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丁漠湉還是問了護士,倒了杯溫水,遞給了施薏,“你嘴唇看上去好幹,還是喝點水吧?”
“謝謝。”施薏接過杯子,放在嘴邊,連著喝了幾小口水,“再喝點,你的手這麽冷,喝點熱水,暖和一點。”
施薏又喝半杯溫水,順手放在了一邊,才發現丁漠湉一直握著她的手,她閉了下眼,努力克製自己,然後掙脫出手來,丁漠湉看施薏渾身發抖,才會捂著她的手,忘記顧及其他。
“你去忙吧?吊針很慢的,很悶的,你不用陪我了。”
“你以為我是你啊?把我往醫院一扔,就讓我自生自滅了?”
施薏笑了笑,說道:“你好記仇啊?”
“還不是跟你學的?”丁漠湉把滑落下來的外套,又重新幫施薏蓋蓋好,不免還抱怨了一句,“我可是因為你的急刹車,才會扭到腰的?而且還是被擔架抬進醫院的,你就狠心的不管我死活了,也不擔心我會不會摔倒在地上,有沒有人來扶我?”
施薏聽著丁漠湉的描述,覺得丁漠湉又像是在對她撒嬌了,她喜歡這種感覺,甚至有些陶醉,但這又是她最害怕發生的事,“關於這件事,我在醫院跟你解釋過了。”
“我才不接受呢?”看著丁漠湉在她麵前,耍起了小孩子脾氣,既好笑,又好氣。
丁漠湉淺淺一笑,說道:“剛才看到你不舒服的樣子,我好擔心。”
施薏移開了視線,不知如何作答,隻好淡淡的說了句,“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樣謝來謝去嗎?”施薏知道,丁漠湉這句話,隻是把她當作一個生病的朋友,並不夾雜著其他任何感情,所以,她點了點頭,便不再做聲了。
等施薏吊完點滴,已經快下午四點了,她覺得自己耽誤了丁漠湉的正事,心裏感到很抱歉,嘴上卻怎麽都說不出口,回酒店的一路上,一直冷場到底,誰都沒再說話。
丁漠湉把施薏一直送到了酒店房間門口,施薏客套的說道:“我到了,謝謝你。”
“嗯,進房間再去躺會,我想宋甜甜他們,應該也快回來了?”
施薏點了點頭,拿出房卡,準備進房,卻一個絆腳不穩,直接跌進丁漠湉懷中,施薏想過逃離,一定是生病讓她變得軟弱無力,丁漠湉不自覺的扶住她,感受著施薏傳來的熱度,“怎麽了?你沒事吧?”
她把頭埋進了丁漠湉的胸前,緊閉住雙眼,發出很重很重的呼吸,卻仍然不出聲,這下可把丁漠湉給嚇壞了,“剛才在醫院,你幹嘛忍著不說?還有哪裏不舒服?還走得動嗎?再去醫院吧?”
施薏雙手緊緊抓住了丁漠湉的胳膊,好用力,好用力,她怕一鬆手,丁漠湉就會消失不見了,“我沒事,隻是有點暈而已?”
“把房卡給我,我扶你進去吧?”
施薏再次把頭深埋進丁漠湉的胸前,“我有點暈,可不可以讓我靠一會?就一會?”
“嗯……。”
在丁漠湉的懷中,施薏忍不住哽咽起來,眼淚止不住往下掉,連她自己都理解不了的情緒口,在丁漠湉懷中爆發出來,她用力吸了口,轉身離開了丁漠湉的懷抱,“我回房了。”
施薏迅速拿出房卡,打開房門,頭也不回的關上了門,靠在門上,眼淚卻沒停下,她努力的想擦幹眼淚,卻止也止不住,走到床邊才發現,自己還披著丁漠湉的大衣外套。
等宋甜甜一行人,回到酒店,沒急著先去洗澡,而是跑來詢問施薏有沒有好點?施薏的情緒,已經恢複如舊,但床邊,丁漠湉的大衣外套卻格外醒目,在場的人,無一例外,全都留意到了。
“章越?高高?你們把外套忘在施薏這了?”宋甜甜看向他們兩個,張嘴問道。
章越搖著頭,高岩溪回答道:“不是我的?”
