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守株待兔
本就沒抱著能在這裏找到姚貝貝的預想。來到701的門前,我直接上手敲門,敲了七八次也不見房間裏有動靜。
“看來沒人。現在好了,都不知道是真還是假。”我看看樓道的左右,現在是中午而且又是雙休器,根本沒有人,不然的話,還可以問問鄰居。
芮恩見狀二話沒說就要上腳準備踹開。
“我去,你要幹嘛?你怎麽確定這裏就是,要是踹錯了呢?”我忙拉住她。
芮恩想掙脫我,“不會錯的,我在門外就能聞到裏麵有中藥的味道。隻有老人的房子才會有這樣的味道。”芮恩這麽說也是有點道理的,這也符合沈主任所說的,姚貝貝是和她奶奶住一起的。
“那你也不能直接上腳啊?我記得電影裏麵經常放,警察和特工都有一把小鉤子,可以直接開鎖的。你不會嗎?”
芮恩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敢情你的推理經驗都是看電影學到的啊!國安有槍械訓練,格鬥訓練,偵查訓練,還沒聽過有開鎖訓練的。”
“我現在能明白你為何沒有在市局繼續升上去了。想想看有沒有其他辦法哈,不然後麵屁股很難擦的,搞不好上麵還會給你警告。”芮恩的脾氣比較急,她斷定的事就一定要做,看來張然那個時候沒有少受牽連。
芮恩鄙夷地看著我,“現在後悔還來得及,跟張然一個德行。”
我忽然想到辦法了,“別急,我有主意了。”那夜審問激發出我能操控金屬的能力,鎖本就是金屬的嘛,應該可以搞定。但又想了想,不打算直接破壞鎖頭。因為很多門都是可以從裏麵直接打開的,所以我隻要能感應到門後的把手,就可以輕鬆地打開門,而且還不會對鎖頭有任何損壞。這樣即使走錯了門,別人也不會發現。
說幹就幹,我集中精力在鎖頭上,順著鎖頭開始尋找門後的把手。金屬的熟悉感又來了,我找到把手了,順時針往右旋轉三十度,門“哢嚓”一聲打開了。
“看來你的能力以後可以派上大用,而不僅僅是解人家扣子,當個色狼。”芮恩抬起腳,跨入門內。我做賊一樣,左右看看,確保樓道裏麵沒有才進去的。
然後小心翼翼地關上門,扒在貓眼上往外瞄了十幾秒,確認真的沒有人看到我們才放下心來。
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房子,主臥在右手邊,次臥在左手邊,次臥旁邊就是廚房,主臥旁邊是衛生間。陽台連著客廳,朝南。屋內裝修有些年頭,因為裝修風格在現在來說已經過時了,屬於我爸那個年代的。
芮恩首先進的是主臥,主臥是一張大床,靠近飄窗的位置有一個折疊的傭人床,應該是保姆睡得。床頭櫃上放著一個病例,翻開病例確認正是姚貝貝的奶奶,看來這次有收獲,地址沒問題。確認這裏就是姚貝貝的家之後,芮恩迅速從主臥來到次臥,因為這次是查姚貝貝,所以這間房不是重點。
次臥跟主臥一樣也是朝南的,麵積比主臥少四五平方,除了整麵牆的衣櫃和過道,剩下就是一張床。屋內收拾的很幹淨,但從床上和衣櫃的半開狀可以猜到,姚貝貝走的時候很著急。作為女人,可能更懂女人,芮恩一直在搜索姚貝貝的衣櫃和床頭。我擔心可能會翻到一些女性的私人用品和貼身衣物,所以搜索工作由她來做。我負責在客廳裏麵遊蕩,以及是不是通過貓眼看看門外有沒有人會回來,起到警戒的作用。
“有發現。”芮恩神念我。來到次臥我順著她的手指看向一張貼在牆上的照片。照片的主人公就是姚貝貝本人,應該是操場上拍的,此時應該是剛跑完步。滿頭的大汗,還有濕漉漉的背心t恤可以證明。忽然我注意到她衝著鏡頭比劃“v”字的手,大吃一驚。她的右手虎口處,有一個非常清晰的蜘蛛紋身,和我們之前神啟儀式中見到的黑衣人的蜘蛛紋身一模一樣。
“她怎麽會和蜘蛛組織有關係?”
