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功虧一簣
現在是淩晨三點鍾,我揉了揉眼睛,感覺很困。紅牛已經喝了兩罐,但好像沒什麽作用。後來問了華杞子才知道,不管是咖啡還是功能性飲料,隻有提前喝才會有效果,至於她說的什麽咖啡yi
,酶等詞語我一個文科生則聽不懂,照單全部還給她了。
“你到房間來吧,我們換一下。”我們在監視的時候發現因為有監控,在房間監視的人反而可以放鬆一些。姚貝貝想要進入房間的道路以及窗戶都在監控範圍之內,所以隻要監控室盯著,在房間的人倒可以適當休息一下。現在輪到芮恩休息了。
“好。”我能感受到她對職責的堅毅。為了防止我們在交接的時候被姚貝貝有機可趁,我留在房間等待芮恩到來。
樓下的監控室到我所在房間,如果走樓道上來需要五分鍾,如果乘坐電梯也要三分鍾左右。
“上次護士是什麽時候巡視的,你還記得嗎?”芮恩神念我。
“八點以後是每隔三個小時,那就是十一點一次,淩晨兩點一次,接下來就是早上五點一次。”我不知道芮恩為何會這麽問,隻能按照時間推算給她。
“我剛剛上電梯的時候,在電梯的門口遇到了一個巡查護士。現在就是我後麵十米。”
因為都是穿著白大褂,又是晚上,護士一般都帶著口罩,僅憑燈光很難辨別。
我擔心是調虎離山,本想出門迎上去,但想想還是罷了。
腦中又傳來芮恩的聲音,“有問題,我剛回頭的時候,她衝我點點頭。雖然還是看不清她的臉,但是腳上的鞋有問題,護士都是專門的平底護士鞋,她穿得是運動鞋。你偷偷去樓下守著,我馬上就要到拐彎的地方了。”
護理院的整體造型是“”型,所以通道也是型,兩邊都是房間,這樣每間屋子都有窗戶。姚貝貝奶奶的房間就在拐彎不遠處,我要是出門往右就是拐彎的地方,再往前就能迎頭碰上芮恩。既然要去守住樓下的出口,我隻能出門往左。算下時間,我要是再不出去,等我還沒下樓,她們過了拐彎之後就能看見我。
我快速出門,一路小跑,為了防止有聲音,我提著鞋子,赤著襪底。正在我離一樓還有一半的台階的時候,芮恩的聲音在我的腦中焦急響起。
“就是她。她調頭往一樓跑了。你到了沒?”
“我剛到一樓。”此時我已經不用再顧忌聲音了,甩開膀子奔向一樓的大門。按照估計我應該跟姚貝貝差不多時間到大門。
因為提前收到了芮恩的預警,我離大門還有二十米的時候,抬頭看向通往樓上的走道。就在此刻,隻見姚貝貝直接從樓梯圍欄翻下來。樓梯口五米外就是大門,奶奶的,看樣子她還比我先到大門口。出來大門是一個院子,門外有保安。我大聲呼叫,“抓住她”。想引起保安的注意,然後出來攔截。誰知現在已經是淩晨三四點,是人最困乏的時候。保安正在房間裏麵開著空調,打盹。根本就沒聽到。院子的長度大概三十多米,等我出了大門,姚貝貝已經快到保安室。我心急如焚,芮恩此時才到樓下大門。現在很多地方不是道閘式的防盜門,而是一根杆子象征性地擋一下,來人了就抬起來。說到安全,一根杆子攔得住誰,姚貝貝輕鬆地一個挑起就跨過去了。
姚貝貝在我前方十餘米處,芮恩在我後方五米左右,三人呈一條直線的追逐姿態。我和芮恩也是同樣的方式跳過杆子,在經過保安室的時候,我側身看了一下,保安室為了保溫裝的是雙層玻璃,不僅保溫還隔音。心裏想著,等我辦完事情,一定要跟院長反應一下,這樣的安保怎能保障安全。
護理院在郊區,周圍沒有什麽高大的建築,僅有的幾棟建築也是稀鬆地分散著。一眼可以看到很遠的地方。在追逐的時候,我很疑惑為何姚貝貝一直朝馬路跑,最後幹脆就是沿著馬路跑。按道理來說,肯定是往黑的地方鑽。馬路上有路燈,除了跑的時候可以看清腳下,但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躲藏。芮恩受過訓練,很快就追上了我。
“還能堅持嗎?”芮恩說完就超過了我。
其實我現在已經是強弩以末,平時運動量很少,加上最近也胖了一些,現在感覺心髒都要炸了。“別管我。”
淩晨的街上沒有人,忽然聽見背後有警車的警報聲。剛開始以為自己短時間內爆發運動產生了耳鳴,但初春的西安郊區,聲音聽得真切。心裏還在納悶,芮恩啥時候報的警。
“你啥時候報的警?”
