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嚴刑逼供
晃晃悠悠的估計至少有半個小時,車子才停下來,我被兩個人架著進了一間房間。當頭罩被摘下來之後,強烈的光線刺痛著我的眼睛,眯著眼適應了一會才恢複正常。這是一間審訊室,四周的牆壁光禿禿的,顏色很深,看樣子很堅硬。沒有窗戶,頂上也沒有燈,隻有麵前的桌子上有一個台燈,此時台燈的燈罩被掰向我。強烈的燈光讓我的眼睛睜不開。即使到了這裏我還是被銬著,腿子壓著擋板,被固定在椅子裏。兩個胳膊已經麻痹了好幾次,我不自覺地想動動手指,活動一下。牆角處有倆個攝像頭對著我現在做的這個地方,上麵的紅燈一閃一閃的,證明它在工作。不知道攝像頭背後的人到底是誰。
第一次坐在被審訊的位置,心裏有些不踏實。因為我在擔心是不是我偷偷進了芮恩的房間被人發現,所以誤以為是間諜。要是這事傳出去,得有多丟人。以後熬夜小王子,華杞子怎麽看我,特別是芮恩。我當時不止一次想過直接開口問芮恩,而不是用這種方式。之所以我這樣做,是因為公家的事,就是公家的事,怎能允許我一己私利去利用公共資源去找芮恩哥哥救芮恩呢。而且當初芮恩被救,她哥哥和父母一起被擄走的事情,組織上應該是知道的,但至今都沒有結果,說明事情沒那麽簡單,都二十多年了,現在我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子又怎麽可能破解。
還是那句話,我是一個普通人,知恩圖報。芮恩因為生死祭救了我,但現在自己身染重疾,我豈能袖手旁觀。我沒什麽大局觀,隻想救活芮恩,她隻要沒事,我才會考慮其他的。天底下的案子多得是,人力也是有限的,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也不少。人一旦有了信念,就會變得強大。即使你的信念可能非常狹隘,不高尚,登不了大雅之堂。
沒過多久,兩個身著內務警服的警察進來了,兩個都是男的,一個稍胖一點,一米六左右的身高,年紀大概四十多,比邢隊年輕幾歲。另外一個身材很標準,走路帶風的那種,三十多,比我大幾歲。兩個人都不是剛才押送我的人,看他們睡眼惺忪,應該是晚上在這值班的。
“你知道你犯什麽罪了嗎?”胖警察意味深長地問道。這句話是警察都會問的第一句話,他們不會直接告訴你犯了什麽罪,而是讓你自己想。做了虧心事的人要是扛不住壓力,自覺地就會把自己做過的所有錯事都說出來。警察的目的就是這個,通過的你的講述,他們會有很多意外的收獲。我雖然沒有受過正規的審訊流程以及技巧培訓,但電影和電視劇看過不少,豈會被這個嚇到。
“我是國安的職員,我的證件就在上衣的口袋裏,你們自己可以拿出來看看。我犯了啥罪,你們把我帶著這?”雖然他們有“先斬後奏”的權利,但那是在你反抗的情況下。如果隻是對話交流,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犯什麽罪,你自己不清楚嗎?我們要不是掌握你的證據會抓你來這嗎?”年輕人口吻激烈,說話的時候還拍了一下桌子。感覺把我當成了一個真正的罪犯在審問。
被他這麽一說,心裏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芮恩宿舍門口的攝像頭,難道他們真的就是因為這個抓我的嘛?
見我猶豫,他們感覺找到了我的把柄,胖警察不緊不慢地說道,“如實招了吧,抗拒從嚴,坦白從寬!”
