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顧夏韞約了吳月健一起吃個晚飯,吳月健下午有個手術要做,顧夏韞坐在辦公室裏等他,手術時間比預期長了點,過了約定時間,吳月健才緩緩走進辦公室,顯得一臉疲憊。
“Sherry你來啦?等很久了嗎?”
“沒有,我也是剛來。”剛幫病人做完手術,吳月健雖然有些累了,但是一眼就看出顧夏韞擺了張臭臉,心裏已經開始忐忑不安了。
沒有任何前奏,顧夏韞開門見山的直接問道:“小舅舅,David跟我說,你的女朋友是施薏的阿姨,這是真的嗎?”
吳月健誠懇的點了點頭,說道:“是的,我本來想自己告訴你的,但是怕你一下子接受不了,所以就想如果是David跟你說,會不會好點?”
顧夏韞一甩包,顯得有些氣憤,“不好!不好!不好!一點都不好。”
“你跟David吵架啦?”
顧夏韞恢複了些,說道:“沒有,我在David麵前忍得好辛苦。”
“還好還好。”吳月健露出一個放心的神情,“你不是一直希望我交個女朋友,談個戀愛嗎?”
“是啊!但是那麽多女人你不喜歡,偏偏喜歡施薏的阿姨?”
“我認識她的時候,不知道她是施薏的阿姨,知道的時候,我已經喜歡上她了,你總不能要求我,認識一個新朋友,就問別人認不認識施薏吧?是不是施薏的什麽親戚?”
“小舅舅,那麽多年輕貌美的你不喜歡?喜歡一個徐娘半老的?”
吳月健看了眼顧夏韞,反駁道:“你把我說成個好色之徒啊?”
顧夏韞覺得自己語氣重了,不管怎麽說,吳月健也算是她的長輩,“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老大不小了,難得喜歡一個人,你應該祝福我?”
顧夏韞卻白他一眼,然後說道:“她以前做過的事情,你知道嗎?”
吳月健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沒問過她以前的事情,過去的事情,我沒興趣,但是她跟我坦白了,她以前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能不坦白嗎?這麽多人都知道?根本不可能瞞天過海?”
“我知道,你知道,David也知道,那又怎麽樣呢?”
“小舅舅你不介意嗎?”
吳月健想了想,說道:“你小舅舅我四十多歲的人了,不會把自己困在一個死路裏,跟自己過不去。”
“難道你不覺得她道德有問題嗎?”
“我又不是上帝,有什麽權利去指責別人?”
顧夏韞呼著氣,無話可說道:“那我沒話說了。”
“Sherry,你什麽時候喜歡上David的?”顧夏韞不作聲,抬眼看了看吳月健,吳月健繼續說道:“是David還是施薏男朋友的時候,你喜歡上一個人,是不受控製的,你又何必去道德綁架呢?”
顧夏韞嘟起嘴來,吳月健抓著機會,繼續往下說,“David不是和施薏劃清界限了?你把仇恨拉在自己身上,會害了自己的。”
“小舅舅,你知道我長這麽大,第一次這麽喜歡緊張一個人,總怕自己哪裏做的不好,哪裏不夠完美?”
“你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是沒用的,會讓自己失去本來的魅力。”
“可我一麵對David,就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
吳月健歎了口氣,說了聲:“傻孩子。”
“我雖然不喜歡,但是我還是祝福你幸福快樂。”吳月健點了點頭,顧夏韞又補充了一句,說道:“要是哪天分手了,我包個大紅包送給你。”
“那我可要不起,你等我一下,我換好衣服,就可以走了。”
吳月健是她的長輩,顧夏韞無權幹涉他的私人感情,她也隻是來發發牢騷而已,總覺得施薏像個魔咒,一直徘徊在她身邊,驅散不走。
在公司走廊上,袁總還特意停下腳步,跟施薏打聲招呼,搞得施薏一臉尷尬,身邊的王姍一刻不停地旁敲側擊,問東問西沒個停,從以前到現在,施薏一直討厭這種感覺,她心裏很清楚,袁總對她的關照,完全是因為丁漠湉的關係。
“施薏,袁總對你很客氣啊?”