“這裏麵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
我們二人誰都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因為我們知道,所有的問題都需要一個人來解答,那就是姚貝貝本人。
我們之前心理預設是姚貝貝為了錢財或者是其他原因,盜取上海博物館的編鍾販賣到黑市,然後三兄弟從黑市上買到編鍾,在銀川當地建立了蘇拉教。沒想到,竟然發現姚貝貝跟蜘蛛組織有關係。因為蜘蛛組織和我們之前的很多案件都有重大嫌疑,黃金羅盤案就是其中一個,而且黃金羅盤案給國安帶來了巨大損失,到現在同事的屍體還躺在實驗室裏麵。
芮恩用手機把照片拍了一遍,環顧四周,這裏已經搜集不到其他信息,於是我們根據姚貝貝奶奶的病例上的醫院地址去尋找,看能不能在醫院那邊順利找到她。我們從姚貝貝家出來之後,路過門崗,剛才的小夥見到我們,立刻原地立正,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根據他敬禮的動作可以看得出來之前應該當過兵,而不是在保衛公司簡單培訓後上崗的。區分當沒當過兵,有很多方式,敬禮就是其中一種。
保安公司要求保安敬軍禮,無非就是兩個目的,首先是看起來很正規,一身筆挺的保安服,挺拔的軍姿,軍事化的管理,莫名的就給業主一種安全感,因為我們都知道,軍人的就是保護我們老百姓的。
其次就是滿足普通人的一種獵奇心理。不管你在公司職位有多低,不管你掙多少錢,隻要你回到小區,小區保安遠遠看見你,“啪”的一個軍禮,讓你神清氣爽,陰霾一掃而去,一種高人一等的感覺油然而生。
真正當過軍人的軍禮是有魂的,所以一眼就能分辨出來。
於是我上前問他,“你是不是當過兵?”
“首長有何指示”,小夥挺直腰杆,大聲回答道。見他如此配合,我便問他,知不知道3樓701室的情況。
“報告首長,那家戶主叫姚啟發,有一個女兒叫姚貝貝跟她同住的隻有她奶奶,還有半年前找了個保姆。”小夥子左一個首長,有一個首長的,把我叫的麵紅耳赤。
芮恩接著我的話,問道,“你今天有沒有見到他們倆?”
“報告首長,昨天下午也是我值班,看到姚貝貝匆忙帶著她奶奶上了一輛出租車,之後就沒看到他們回來。”
“去醫院嗎?”
“報告首長,不清楚。”
姚貝貝應該是收到風聲,第一時間帶她奶奶躲出去。芮恩抬頭查看四周有沒有監控設備,因為姚貝貝的出發時間很清晰,隻要有視頻,就能找到那輛出租車,也就能順藤摸瓜找到姚貝貝的落腳點。一個人逃跑可以想去哪就去哪,但姚貝貝帶著她奶奶,中途不會再次倒車換地點,隻會一輛車直接坐到目的地。
很可惜,小區門口沒有監控,周圍商業體豐富,人流和車流非常大,如果調取小區周邊街道的車流監控,估計短時間之內沒辦法找到姚貝貝。辦案經常說黃金48小時,意思是大部分的案件黃金偵破期就在48個小時之內,因為在這期間,嫌疑犯的運動軌跡和活動半徑都在可控範圍。一旦超過這個時間,追蹤和偵破的難度就會加大,特別是現代社會的交通方式多樣化。
我忽然想到,“對了,保姆跟他們一起了嗎?”
“報告首長,沒有。”小夥子對我和芮恩都稱呼為首長,在他的世界裏,可能隻要是官階比他大的都叫首長。
“保姆的聯係方式我這邊是有的,因為我們小區出入人群都要進行登記,何況這個保姆不是本小區的人。”
小夥子眼見自己能幫上忙,動作很利索,很快就從報備人員的名單當中找到了這個保姆的聯係方式。保姆叫李景華,是西安本地人。
芮恩撥通李錦華的電話,自報家門後,直入主題。李錦華可能沒有聽清楚,或許是分不清國安與公安的區別,從頭到尾都是警察同誌稱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