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早已暴露
吃完飯後,吳曉萌在收拾桌子,我和王組長準備夜潛蘇拉教。芮恩從吃飯到現在一直都沉默不語,期間打了幾次電話。我估計這些年她自己也在暗中調查自己的父母失蹤,現在有了線索肯定是在重組當年的情形。父母對每個孩子的重要程度不需要我多說,特別是芮恩被無情了剝奪了二十多年。我準備好之後,在出發前跟她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
“喬木,你是不是跟芮恩鬧情緒了,我看她悶悶不樂一個晚上了。按道理今晚她會領隊去調查的。”王組長一邊開著車,一邊調侃地問我。芮恩情緒不好的真實原因我不想多說。聽他的意思重點不在於芮恩為何鬧情緒,而是我和芮恩之間的關係。
“王組長哪隻眼看到我們是情侶了?”
“騙別人可以,可騙不了我。”
“還是因為我身上有她護膚品的味道?”我打趣道,順手遞了一根煙給他。男人在一起除了喝酒,擼串,洗腳,大多數就是抽煙,很少有兩個男人什麽都不做在那裏幹聊。
“這隻是一個點,不足以證明我的推斷。我發現你的眼神一直都在她身上徘徊,不要說我,就是吳曉萌也看得清清楚楚。”王組長深吸了一口煙,接著往車外彈了一下煙灰。
“那也隻能說明是我單相思啊!”我發現他的推斷有很多漏洞,既然是聊天,到地頭還有幾十分鍾的車程,我戳戳他。剛開始不了解他,現在混熟了,發現他跟張然差不多,骨子裏有種看人笑話的意思。
“你們來之前我可是打聽過芮恩的消息,從上海那邊的獲取的信息是,芮恩是一個精明能幹,雷厲風行,快人爽語的。說得不好聽一點就是一個難對付的領導,做起事情來不近人情,沒有人味。這樣一個領導怎麽對你這麽溫柔呢?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真的嗎?我好想沒這種感覺啊!”
“切,得了便宜還賣乖。”王組長不屑地朝窗外吐了一口唾沫。
“那你和吳曉萌之間是不是也有情況啊?”我不滿地反問道。
“這個這個我不知道怎麽說啊?”看他難受的樣子我就知道自己猜的不離十。
“你不會是有讀心術吧?”王組長有些驚訝,被人看穿是件很尷尬的事情,特別是在感情問題上。現代社會有很多情感分析師給人家講情感,分析愛情,為何看似說的很有道理,但一谘詢就差強人意呢。那是因為誰都不願意向第三方或是第三人敞開心扉,在敘述的過程中多少都有些刪減,甚至為了麵子還有添油加醋以及美化自己的嫌疑。情感分析師再牛逼,還牛逼的過醫生嗎?醫生的望聞問切中“問”是關鍵的一環,患者在“問”的環節都不老老實實地回答,又如何能讓醫生做出正確的判斷。
“我可不會,但你那點花花腸腸還配用上特異功能嘛?”
“你咋看出來的?我一定要聽聽,不然太明顯得有多尷尬。”沒想到一下子反客為主,我不禁有些得意。
“銀川國安雖然人少,但你偏偏留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在組裏,不就是想保護她嘛。我雖然進國安也沒幾天,但深知國安所處理的事情都是非常理能破解的,而且越是這樣的事情,風險往往越高。你留她在自己的組裏麵,隻讓她做些文職的工作就是不想她跟你一樣衝在一線。你還記得晚上我們走之前吳曉萌看你的眼神嗎?充滿了怨恨,她應該一直都在期待出外勤。今天可能是芮恩也在,她不好意思直說,正好留下來陪芮恩。”
“你觀察的很細心呀,沒想到隻來一天就看穿我謀劃了幾個月的事情。”王組長有些氣餒,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覺得還不解心中的煩悶,找我討要煙抽。鄉下的路沒有路燈,黑燈瞎火的,我們也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沒有開車燈。我點上一根煙,遞到他嘴邊。
“人家可是名牌大學的畢業生,我感覺配不上。再說我也不知道人家在學校有沒有談了男朋友。”一句話抽了三口煙才說完,一幅深沉的樣子。王組長應該隻比我大一兩歲,但心態似乎比我大七八歲。
“是不是傻,你覺得她在國安之後有時間談戀愛嗎?”說出這句話,讓我想起當時問芮恩有沒有男朋友時的場景。銀川國安雖然比不了上海國安的規模,但王組長他們人少啊,相比之下我們在上海應該是負責一個區,而他們是負責一個市,工作任務比我們小組還要重。特別一些宗教信仰多元化,民風不開化的地方,神秘事件一點都不少。有些事情可能是以訛傳訛,但國安的人員接到任務後就必須要出外勤。
“讓我糾結了好久的事情,到你這怎麽一句話就擺平了。”王組長如釋重負,還不忘誇獎我。
“還有一個觀點,你是不對的。什麽叫不想被對方發現,喜歡就說啊。藏著藏著,可能黃花菜都涼了。”
“黃花菜不就是涼拌的嘛?”
