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
“施薏,你回來啦?”
丁漠湉看了眼時間,發現已過十點,施薏過來,坐在了床邊,“是啊!你以為現在幾點啦?”
“我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
“你扭傷的腰還沒痊愈呢?就這麽閑不住啦?”
丁漠湉笑了下,說道:“葵姨跟你告狀啦?”
“葵姨是關心你,怕你一會腰會痛?”
丁漠湉揚了下頭,說道:“被你這麽一說?我還真覺得有點腰酸背痛了?”
施薏臉上露出了擔心,趕緊問道:“要不要叫吳醫生來看看?”
丁漠湉靠在床頭,笑了笑,說道:“我最喜歡你緊張我的樣子了?”
施薏白了眼丁漠湉,她能分清丁漠湉是不是在裝疼?就像剛才那樣,丁漠湉果真有點腰疼了,“我把床頭放平,讓你平躺下來吧?”
“嗯。”丁漠湉點著頭,合上了電腦。
“吳醫生今天怎麽說?”
施薏幫丁漠湉放好手提電腦,幫著丁漠湉平躺在床,卻聽到丁漠湉呼了口,才開口答道:“吳醫生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話,什麽恢複的很好啊?之類的老生常談,可是我還是容易扭傷腰,疼得我好幾晚都睡不好。”
“那唐醫生有來幫你看過嗎?”
“嗯。”
“唐醫生怎麽說?”
“跟吳醫生說的差不多,他們兩個商量好了,準備過幾天,給我進行懸吊療法。”
施薏點著頭,說道:“你別怪醫生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明知道自己腰部肌肉敏感,就應該引起重視?”
“你好凶啊?”丁漠湉伸出手,拉住了施薏的手,又說道:“不過我喜歡。”
“你別以為說喜歡我?就可以混淆視聽?我哪有凶你啊?”
丁漠湉笑了起來,讓施薏打開床頭櫃抽屜,取出一個精美禮盒,“什麽東西?”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
施薏打開禮盒,一開始她還沒有認出來,直到拿在手上,才發現,最顯眼的位置有兩顆石頭珠子,是她送給丁漠湉的,“怎麽變樣了?”
“還不是怪你小氣啊?讓你再幫我做一串,你又不肯,我隻好自己想辦法去彌補了?”
施薏捏緊手串,沒有回答,這串幾乎重新打造的珠串,比她原先做的要精致美觀太多,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一看便知,肯定出自專業人士之手,“我讓Green設計師幫我改的,怎麽樣?好看嗎?”
“嗯,立馬就高大上了。”
“其實這個石頭珠子,還可以重新手工製作的,但是別人做的,又不是你做的,對我來說,根本沒意義,所以我讓設計師從兩顆珠子出發,幫我設計了一下,成品我還算滿意。”
“你這不是在為難設計師嗎?”
“我有嗎?你不知道,因為設計製作這串手鏈的緣故,我突然有了個新的構思,也算因禍得福了?”
“那你剛才就是在忙這個構思嘍?”
“嗯。”丁漠湉點了下頭,“不過,最主要我還是為了彌補過失,畢竟這串珠子,是你親手為我做的。”
丁漠湉留意到施薏無名指上戴的戒指,是那個樹枝戒指,他送的,但是不值錢,卻又樸實無華,而他送的求婚戒指,卻被施薏放進了首飾盒裏,幾乎看不到施薏佩戴,“David,我很喜歡你送的生日禮物。”
施薏抬起了手,在丁漠湉麵前晃了晃,手鏈戴在了手腕上,在房裏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耀眼,“怎麽?我以前送你的禮物,你都不喜歡啊?”
施薏笑了起來,知道丁漠湉在跟她開玩笑,可一會功夫,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她一本正經的說道:“David,對不起……?”
“什麽對不起啊?”
“你的腰傷,都是我害的,要不是因為我,你就不會造成習慣性腰扭傷,對不起!”