餘暢婧走近床邊,拿起大衣外套看了看,然後說道:“這衣服是高檔貨,這個牌子很貴的?”
章晝像是有了些眉目,覺得衣服有點眼熟,便朝章越使了個眼色,章越根本不懂他妹妹的意思,搖著頭不知所雲,看大家猜來猜去,施薏坦白的說道:“是David的外套。”
“David?”宋甜甜一個驚訝,章晝嘀咕了一句,“怪不得覺得眼熟,看丁總穿過。”
施薏把白天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當然沒臉說出她情緒失控,撲在丁漠湉懷裏,哽咽哭泣的事。
大家聽完,都麵麵相對,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施薏到恢複自如,開口對章晝說道:“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外套,還給他?”
“沒問題,小事一樁。”章晝立馬過來,三下五除二的把大衣折疊好,找個袋子,把衣服放了進去,施薏告訴了她丁漠湉的房間號,餘暢婧便提出要陪同章晝前往,她是好奇心犯了,雖然同學聚會時,她見過丁漠湉,但當時她沒太在意,這次她可要看個仔細,剩下的幾人都各自回房,想著施薏還沒退燒,就別再問三問四了。
餘暢婧跟隨章晝,來到1808房門口,章晝按響了門鈴,來開門的是錢子豪,“Lily?”
“你好,錢經理,這麽晚了,還來打擾,你們還沒睡吧?”
薑峰聽到聲音,探出腦袋看了看,張嘴就問了句,“Lily?什麽事啊?”
“你好,薑總,我是來替施薏還衣服的。”餘暢婧隻是站在章晝身邊,一聲不吭,卻伸出腦袋朝房裏探望,錢子豪問了句,“什麽衣服?”
“是丁總的外套。”章晝遞上衣服,錢子豪打開一看,果然是丁漠湉白天穿的大衣。
餘暢婧繼續探著腦袋,朝裏望去,薑峰看到她的樣子,覺得好笑,張嘴問道:“小姐,請問你在看什麽?”
薑峰的提問,才讓餘暢婧發現自己的失態,尷尬的笑笑,隨便編了個理由,說道:“沒什麽?我想這間房肯定很大?可以住三個人?”
錢子豪笑了起來,覺得餘暢婧的說辭好牽強,“我們是一人一間房,因為在談事情,所以都在David的房裏。”
薑峰隨口問道:“就還衣服是嗎?沒其他的事了吧?”
章晝禮貌性的點點頭,“沒其他事了。”
“嗯,因為David失蹤了一個下午,我們還有很多事要談。”薑峰邊說話,邊看了眼手表時間,章晝很知趣,說道:“那我們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
薑峰點頭轉身離開,錢子豪關上了房門,餘暢婧卻顯得一臉失落,不免嘀咕了一句,“我還想這次仔細看一下呢?怎麽也不出來?”
章晝笑了笑,說道:“你們同學聚會的時候,不是見過?”
“嗯,但我隻是粗略一看,沒看仔細?”
“早點回去睡覺吧?玩了一天,你不累嗎?”
“不累不累,隻要是玩,我都不累。”
“可我累了,要去睡覺了。”說著,章晝不由打了個哈欠,送別餘暢婧,章晝回到房裏,發現施薏已經睡著了,她輕手輕腳的洗完澡,倒在床上,一會也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施薏已經退燒了,和昨天一樣,施薏繼續留在房裏休息,她也想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為昨天她的情緒失常而懊悔。
洗漱完之後,施薏雙手抱腿,坐在沙發上,門外有人按響門鈴,施薏懶懶散散的站起身來,走到門前,打開房門,一看到站在麵前的人,是丁漠湉,她想都沒想,趕忙慌亂的關上了門。
“施薏,幹嘛關門啊?”
“你走吧!我不想見到你。”施薏覺得她絕情而無禮,明明就在昨天,她還在丁漠湉的懷裏哭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