“你是不懂還是真不懂?”黃花菜是不是真的就是涼拌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在揶揄。
“那你大膽表白了沒?”
“沒。”我幹脆利落地回答道。
“哈哈。”
“哈哈。”
因為沒開燈,我們開的很慢,反正也不趕時間,越晚越好。到了之後他們都休息了最好,這樣便於我們翻牆頭潛入進去調查。開了將近一個小時到了地頭,我們把車遠遠地停在路邊,剩下的五百多米我們是步行的。天空沒有月亮,隻有蘇拉教裏麵的屋子射出燈光。王組長對這裏的地形和房間比我了解,我們從角落的廚房後麵順著抽油煙機的管道往上爬,到了屋頂之後開始觀察下麵的情況。
神啟儀式的房間就在我們右手邊第四個房間,屋頂都是琉璃瓦,背陰的地方還有很多積雪沒有融化完,擔心太滑會掉下去。我們商量了一下,把襪子脫了套在鞋上走。還別說這麽一弄,走起來心裏踏實多了。為了防止下麵起夜的人看到,我們貓著身子一步一個小心地往前挪。在磨蹭了十幾分鍾之後我們來到目標房間的屋頂。夜晚很靜,而且現在不是夏天沒有蛙鳴蟲叫的幹擾,我們隱約聽到下麵的房間有人在談話。
我和王組長趕忙俯下身子,耳朵貼著琉璃瓦,傾聽下麵的談話內容。因為是潛入,偷偷摸摸的,所以即使零下兩三度的氣溫,我們貼著琉璃瓦也感覺不到冷。屋內大概有三個人,一個聲音比較輕,應該是年輕人,還有一個就是邱大師,他的聲音有個特點就是一口的東北音,最後一個聲音應該是一個瘦子發出的,聲音很啞,就是常說的老鴨嗓。
“什麽時候可以開始?”年輕人說道。
“隨時都可以。”老鴨嗓回答道。
“你們確定嗎?大哥二哥都沒回來,我們這樣會不會有風險?”邱大師似乎不同意他們的做法。之後屋內沉默了幾秒,應該是在思考。我和王組長對視了一下,誰都想不出他們在商量什麽,以及到底想幹什麽。眼下隻能靜靜地等待他們的下一步操作。
老鴨嗓率先說話,“我跟蹤了他們一路,親眼看見那一男一女進了銀川市國安的辦公室。為了不被攝像頭拍到,我沒有繼續在門口等待。在我走之前他們都沒有從裏麵出來,應該就是國安新來的人。所長不是跟我們說過,上頭將會從上海調過來兩個人。我看準沒錯,就是他們倆。”
聽到這,我後背冷汗直冒,沒想到我和芮恩這麽早就暴露了。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他們發現的那麽快,即使是所長提前告知他們了,但他們也沒那麽快就知道我們長啥樣啊。因為國安的調遣都是有文件的,內容中絕對不會有調遣人的姓名還有照片的,隻有警號,警銜,還有接頭的內部密令。難道是有人一直潛伏在國安的門口蹲守嗎?這也不對啊,一般國安所選擇的地方都是周圍沒有建築,視野非常好的地方。即使銀川國安的地方是老式紡織廠改造的,但周邊過去的老房子都推掉了。有人潛伏就是找死,因為沒地方可以藏。我看著王組長,他也遙遙頭,皺眉思考著。
“要不是我眼尖,差點就陰溝裏翻船了。我帶著那個女的從裏麵出來,沒想到那個男的倒伏在地上,樣子就是神啟儀式中入定的樣子。以前隻有在房中的人才會有這個狀態,沒想到他在屋外也能這樣。所以我就多留了一個心眼,讓你去跟蹤他們。如果他們不是國安的,那就是同行想過來挑事的。此人一定有什麽本事是我們還不知道的。”邱大師一幅幸災樂禍的口吻。
現在終於知道我跟芮恩是哪裏有破綻了,就是那天神啟儀式,我因為跟芮恩簽過生死祭,心神相通。芮恩進入入定之後,把我也帶進去了。然後邱大師就發現我們很可疑,叫人跟蹤我們,最後我們大意了,回去的時候直接進的國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