聽到這句話,我就是想到曾經一個段子,“坦白從寬,牢底坐穿”。
“招個鬼啊,我招。有證據你就拿出來,嚇唬誰呢。”雖然偷偷進芮恩的房間這個事很丟人,但自瞅沒有傷天害理,我還是厚著臉皮懟回去。
“嘴還挺硬,看來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不會老實交代的。老皮你覺得呢?”年輕人轉頭看向旁邊的胖警察。
“去安排吧,看他細皮嫩肉的,抗不過十幾秒就會老實的。”年輕的警察似乎沒什麽耐心,急於嚴刑逼供,也難怪。間諜是什麽人,普通的這種審訊隻對一般的人有效,對於訓練有素的間諜來說就是毛毛雨。胖警察之所以同意,我感覺是因為他想睡覺,不想浪費時間。而且看我體格一般,肯定受不了嚴刑就會交代,這樣他就能早點回去睡覺了。
年輕的警察走到門旁,牆上有個電器開關的盒子,打開盒子的罩子,在裏麵推上了一個開關。剛開始還不懂他在做什麽,我回頭看看自己的椅子,猛然驚到,媽的,我這哪是一般的椅子,分明就是一個電椅。怪不得坐上去感覺冷冰冰的,原來是鐵的,椅子就焊在地上,估計下麵還聯通了電線,那個電器開關的盒子就是控製開關。
年輕的警察推上開關之後,又來到我的身邊,走我的背後,擼起我的衣袖,看我的手。
“老皮,他手上沒有紋身。我們會不會搞錯了。”年輕警察心中有些懷疑,征求胖警察的意見。
我聽完心中一驚,感情他們是把我當成蜘蛛組織的人了,看來這次誤會真的大了。人一旦有虧心事,就生怕別人能看出來,所以老是疑神疑鬼的。殊不知別人根本就沒發現,而是你自己在那裏意淫。我之前一直以為是偷偷進芮恩的房間被發現了,哪知是因為我查閱關於蜘蛛組織資料的事情觸發了係統內部的警報。因為我沒有權限查閱這些內容。
“你們不會是以為我是那個蜘蛛紋身組織的人吧?”
“你看,他開始招了,不可能有錯的。再說這樣的人不會把紋身帶進國安的,之前不是有過這樣的例子嘛,你忘記了?”胖警察打著哈欠,雙臂環抱,大有看好戲的意思。
“你既然自己都說出來了,就趕緊的吧,省得浪費時間,自己也遭罪。”年輕的警察回到位子上坐著,麵前的桌子上有個按鈕,他把手搭在上麵,隨時都有按下去的可能性。
“就你們這個查案邏輯,還想調查蜘蛛組織,癡心妄想”還沒等我把話說完,就按下了電源按鈕,瞬間我感覺到全身有一股強大的電流湧向心髒。一秒,兩秒,還不見他有停下來的意思,我的肌肉開始痙攣,渾身抖動。因為自己被固定在椅子上不能動彈,我隻能咬緊牙關,繃緊肌肉,抵抗者電流帶來的電擊感。電影裏也有過這樣的鏡頭,主角被電擊的時候還破口大罵施暴者,殊不知,現在舌根都是硬的,什麽話都說不出來,喊叫都做不到。
終於停下了,我長舒一口氣,感覺心髒都要炸了,後槽牙咬的生疼,痙攣的肌肉還沒那麽快恢複,小腿肚還在抽經。此時已是滿頭大汗,後背都是濕的。
“給你幾秒鍾考慮一下,自己掂量掂量還能撐多久。”年輕的警察善意提醒,旁邊的胖子一幅閉目養神的狀態,不知是真睡還是假睡。
“看你手指硬,還是我命硬。你們就是兩坨屎。”第一次見到這樣不審問就嚴刑逼供的飯桶的警察,而且邏輯推理一塌糊塗。真不知道他們是怎麽進的內務部。現在我是肉,放在他們的砧板上,要死要活都是他們說了算,內心憤怒到了極點。
隨後而來的是更長時間的電擊,我怒目圓睜盯著他看,最後他心虛地轉走了視線,但手指還一直按在按鈕上,沒有停的意思。十秒,十五秒,我感覺自己快要挺不過去了,渾身的汗已經浸濕了全身的衣服,但結果是更加導電了。我還在堅持,堅持就是勝利,我已經感覺到我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視界有些泛紅,應該是眼球裏的血管爆了。今天死在這,還被冤死的,想想都窩囊。不知道對方什麽時候能罷手,我開始打算神念芮恩,不求能被解救,因為被電擊常人一般挺不過幾分鍾。但求能在死前能跟人說上話,可惜神念之後找不到芮恩。心中犯疑,難道這個房間還有為預防特異功能的人準備的嘛?想到這,心中一片失落,今天怎麽點那麽背。
又一次停下了,可能對方是擔心我會死掉,這樣他們就問不到有用的信息了。電擊的時候,人會大小便失禁,這個說法是錯誤的,因為肌肉受電擊之後都會緊繃。但一撤掉電流之後,就特別想上廁所。我現在連罵他們的力氣都沒有了,感覺很累,很想睡覺,全身的肌肉就像跑了一場全程的馬拉鬆一樣。
“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能抗的,堅持了那麽久。”胖警察挖著鼻子自言自語道。
年輕的警察似乎動了惻隱之心,朝我說道,“不怕明了告訴你,我們已經盯你很久了,剛開始我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是有人舉報你的。今天看你鬼鬼祟祟地進別人的房間,之後又在找不屬於你這個權限級別的資料。證據確鑿,你還死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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