“袁總人好啊?對其他人也很客氣的。”
“有嗎?那怎麽剛才沒和我打招呼啊?”
“我人胖,把你擋住了,所以袁總沒看見你。”
王姍知道施薏在和她胡說八道,“我人高馬大的,你能把我擋住?”
施薏笑了起來,說道:“袁總是老板,跟我們點下頭是客氣,不跟我們打招呼也很正常的,我們還是討論一下,計劃書怎麽寫吧?”
她們一起走進市場部,坐在了辦公桌前,施薏打開工作手冊,翻看剛才會議記錄,王姍調侃一下,說道:“怎麽開始發憤圖強啦?”
“不是你說想做小組第一嗎?”施薏放低聲音,對王姍說道。
“是是是。”
“所以啊!我們兩個先想想,還有什麽地方可以改進?哪些地方不足?哪家店銷售哪個食品、飲料更受歡迎?”
“我覺得開在商場裏的便利店,更吸引年輕群體消費?”
“嗯,要不我們各自先想想,明天小組會議的時候,再拿出來討論一下?”
“好。”
施薏順手摸了摸戴在她脖子上的水紋圓形吊墜,這條項鏈是曹緒送給她的,施薏經常佩戴在脖子上,她記得曹緒跟她說過,是他親手製作的,她送過一串親手製作的手鏈給丁漠湉,也許丁漠湉早就不知道扔哪去了?
丁漠湉來找唐忠複診,當然一切都是按照唐忠的要求,沒讓任何人代勞,所有一切都是親力親為,省的唐忠又挑剔他擺架子,雖然唐忠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但彼此之間也算熟絡了不少。
慣例詢問過後,唐忠開始對丁漠湉進行腰部檢查,他對丁漠湉說道:“那椅子上的衣服,你去換一下。”
“還要換衣服?不用了吧?上次不是直接就檢查的嗎?”
“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
丁漠湉反駁道:“病人也有知道下一步要做什麽的權利?”
“雖然你恢複的很好,但是你那麽忙,難得來一次,我還是幫你做個針灸吧?”
“針灸?不要了吧?我最怕打針了?”丁漠湉不由想起上次唐忠替他按摩,讓他疼個半死,腰臀淤青了半個多月,不過的確效果很好。
“你個大男人,害怕打針?別給我矯情了,快去換衣服!”
丁漠湉心不甘情不願,隻好去換衣服,自從他腰部反複受傷發作,就一直會穿這種後背係繩的住院服,他趴在了檢查床上,唐忠走近他,都不免讓丁漠湉一抖縮,“你幹嘛啊?我是馬上要給你行刑嗎?”
“在我看來,差不多。”
“你有心理準備就行了。”丁漠湉連忙出聲阻止道:“不要,上次你按完我的腰,我疼了好幾天。”
唐忠偷笑起來,說道:“你不是說沒感覺?不疼嗎?”
丁漠湉轉過頭來,說道:“你是在公報私仇。”
“你又不清楚以前的恩恩怨怨?就別瞎摻和了?”
“你們都不說?我怎麽會知道?”
“怕是你知道了,承受不了?”
“唐醫生,真的是我們家對不起你嗎?”
“是我把屎盆子,扣你們家頭上,行了吧?”唐忠解開了丁漠湉腰部的兩根係繩,“有些事,有些人,你還是不知道,不知情,更好些。”
丁漠湉覺得唐忠話裏有話,雖說唐忠對他的態度不好,但是卻一直盡心盡力的為他治療,關於以前發生的事,他也是打從心裏,不想知道。
“你躺好了,別亂動!”
一聽到要開始針灸了,丁漠湉就開始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