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唐忠替丁漠湉按摩完腰,總算讓他酸痛一天的腰,稍微好了一些,他讓錢子豪聯係了吳月健,結果來家裏幫他治療的是唐忠,“丁漠湉,你怎麽回事啊!你是想砸我的招牌是嗎?”
“啊?什麽意思啊?”丁漠湉趴在床上,腰上敷著藥貼,下午的時候,老陳開車送他去醫院檢查,因為腰疼實在不舒服。
“你最近又是摔傷,又是讓腰受涼,肯定長時間站立,還有保持同一姿勢過長時間,你是腰不疼了,就想念是嗎?”
“怎麽可能?”丁漠湉低聲啊喲了一聲,“昨天我就覺得腰不舒服了,今天早上更是酸脹的不行,強撐著去公司,結果這腰疼的我都坐不住?”
“活該!”唐忠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別覺得委屈,在我麵前,我可不會同情你的,你以為我是葵姨嗎?”
丁漠湉苦笑一聲,他沒想讓唐忠同情他,反而在葵姨麵前,丁漠湉還會強撐著不說,因為怕葵姨會擔心,“丁漠湉,別總是好了傷疤忘了疼?知道嗎?這麽大個人了,去個醫院,也要別人伺候你,人前人後的幫你忙活,給別人添麻煩!”
“我也不想的嘛?”丁漠湉怕施薏擔心他,所以腰疼的事,他都沒跟施薏提起,“我隻是讓司機送我去醫院,哪有你說的那麽誇張?”
“司機沒扶你嗎?”
丁漠湉瞬間吃癟,反駁道:“老陳看我捂著腰走路,就扶了我下而已。”
“你還有理了?”
丁漠湉沒再反駁,其實他也明白,唐忠對他總帶有一點情緒,這也難怪唐忠會這樣,如果那份神秘人寄給他的快遞上,所講的事,都是真的話,那麽唐忠是在以德報怨嗎?
“怎麽不說話了?被我說的啞口無言啦!”在和丁漠湉的接觸中,唐忠似乎特別喜歡跟他抬杠,有時候甚至會忘記以前的恩恩怨怨,還有那些煩人的是是非非。
“嗯……。”
“不像你啊?”
丁漠湉的眼眸變得深邃,同時又有些意味深長的感覺,真把唐忠給看糊塗了,“你怎麽了?”
“沒……沒什麽,腰還是酸酸的,唐醫生,你的技術變差了?”
“哈?不說你自作孽,我雖然醫術高明,但也要病人聽話,像你這樣的病人,我沒辦法醫治?”
丁漠湉的笑容有點苦澀,差點脫口而出一句對不起,好在及時刹車,心裏責怪他自己,太過感情用事了,以前發生的恩怨,不一定跟丁家有關,事實究竟是什麽?他不能隻憑一份匿名的快遞,來做出判斷,“那唐醫生不管我了嗎?”
唐忠按了按丁漠湉腰上的藥貼,回了句,“是不想管你了,一開始就不想管,我不是沒辦法嗎?畢竟隻有葵姨一個姐姐,她把你當成寶,我心裏把你當成草,但在麵上,還要勉強過得去?”
丁漠湉笑了笑,手不自覺的捂了下腰,“嘶……啊..這藥膏好燙。”
“過會你會覺得火辣辣的疼。”
“不是吧!啊喲..啊喲……我的腰..啊啊……。”
“嬌氣的人!”唐忠嘴硬心軟,掌心不由自主的按摩起丁漠湉的腰間,來緩和一點疼痛,“你明天給我躺在床上一天,好好休息休息。”
“嗯。”
“吳醫生跟你說了嗎?讓你的腰好好養一養,我會幫你排個計劃表,讓你每天適當的鍛煉放鬆。”
“說了,但是我最近好忙的,是我腰上舊疾,有複發的跡象嗎?”
“怎麽說呢?你最近腰部肌肉敏感,我怕你萬一用力不當,如果新傷加舊疾一起發作,那可有得你受了?”
