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媽啊.……?”丁漠婷從遠處急衝衝的跑來,“別說了,東西都買好了,我們走吧?”


  施薏定睛一看,跑來的是丁漠婷,她們互相點了個頭,做義工的時候,她們還是能經常見麵的。


  餘暢婧看到丁漠婷耳垂上戴的鑽石耳環,異常閃耀奪目,又一次低頭悄聲的對肖程說道:“這副耳環要30萬。”


  肖程神情上平靜如水,心裏還是忍不住大吃一驚,他不由自主的看了眼身旁的施薏,覺得她和丁漠湉,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肖程原先並不怎麽了解興耀集團,但是現在看來真是不容小覷,並非誇大其詞?


  柴音同樣瞪了一眼丁漠婷,說道:“你們一個個都胳膊肘往外拐嗎?”


  柴音隨後又眼神犀利的對著施薏,毫不客氣的說道:“我到要看看你到底是給David喝了什麽迷魂湯了?是不是以後有什麽事,你隻要死皮賴臉的朝David哭訴一下,就萬事順意了?”


  施薏被說得一文不值,也沒法反駁,事實上,她是開口求丁漠湉幫忙了,被柴音冷嘲熱諷一番也無所謂,心裏竟然還慶幸,幸虧碰到的不是秦瀾。


  “媽啊,David會處理好的,你別說那麽多了?”丁漠婷還在一邊勸慰著柴音。


  “他會處理好?”柴音冷哼一聲,又看向施薏,說道:“淨做賠本生意!”


  “David都說那筆錢,他私人賬上先出,既然David自己給了,不就變成他和施薏私人問題了。”


  “他要做賠本生意,是他自己的事,難道還要連累公司啊?”


  “才300多萬就能連累公司啦?媽,你也說得太誇張了?”丁漠驊覺得柴音就想把事情無限放大化,以得到她心理上的滿足。


  聽到丁漠湉私人幫她給了錢,施薏不自覺的垂下了頭,覺得這次真的欠了他好大一個人情,柴音肯定也譏諷過丁漠湉了,一想到這,就覺得很過意不去。


  丁漠驊吐了口氣,說道:“媽,說完了吧?要是這件事被David知道了,我想他的臉色不會好看的?”


  柴音當然聽出丁漠驊的言外之意,有些氣上心頭,瞪大了眼睛,立馬回了句,“我怕他?我可是他的長輩!”


  但是,丁漠湉似乎對柴音還是有威懾力的,丁漠驊此話一出,柴音收斂了許多,鄙視了眼施薏,準備離開,丁漠婷跟在身後,轉身又回到施薏身邊,小聲的說道:“施薏,對不起啊!你左耳進,右耳出就好了。”


  “沒事的,Katie。”


  “我媽最近提出一個發展項目,但在董事會上,被David否決了,後來知道了David幫你的事,就想拿這件事解解氣,你別放在心上。”


  柴音發現丁漠婷沒有跟上,停住腳步,喊了聲,“Katie,你走不走?”


  “來了。”丁漠婷回了聲,“我先走了,施薏,Byebye。”


  終於送走了柴音,本來心情好好的一個下午,完全被搞砸,施薏看著肖程和餘暢婧,抱歉的說道:“對不起,讓你們見笑了。”


  “沒事的,施薏。”餘暢婧反而安慰了一下施薏,肖程緩和著氣氛,開玩笑的說道:“剛才我還以為那男的就是興耀集團太子爺呢?”


  施薏笑了笑,說道:“你說Steven啊?他是David哥哥,Katie是David的妹妹。”


  施薏大概介紹了一下他們之間的親戚關係,肖程打趣道:“感覺明爭暗鬥很厲害啊?”


  施薏笑了笑,沒說話,三人七搭八搭的聊著天,一起走出了商場,各自告別,從剛才開始,施薏就有些走神了,跟肖程和餘暢婧分開後,施薏從包裏拿出手機,要不要打個電話給丁漠湉,是謝謝他好呢?還是跟他說抱歉?最後還是把手機放回包裏,想來想去,思前想後,還是決定彼此不聯係,才是最好的。


  唐忠看了下手表,快到門診結束的時間了,他調整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準備接待最後一個病人,病人推開門,走了進來,坐在了他對麵。


  唐忠沒抬頭,而是習慣性的問道:“哪裏不舒服?”