丁漠湉的眼神直直盯著天花板,停頓了一下,才輕悠悠的說道:“跟你沒關係。”
“我知道你怕我難過,有意安慰我,都怪我沒事跑去喝醉酒,害你扭傷腰,我冒失了,太不懂事了。”
如果兩人全都沉默不語,那麽就會顯得房裏特別安靜,施薏清晰聽到丁漠湉的呼吸聲,逐步逐步的再加重,一會之後,丁漠湉轉過頭來,看向施薏,眼神中透露出某種意義,“真的不關你的事,我的腰傷..是因為高中的時候..受傷,當時沒在意,才落下的舊疾。”
“高中.……?”一聽到丁漠湉提起高中,不由就讓施薏機警起來,“高中那件事,不是害你有了恐高症嗎?怎麽從來都沒聽你提過……什麽腰傷啊?”
丁漠湉移開視線,看向別處,“嗯……就是因為我的恐高症很嚴重,才會忽略了我的腰傷。”
施薏留意到丁漠湉漸漸加重的呼吸聲,剛想安慰一下,就被丁漠湉給打斷,“其實那之後,為了緩解心裏壓力,隻是偶爾腰部有點酸脹,也都沒放在心上。”
施薏被丁漠湉握緊手,聽著丁漠湉繼續往下說,“不過有一次,我閃躲不當,突然腰扭了下,當場就疼痛難忍,但是仔細檢查過後,差不多就是吳醫生現在的診斷?”
聽到丁漠湉喘息聲加重,施薏知道他想起了高中往事,心裏的負擔在不斷加劇,使得她不想問丁漠湉,高中究竟是怎麽受的傷?擔心丁漠湉會觸景傷情,“嗯,那我雖然不是罪魁禍首,也算是個幫凶了?”
丁漠湉閉了下眼,努力調節自己的情緒,“施薏..我不想記起那件事?我們換個話題吧!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嗯,不說了不說了,你要不要喝點水?”
“嗯……。”
施薏轉身去身後圓桌上倒水,丁漠湉按下遙控器,床頭緩緩升起,施薏把手裏的水杯,遞給了丁漠湉,安慰道:“好點了嗎?”
“嗯……。”
施薏把水杯放回圓桌,丁漠湉沒再講話,顯然是還沒從心中的恐懼中,緩過神來,施薏有些自責,沒事找事的讓丁漠湉想起痛苦經曆,雖然她不止一次想要知道真相,可每次看到丁漠湉痛苦不堪,她又是如此的於心不忍。
為了引開丁漠湉的注意力,施薏又東扯西扯的說了些趣聞,兩人相談甚歡,直到陰霾從丁漠湉臉上消失,施薏才回到了她的房中。
洗完澡,吹幹頭發,施薏躺在床上,一直以來,高中發生的事情,像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時不時出現一下,恐嚇著丁漠湉,然而時至今日,似乎也開始籠罩起施薏來,她已經從最初的好奇,變成了現在迫切想要個真相,好希望她自己能把丁漠湉領出來?
但這個聖母的念頭一出,施薏立馬感到一陣自嘲,她還真有點高估了自己?還以為自己能拯救一切嗎?明明離得很近,有時候卻近不了一步?
施薏直直盯著天花板,這間是丁漠湉的房間,頭頂上的燈,簡約現代而又大氣,房間那麽大,卻顯出心裏的空蕩蕩,有些不是滋味。
施薏一個轉身,趴在了床上,她記得第一次睡在這張床上,聞著床上丁漠湉的味道,那種感覺好幸福,這個想法一出,瞬間就讓她產生了一種倒退感?
床上的被套是新的嗎?沒留下丁漠湉一點味道,施薏想當麵問清楚,到底高中的時候,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大家都要三緘其口呢?可每當看到丁漠湉充滿了排斥心理,那些想問想知道的好奇心,又被無情的壓抑下來?慢慢地,施薏似乎也被受痛苦折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