“我呸!呸呸呸!你少觸我點黴頭行嗎?”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我上次幫你治療前,你的舊疾就是容易習慣性扭傷,你自己忘啦?”
“當然沒忘啦?”在林森牧場發生的事,真是糗死人了。
“所以啊!讓你養一養,是為你好啊?”
“嗯,那我安排一下時間。”
“好,時間定好後,先跟我說一聲,我也要安排時間的,我又不是你的私人醫生?
“嗯,我知道了。”
其實在丁漠湉兒時的記憶裏,對唐忠的印象不深,所以多年不見,連樣子也記不清了,“忠叔,你和添叔完全不一樣,老是凶我?”
“凶你都沒用!少爺就愛調皮搗蛋,什麽時候能像驊少爺那樣穩重一點,就好了?”
這是什麽對話?隔空傳話嗎?兩人都呆若木雞,一時沒反應過來?忠叔?少爺?驊少爺?這樣的稱呼,恍如隔世一般?
“唐醫生……?”
唐忠恢複過來,回了句,“幹嘛?丁漠湉!”
“我有點想起小時候的事了?”
“怎麽?你人還沒老,就開始憶往昔啦?”
丁漠湉沒理會唐忠的嘲諷,“我小的時候,對唐醫生印象不深?”
“是嗎?你喜歡阿諛奉承你的人?你記得嗎?有印象嗎?”唐忠嘴上不饒人。
丁漠湉笑了笑,反問一句,“阿諛奉承?唐醫生是指誰?”
唐忠當然不會指名道姓說出口,“以前的種種事,對我來說,就像是前塵往事了?”
丁漠湉小心翼翼的問了句,“是放下了嗎?還是.……?”
丁漠湉沒往下說,唐忠警覺起來,自從丁漠湉築溪村回來後,對他總有種道不明的態度,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多心了,但現在看來事實並非如此,雖說丁漠湉是稚嫩了一些,沒經曆過什麽大風大浪,但他畢竟是在丁家這個大環境中成長起來的,自然而然的不會太過天真,很多時候,唐忠都會自我反省,年少輕狂的時候,他吃過虧,上過當,而今到了他這個年紀,也沒了當初的那份執著!
“丁漠湉,如果我把你推下懸崖,然後跟你道個歉,你會原諒我嗎?”
“我肯定死了,沒機會原諒你,也沒機會恨你了?”
唐忠被逗笑,自己的舉例說明,貌似不太貼切,他拿去了丁漠湉腰間的藥貼,順手幫他理順了衣服,“你晚上睡覺記得要平躺,睡姿好一點,知道嗎?”
“嗯,唐醫生,你不舉例了嗎?”
“你以為我在上課嗎?需要一直舉例說明?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我讓司機送你吧?”
“不用了,我怎麽來的,就怎麽回去。”
放下一切,談何容易,要不是因為葵姨的關係,他根本不願踏進丁家半步,雖然這裏不是丁家大宅,但他明白,這根本算不上一個能說服自己的理由,可和丁漠湉待久了,就會想起丁漠湉兒時牙牙學語、蹣跚學步時,那天真無邪的可愛模樣。
少爺?唐忠心裏止不住的陣陣冷笑,他是鬼使神差了嗎?怎麽會叫出口來了呢?是因為丁漠湉的那聲忠叔嗎?
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裏,霍雨佳坐在了車內,後座上放了一大束玫瑰花,是張伯陽送給她的,自從運動會之後,霍雨佳經常能收到張伯陽送的花,霍雨佳雖然在孤兒院長大,但一直秉承了不卑不亢的性格,除了在丁漠湉麵前,連著幾天,霍雨佳都去了丁漠湉家裏,幫他按摩也好,敷藥貼也罷,她總是盡心盡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從知道丁漠湉是資助人的身份開始,她一直都是任勞任怨的心態,而去的幾天時間裏,身為女朋友的施薏,卻一次都沒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