  隻聽見那人用手拍了下胸口,然後說道:“心裏不舒服。”


  唐忠一抬頭,認出了眼前的那人,問道:“出來多久了?”


  “有段日子了。”


  “出來了怎麽也不來找我,阿升?”陸升眨了眨眼睛,諷刺道:“我沒本事,不像唐醫生你這麽有本事?東家不做,做西家?”


  “我們這麽久沒見,你特意跑過來諷刺我嗎?”


  陸升激動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來回一走動,拍著自己的腿,大聲說道:“我這條腿是怎麽瘸的?我這輩子都忘不了?當年的事,你都忘記了?”


  唐忠皺了下眉,答道:“記得也好?忘了也罷?你何必要如此耿耿於懷呢?”


  “果然沒出世的孩子胎死腹中,對你的傷害還不夠大?讓你太容易忘記!”


  唐忠啪的拍響了桌子,從椅子上蹦了起來,但是說出口的話,卻還是掂量過的,“多少年沒見,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


  陸升用手指著他,大聲質問道:“你是道德品格高尚呢?還是見錢眼開?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你做過什麽,自己不清楚嗎?當年丁晨泰害你老婆流產!害你差點坐牢!你還幫他兒子治傷?偉大,真是偉大?以德報怨啊?”


  唐總最不願想起的往事,就被陸升這麽赤裸裸的鋪開在眼前,他當然沒有忘記,隻是過去了那麽多年,有時候仍然是曆曆在目。


  陸升發現唐忠的神情恍惚,繼續說道:“還是錢的魅力大啊?你幫了興耀集團太子爺,撈了不少好處吧?反正丁家有的是錢!”


  唐忠擺正心態,說道:“隨你怎麽說?我反正問心無愧!”當年的事,他是被冤枉的,他沒有跟葵姨細說,他怕事情鬧大,反而回不了頭。


  陸升又換了副嘴臉,語重心長的說道:“阿忠啊!我們共事多年,你的孩子胎死腹中,我瘸了條腿,可是羅城他連命都沒了啊?留下了沒人照顧的妻女啊?”


  唐忠歎了口氣,說道:“後來我找過她們母女,但是一直沒找到。”


  陸升湊近了他,認真的問了句,“你就沒想過要報仇嗎?”


  “沒有想過,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很多事情都是環環相扣的,過去的事,阿升啊?就讓他過去吧?”唐忠伸出手,想去拉住陸升的胳膊,剛一碰上,陸升就躲開了,“你有妻子和兒子,我今年55歲了,我什麽都沒有,一無所有,還瘸了腿,還坐過牢。”陸升冷笑幾聲,繼續說道:“我半夜醒來,想起以前的事,睡都睡不著,我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丁家害我的,就當我今天白來了。”


  “阿升,阿升?”陸升說完,掉頭就走,頭也不回,決絕而又絕望,唐忠明白,即使叫回了他的人,也叫不回他的心。


  陸升獨自來到醫院停車場,一輛黑色的轎車早已等候多時,看他走近,便立刻打開了車門,陸升坐上了車,轉頭看向陳強,說道:“唐忠不為所動,他不想報仇。”


  陳強用力吸了口氣,然後吐了出來,說道:“是嗎?果然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他治好了丁漠湉的腰傷,想必是賺的鍋滿盆滿了,之前丁漠湉還仗勢欺人,多番打擊我兒子的生意,果然兒子跟老子都是一個德行的!”


  “我們也算老相識了,你以前也在丁家做事,結果被丁家掃地出門,我在最落魄的時候,隻有你肯出麵幫我,我一定會銘記在心的。”


  陳強拍了拍陸升的肩頭,安慰道:“你也說我們相識一場,幫你是情理之中的事,你不必放在心上。”


  陸升搖了搖頭,說道:“你知道我沒地方住,還特意幫我租了房子。”


  “我都說了,我做的都是些小事,別放在心上。”


  陳強裝作一副熱心慷慨的模樣,讓陸升對他感恩戴德,隻是他把話說反了,幾次三番出來攪和搗亂的是他兒子陳晨明,既然丁家拉了仇恨,他不過是推波助瀾了一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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