芮恩也疑惑地回頭看向身後。“我沒報警啊?”
我皺起眉頭,忽然想到,“那是不是因為它?”手指馬路邊的監控攝像頭。
“有可能。也好,這下姚貝貝肯定跑不掉。”即使我們對警車的到來感到希望增大,但也沒有慢下腳步,一直都是追逐的姿態。
“別跑了,你再快能有汽車快嗎?”芮恩朝前麵喊道。這個時候芮恩還能很有底氣地說話,我真的很佩服。我這種不鍛煉的人,一下子跑那麽長時間,全憑一口氣吊著,要是一說話,準想泄了氣皮球。再次感到心神相通是我的福音。
姚貝貝聽到芮恩的話,沒有立即回應。而是不緊不慢地脫掉從護理院偷來的護士服,扔到路旁。這個時候我才真正看清,姚貝貝現在穿的是全黑的緊身運動服,手裏還拿著一把類似武士/刀的東西。之前可能一直藏著白大褂的衣袖裏麵,目測估計有六十公分長度,刀柄末端還有一個吊穗。根據長度來看應該是武士/刀中的佩刀。
“想抓到我沒那麽容易。”聽著語氣,怎麽都聯想不到這句話是從一個二十多歲,懵懂的小姑娘口中說出來的,如果把她想成一名間諜倒是很合適。
警車已經到了我們身後二十幾米左右的地方,警燈的紅藍色之間的閃爍讓我有點眼花。
“前麵兩個人穿白大褂的,原地站住,我們是西安市臨潼區的警察。拒不配合,我們將要采取強製措施。”身後的警車車頂大喇叭上傳來,讓我們震驚的話語。感情這兩輛警車是過來抓我們的?
我和芮恩同時回頭看向警車的方向,還是不相信剛才聽到的話。可當我們還在猶豫是不是要跟警察解釋一下的時候,再看向姚貝貝的方向,發現人沒了。
“姚貝貝怎麽沒了?”我停下腳步,雙手插著腰,大口喘著粗氣。芮恩回過頭也是睜大了雙眼,四周環顧,停下來。
“這周圍沒什麽可以藏身的地方。奇了怪了。”芮恩自言自語道。我們此時正在一個馬路的十字路口,燈火通明,街道邊隻有景觀樹,沒有任何東西,地麵上也沒有窨井蓋,姚貝貝怎麽就忽然消失了。
兩輛警車上分別下來兩個人,還有一條警犬。警察手一直都放在手槍上,好像隨時要應對我們突如其來的襲擊。
“站好別動,雙手抱頭。”一名警官朝我們說道。
芮恩因為無故丟失目標,心裏煩躁,根本不聽。掏出證件,在手裏擺了擺,然後扔過去。非常自信地一步一步走向警察。我是走不動了,待在原地,弓著腰喘著粗氣。警察見芮恩如此不配合,都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著她。因為距離我十幾米開外,我沒聽清警察跟芮恩在說什麽,但看樣子是在核實她的身份。
“要不是有人跟我說,不能傷害你倆。我早就動手了。”聽到有人跟我說話,還是一個女的。我警覺地往後退了幾步,因為剛才下來的都是男警察,現場隻有芮恩一個人是女的。芮恩的聲音我再熟悉不過了。
“你還會隱身?”我一邊說到,一邊環顧四周。根據聲音的方向,我猜她在我的右側麵。心裏麵一直在思考,她如果能隱身,為何一早不是出來,而是現在。還有她剛剛說的話到底是啥意思。
“雕蟲小技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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