架空。
譚麗芝一皺眉,看著徐岩,“還有呢?”
徐岩“啊”了兩聲,見了譚秘書長的表情,他瞬間有了頓悟,馬上道:“吳良負責主席台上的主持詞。”
他這話一出,吳良直接就呆住了,他心道:這孫子什麽時候給自己安排寫主持詞了?
主持詞是會議慣用的一種公文,說白就是怕領導在台上語無倫次,或者是說錯話,又或者卡殼,所以發明了主持詞這種東西。
比如一個領導的講話剛完,負責主持會議的人就要對著主持詞道:剛才某某領導的講話非常重要,大家會後要抓緊落實,同時加強學習,真正把講話的精神落到實處。下麵由某某領導做關於.……的工作布置。
這些玩意兒,都是提前寫在紙上的,而且還要用超大的字體,念某一段都做了嚴格的規定。
吳良一直不明白,這些領導一開口能講幾個小時不帶重樣的,為什麽要用主持詞這種東西,幹脆是不是領導在台上口渴了,也要服務員過來喂?
秘書長譚麗芝的眉毛像是舒展了一下,這時駱琴都向吳良看了過去,她的目光帶著疑問,那意思你什麽時候接的這個活兒?
不等吳良反應過來,譚麗芝突然道:“把主持詞拿來,我看看。”
徐岩轉頭就看見吳良,他馬上站起來,“對不起處長,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安排我寫主持詞的?”
他此話一出,滿桌的人皆驚,駱琴更是心裏暗道一聲,“不好啊。”
徐岩瞬間就帶著惱怒的表情,“我怎麽沒跟你說過,這麽重要的事情你也能忘,你是怎麽幹工作的?”
一時間,血一下就湧上了吳良的腦袋,他再次往下壓了壓想要罵人的心情,“處長,那你告訴我,在什麽時間和地點,你跟我說過寫主持詞,當時還有誰能作證?”
徐岩怒道:“你這是什麽工作態度?難道我會拿這事來糊弄秘書長?你要是忘了或是不會寫,就實話實說,否則我不但懷疑你的工作能力,還要懷疑你的人品適不適合機關工作?”
他的話落地有聲,這種上綱上線的大帽子一扣,隻要坐實了,吳良就再也翻不過身來。
譚麗芝出奇地安靜,她一直看著這一幕沒有說話,就像看了出兒極希望看到的喜劇。
或者說,她很喜歡由徐岩直接導演的悲劇。
所有人都看著吳良,駱琴滿心擔心,可這個時間她什麽話也不能說,就算她不怕徐岩,也不怕讓秘書長譚麗芝不高興,可因為她沒掌握什麽證據能替吳良出頭的。
所有人都保持著沉默,包括副處長劉權和幾位科級幹部都在猜測,這裏麵到底是徐岩在設圈套,還是吳良真的給忘了?
吳良看著徐岩,他突然笑了,這笑聲極為刺耳,甚至刺痛了每個人的心,那笑聲裏的嘲諷像針一樣紮在徐岩的心上。
他啪的一拍桌子,“吳良你笑什麽,這個時候你還笑得出來?”
“你首先要反省自己的嚴重錯誤,居然跟領導唱反調,還要出言狡辯,你這已經不是工作作風的問題了。”
徐岩說的義正言辭,吳良冷冷地道:“時間地點,還有人證,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們不是一向就講人人平等嗎,還天天強調不要官僚主義作風,剛開的整頓機關工作作風會上,譚秘書長還講過,領導幹部要放下身段,不能高高在上.……”
這下,連秘書長譚麗芝都有些佩服吳良了,她沒想到他能引用她的講話來逼徐岩就範。
徐岩“啊”了兩聲,他的大腦快速運轉著,這才道:“就在我辦公室,前幾天的事吧,我特意囑咐你好幾遍,讓你加強學習,寫主持詞不懂的去問李向前科長。”
“人證。”吳良繼續冷冷地道。
“你?我這麽大的處長還能說謊不成?”徐岩的衝天怒氣,能把他自己的天靈蓋掀起來。
就在這時,就見科長騰梅突然開口道:“我在場,我聽到徐處長跟吳良交待寫主持詞的任務。”
一片啞靜,吳良麵如死灰,徐岩的鐵姘居然這個時候出馬,在他的身上幫著捅了一刀。
科長李向前嘎巴了兩下嘴,硬生生把要說的話咽了回去。他本想也跟著作個證,給吳良的頭頂上再砸下一塊石頭,可他的良心受不了,雖然他體內的良心剩的沒多少,可他怕自己說完後會做惡夢。
“我也聽見了。”
這個聲音不亞於一個驚雷,所有人都看向了坐在吳良對麵的科員郭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