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還有時間
回到國安已經早上六點多,給華杞子發了信息沒見回複應該是睡著了。事情再急也不在乎這幾個小時,芮恩喝了咖啡暫時沒有困意,告別我之後就回去洗漱,我們約好九點匯合。
我強撐著困意洗了個澡,開著空調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從來都沒有覺得這麽累,一覺睡到自然醒,看著窗外的陽光分不清是夕陽還是朝陽。摸到手機一看電量耗盡已經處於關機狀態,怪不得沒有聽到鬧鍾。看了手上的手表已經下午三點多,“糟了”。我慌忙穿上外套,此時還不忘記摸摸內衣口袋,感覺到東西後放下心來。
我奪門而出,去往芮恩的房間,發現沒人又去實驗室找華杞子。還好找到了,他們倆都在這。
“你們怎麽不叫我?”來回跑的滿頭大汗。她們倆坐在辦公室悠閑地有說有笑的。
“是我體檢,又不是你,叫你幹嘛?看你睡得像個嬰兒一樣,怎麽叫都叫不醒。”我屬於倒頭就能睡,不睡滿八個小時就覺得缺覺的人。聽她這麽說應該是去交過我,看叫不醒就沒叫了。真特麽尷尬,還說自己很緊張她的身體狀況,哪知一覺睡到下午誰能幹出這事。
“這個,這個體檢報告出來了嗎?”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不好意思地轉移話題。
華杞子指著桌子上的報告說道,“跟芮恩聊完之後解開了我很多疑問。你想聽嗎?”
我點點頭,她在幫我找台階下,因為她把選擇權交給了我。我當然選擇聽了,華杞子的疑問也是我的疑問,現在終於能有點眉目了。
“你對喬木真好,處處照顧他的感受。”芮恩在一旁似有醋意。
“嗬嗬,哪有”華杞子正要解釋什麽,被芮恩打斷了。
“我先過去了,回來之後還沒有去邢隊那邊。”說完起身離開,經過我身旁的時候,還不忘踢我一腳。
“唉,你這人”
“你們之間還好吧?”華杞子一顆八卦的心開始鬆動了。
“還好,隻是怪怪的。快說說你有什麽發現。”
華杞子翻開第一頁,上麵全是數字和指標箭頭,我是看不懂,抬頭看她。
“你的病情一天天在轉好,她的病情一天天在加重。你們之間就像沙漏,她在底下,你在上麵。這個比喻你聽得懂嗎?”華杞子已經避開了指標數據,形象地闡述了芮恩現在的情況。
“嗯。你繼續。”
“好消息是,她不會那麽快死,因為配合治療和藥物可以大大地延緩病症。她現在的症狀就是初期,比你當時好太多了。你那個時候要是體驗的話,就是晚期,幾乎沒有什麽機會可以爭取的。”
“壞消息呢?”如果有人問我你是先聽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一定選擇先聽壞消息。因為壞消息往往是最難讓人接受的,既然最難的都接受了,這個時候再聽好消息,至少心裏麵會舒服很多。
“壞消息就是,在沒有找到根治辦法之前,芮恩最多隻能活三年。因為沙漏畢竟還是沙漏,堵不住。她的病症還是會惡化到晚期。這個病至少在目前來說是不治之症。”華杞子皺眉說道。
“現代醫學也沒辦法嗎?”對醫術我是不懂的,但現在的醫療水平日新月異,難道就沒有什麽辦法了嗎。
“現在常用的方式就是化療,要麽就是骨髓移植。藥物隻能緩解做不到根治。我問過她,化療她不接受因為化療會掉頭發,而且會讓一個正常的人非常虛弱。骨髓移植嘛,她說自己是孤兒,所以這條路也走不通。”
我沉默不語,現在的情況就是死胡同。除了解除生死祭,好像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的。但連掌教都對生死祭的解除沒有辦法,又有誰能做到。
“喬木,你別太難過。我看芮恩的精神狀態挺好的,這是最利好的消息。很多病人知道自己得病之後情緒大受影響,原本可以多活幾年,但架不住自身的情緒奔潰,生存幾率大打折扣。再給我點時間,搞不好還能找到其他的方案。”華杞子安慰我道。
“嗯,相信你。謝謝了,讓你一下子替我抗那麽大的責任。”內心的失落讓我的情緒很萎靡,我道謝之後離開了華杞子的辦公室。
剛出門沒有幾步路電話響了,是芮恩打過來的。
“來會議室,有案子。”
入職之後我被分到三號樓,三號樓一層是後勤保障人員的辦公區,二層是外勤人員的辦公區,三層是科研人員的實驗室。我跟芮恩在二層辦公,華杞子還有熬夜小王子在三層辦公。我快速跑下樓,等進去的時候,芮恩和邢隊已經在裏麵等我了。
“最近在寧夏出現了一個宗教團體,短短的半年時間已經在當地形成了一股不小的影響力。對於創立的人目前沒有任何資料,但有群眾實名舉報這個叫蘇拉的團體斂財,破壞家庭。有一種特殊的手段能讓人信服,原本隻有少數民眾加入,後來越來越多的社會精英都加入其中。在當地其社會影響力不容小覷,甚至某些國有單位或是權力機構已經被滲透,總部受當地國安委托請求協助。現在總部決定派你們二人前去調查,在沒有總部命令之前切勿擅自行動。這個是案情的資料,你們各自看一下。”
邢隊說完,把資料分發給我們,資料不厚大概四十幾張。主要分為幾個章節,一個是軍用衛星拍攝的高清地圖照片,可以非常清晰的看到這個團隊具體的位置。第二章節主要介紹的是這個團體的教義,初略看了一下,這個宗教把當下全球幾大著名的宗教團體糅合在一起。宣揚蘇拉是全世界最偉大的神,神的恩賜是重視過去展望未來。理應這樣的宗教一眼就能看穿是偽宗教,為何還有很多名流社會精英會加入呢。第三個章節主要是當地群眾舉報的口供筆錄。其中有一份口供很有意思,一位媽媽說自己的兒子自從加入這個宗教之後,就開始癡迷上,班也不去上了,免費義務給他們當誌願者。這還不夠還把家裏僅剩下的伍萬元都拿去奉獻了,馬上開春家裏麵不光沒有錢買種子,現在都揭不開鍋了。之後她兒子跟魔障了一樣,家也不回了,天天撲在教會裏麵。他老爸為了製止兒子,去裏麵做臥底,試圖揭穿邪教的本質,但沒想到進去沒幾天也如癡如醉地沉迷其中不能自拔。眼看馬上就要家破人亡,沒法過了,於是就到當地派出所報案。一報案才知道當地有很多家庭都跟他兒子還有老公是一樣的。本來不大的派出所擠得水泄不通,怨聲載道,據筆錄上顯示,當地派出所似乎有意保護這個團體,還有群眾反應派出所裏的人也加入了這個團體。伸冤無門之後,幾個比較有膽識的婦女結伴到省會攔省長的車。這才把案件推到了當地國安的麵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