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一見如故
“那你接下來有什麽計劃嗎?”
“麻衣男子留給我的謎題要破解掉,我得盡快找到她哥哥。芮恩的病不能拖,早一天得到有效治療,我早一天安心。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調查孫亮經手的哪個案子威脅到他們組織。我順便也能通過這個案子進一步了解幽靈蛛組織。”
“需要我做什麽嗎?”
“幫我關注好芮恩的病情,我不想分心在這上麵。更何況我也不是醫生。”
“這個是我分內的事情,不用你說。”
“謝謝。”
“客氣什麽。對了,你剛才說麻衣男子給你留了謎題,到底是什麽。說來聽聽哈。”
“一見如故,流螢如火。我不知道這個謎題到底預示著什麽,生辰八字,方位,還是其他的暗示。”
“一見如故,流螢如火?”華杞子用食指與中指夾著高腳杯的杯腳,在桌麵上有規律地畫圈,這些動作代表著她正在思考。
“流螢如火,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你稍等一下,我打電話問一下爺爺。”華杞子應該是想到了什麽,抄起手機撥通了電話。我趁這個機會去廁所解放一下,喝了一肚子的啤酒。
我還在衛生間洗手,就聽到熬夜小王子敲門。他一口氣買了兩紮啤酒,可能是評估過自己的力氣,不然他會帶更多的酒。
“來,今天不醉不歸。”熬夜小王子快速地“嘭,嘭,嘭”打開了三瓶。
“你也來啤的吧,紅酒一口一口的嘬,看著特沒勁。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多爽快。”說著給華杞子遞過去一瓶。
華杞子也很爽快,接過去自己滿上一杯。你還別說,高腳杯倒上啤酒之後也很有感覺。
“我爺爺說沒有流螢如火這個成語,隻在傳統的五字燈謎中見過,謎底是有點飄飄然。字麵意思就是螢火蟲屁股的亮光,想火一樣的燃燒。至於一見如故,他老人家沒有什麽想法,隻是字麵意思,見了一麵就像故人一樣。”
熬夜小王子之前買酒去了,沒聽到我們之前說的東西。“你們在說啥?什麽一見如故?”
“你在養魚啊。我都喝完了,你怎麽還剩那麽多。”華杞子見熬夜小王子沒喝幹淨,大聲諷刺道。
“我不是看能不能幫上你們什麽忙嗎?”,咕嘟一聲,把剩下的都喝完了。
“一見如故,你有啥想法嗎?如果隻是字麵意思,就別說了。”
“你現在怎麽跟喬木一樣,有點看不起人咧。我還真知道一個你們沒聽過的解釋。”
“是什麽?”我裝作著急,急忙問道。實際對他沒報什麽希望。平時我和華杞子確實有點不看好他,經常聯合起來欺負他。這也可能間接造成他對芮恩更加欽佩。因為芮恩很有耐心,一直都把他當回事。得到了芮恩的尊重,自然對芮恩也非常尊重。
“一見如故在我們老家,是打麻將的一種術語。”
“啊?”
“啊?”我差點一口啤酒噴在他臉上。
“熟張啊。熟張,知道嗎?就是你打什麽來什麽,或者是牌池子裏有的,你也打一樣的,我們那邊就叫做熟張。”
熟張。有點飄飄然。像火一樣燃燒。我去,這這這不就是張然嗎?我心一緊,抬頭看向華杞子,華杞子此時也反應過來,看著我。
“那麽巧嗎?”華杞子忍不住說出來。
“可能真的就那麽巧。”
“你怎麽驗證能呢?直接問?我懷疑他自己心裏清楚的很。為何一直不說出來,肯定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所以你直接問,是得不到想要的。”
“放心,我有辦法驗證。”當我想到張然的時候,腦中迅速把從與張然第一次見麵到現在的所有畫麵都過濾了一遍。之所以我那麽肯定是他,不是一拍腦袋的。仔細過濾之後,發現了很多可疑之處。
記得第一次跟張然見麵,是麵試的時候,那個時候他跟芮恩一起作為我們第一關的考題,這對我們來說是一道難題,對他們來說也是一道難題。他們需要十分精準地表現出同性戀應該有的動作和細節。由此可以斷定,他在偽裝身份這塊有過訓練,反麵來說就是隱藏身份的本領很好。這項訓練一般是針對臥底警察所準備的。
第二次就是芮恩遇險的時候,因為當時情況很緊急,我沒多在意他的表情,但現在回頭細細想想,他比我更關心芮恩的境況。當時他從金店趕過來,按照平時至少一個小時,但那次他四十分鍾就趕到了。後來聽熬夜小王子說我走了之後,他一直都守在門外,顯得很悲傷。要不是市局催促他,真不知道他會等到什麽時候。在於芮恩共事的期間,不知道背了多少黑鍋。但依然不離不棄地在芮恩身邊做事。要是換做他人,遇到這樣的領導早就申請調走了。大部分人都屬於可以吃苦耐勞,但不能受委屈,至於幫領導背黑鍋,那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
張然對於芮恩的飲食,還有作息習慣都是了如指掌。那個時候我還開玩笑跟他說,要不是你已經有了女朋友,我還真懷疑你喜歡芮恩。因為作為一般的同事來說,不會關注得那麽仔細。對芮恩也沒有任何男女方麵的想法。
第三次我和芮恩在銀川的時候,第一次發現幽靈蛛組織的身影,芮恩也是第一時間打電話跟他確認,並請他協助調查。好像也就是從此以後我開始遇到各種誣陷,似乎想阻止我繼續調查下去。之後隻要一碰到關於幽靈蛛組織,我和芮恩都會有麻煩。
緊接著從銀川回到上海之後,我用係統查詢芮恩父母的信息,馬上就被人誣陷為間諜。在內務組審查的時候差點被弄死了。後來去找他拿卷宗的時候,他說的話也非常奇怪,他不希望我繼續在國安做下去,寧願我隻是一個普通人。當時的理由是,我和芮恩都是國安的,風險很高,都是高危職業。如果任何人有危險,另一個人都不會好過。看似是在關心我,其實是在警告我。
之後去了西安,風聲早就走漏了。去西安隻有邢隊知道,按道理不可能走漏風聲。反觀整件事情,隻有張然是除邢隊以外唯一一個知道我可能要去西安調查姚貝貝的人。在西安姚貝貝也親口跟我說了,要不是受人所托,絕對要了我們的命。能說出這樣話的人,應該就兩個人,一個是麻衣男子,另一個就是張然。
麻衣男子是想借助我的手,除掉孫亮,是可能性之一。張然也有可能是打招呼的人,因為芮恩是他妹妹。雖然這些都是猜測,接下來我隻需要驗證一下,就能馬上有答案。
我難過地笑了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不知道是不是麻衣男子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留下“一見如故”,我跟張然還真的是一見如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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