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生死契約
“你當時被困鼎內,正月初五祭祀其實是利用天下人祈福財神趙公明的香火來補充神力,才能維持鼎內寰宇不崩塌。同時隻有趙公明有了神力才能把你送出來。因為你們當時是被鼎以祭祀方式吸進去的,掌教也沒能力把你招回來。何況你的三魂七魄離體太久,與本體的鏈接已經斷了。唯一的辦法就是裏應外合才能確保萬無一失。就是鼎外由掌教用進去過的小妮子作為引導,趙公明在裏麵用神力把你往外送,雙方同時進行才能把你的三魂七魄歸位到本體。這個引導的法術在茅山派叫生死祭,取雙方心頭血畫於符紙上,焚燒以祭告天地,建立二人心神想通。”
“心頭血?”
“不是取心髒的血,俗語說十指連心,取的是十根指頭上的血。這也就是為何我感覺到你們身上有對方氣息的原因。”我不由自主地看看自己的手指頭,隱隱約約還真的發現上麵有紮破的痕跡,應該是芮恩在去茅山祭祀前紮的。
“按照您老的意思,這個生死祭的法術好像副作用挺大的,有什麽危害嗎?”因為一旦取名叫“祭”的法術好像不溫和,稍有不慎就會死人的感覺。
“那是當然。生死祭這個法術其實是歪門邪道,通過心頭血把兩個人鏈接在一起。要是拉不回來你,她就當場七竅流血而亡,畢竟你們當時的情況很特殊,你算半個死人,要是雙方都是活人則不會。這個法術對發起人有約束,如果發起人跟別人好上了,發生了身體上的背叛就會死亡,但被鏈接的人卻不受法術的任何約束。以前很多年輕男女上山求法,希望能跟自己愛的人簽訂生死祭,但有好結果的沒幾個。”
按照老瞎子的意思是芮恩這輩子根本沒機會喜歡別人,要麽隻能喜歡我,要麽就孤寡一輩子。怎麽這個情況很像大家經常開的一個玩笑,就是天底下的男人都死完了,隻有我一個,你會不會喜歡我一樣。以前一直把這個當笑話聽,當笑話來用。沒想到有一天這樣的笑話會變成詛咒,而這個詛咒將會伴隨芮恩一生。
“能解除嗎?”我傻傻地問。
“你以為這個法術是小孩子過家家的遊戲嘛?解除? 隻有一種方法,就是對方死了。”老瞎子很鄙視地抬高嗓音,他似乎對現在年輕人的婚姻觀很不看好,動不動就不喜歡了,我要跟你分手,我們離婚吧。
“老爺子你對我溫柔一點好不。我真的不知道還有這些東西,她也沒跟我說過。”
“看來小妮子想一個人承擔所有啊。你要是沒有女朋友的話,小妮子真心不錯,可以考慮考慮。不過感情的事情不能強求,這個法術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影響,隻是苦了小妮子。”老瞎子不甚惋惜,搖搖頭,繼續抿了一口茶。
“那這個生死祭的法術沒啥用處啊,除了給對方表個態,我絕對忠誠於你以外沒有任何好處啊。為啥很多人還趨之若鶩地上山求法呢?”
“邪道與正道的區別知道嗎?”我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按照施法後的結果來看,有違天道,滅絕人性的就是,還有那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生死祭就屬於後者,缺點是發起者背叛會死,但好處是能建立雙方的心神合一。”
“心神合一是啥用途?”
“可以用意念交流,不管距離多遠,都可以遙感到對方的感受,想想要表達什麽,不用說出口對方就能知道。好聽一點就是神會。”聽起來好像趙公明與曹十的交流方式就是這樣的。
“怎麽用?”芮恩本來不打算跟我說這些,所以她就沒想過對我使用神會。因為她一旦使用,我肯定會問,到時候被我發現了端倪,就可能守不住這個秘密。
“發起者先對你使用一次之後就可以相互使用了。對了,忘記跟你說了,生死契約還有一個缺點就是法術成功之後,除了發起者受到身體的約束以外,還會獲得對方身上的病症。這就是為什麽此法術不叫心神合一,而是生死祭這樣狠毒的名字。當初創立此法術的人就是為了救病重的妻子,而不是為了神會。這位男子不忍看到妻子被病症煎熬,想把它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畢竟自己是修道之人,不管是忍耐力還是身體素質都要比女的強。神會隻是這個法術附帶的,屬於意外收獲吧。”
難怪華杞子說我的身體在好轉,但查不出什麽原因。原來是因為生死祭把我的病轉移給了芮恩。我之前跟老瞎子說經曆的時候把病省略掉了沒有說,因為病正在快速地好轉,隻說了五鬼運財鼎的前因後果。
“你的臉色怎麽如喪考妣,你不會身患絕症,然後把這個絕症現在轉移給小妮子了吧?”我沒有回應老瞎子,本以為大難不死,絕症也開始有了轉機,一切都是好運的開始,沒想到隻是換了一個人。芮恩的脾氣我知道,隻要能救人什麽都不會管,也不會聽。我再也坐不住了,之前聽完老瞎子的話是後背冒汗,現在是如坐針氈,我起身辭行回家,立刻想要見到芮恩。
從老瞎子那邊回來,我在廚房看到芮恩正在添柴燒火,上前奪下她手中的柴禾。
“你是不是傻?”
“咋了,受什麽刺激了?”芮恩用手摸摸我的額頭,又在自己的額頭上試試。
“你沒發燒啊。”
“我問你,你是不是在茅山讓掌教對你用了生死祭的法術?”我目不轉睛地看著芮恩。
芮恩很詫異,睜大眼睛說道,“你怎麽知道的,你好像沒有掌教的電話吧。”然後低頭思考了一下,“你去找老瞎子了?”
“嗯,你是不是傻?要是我拉不回來,你不就死了。那我之前冒死進去找你,不就白死了。”我雙手抓住她的肩膀問道。
“隻允許你救我,就不允許我救你嗎?”芮恩埋怨道,眼中閃動著淚水。
“感激我有很多方式,不用這樣。簽了生死祭你知道後果嗎?”看她這樣我不忍心柔聲說道。
“知道。那又怎樣?”
“我要對你負責任!”我斬釘截鐵地對她說道。
“誰要你負責任了,你救人就是想要對方回報嗎?閃開,別妨礙我燒火。”說著掙脫了我,回到灶間繼續添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