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意外保險
“我叫韓子光,叫我小韓就好了。我是平安保險的業務員,如果您有保險需要的話可以聯係我,我可以為您提供最專業的服務以及谘詢。”
小夥子很熱情的雙手遞過來,我正在出神,他碰了碰我的胳膊才回過神來。不打笑麵虎是老話,我也報以微笑收下他的名片。我想了幾秒鍾跟他說,
“我能現在就問你一個問題嗎?”
“沒事,您說。不過可能隻有十分鍾的時間,我馬上就到站了。”小夥子看看手表跟我說。
“人死之後能拿到錢的保險叫什麽保險?”時間不寬裕我也沒多想就吐口而出。
“壽險和意外險”,小夥子也很幹脆。
“有區別嗎?”我對保險不懂很疑惑地看著他。其實在我問第一個問題的時候,旁邊就有幾個人用很異樣的眼光看著我。
“壽險是一個過程基本上都是生老病死,被保人是知道自己啥時候沒得。意外險嘛是一個節點基本上都是意外死亡,被保人都不知道自己啥時候沒得”
小夥子估計是看過趙老師的作品,說話很風趣。話術的專業度不敢恭維,但至少通俗易懂。估計應該在銷售中遇到過很多我這樣的人,對保險一知半解。
我們一般熟知的一些大公司培訓時所用的銷售話術其實都不是最佳的。為什麽會這樣咧,是因為公司都會往話術裏麵加入一些規避法律風險的字眼,怕銷售亂說到時候引起不必要的法律糾紛。而且很多大公司的銷售話術都是要過法務審核。雖然法律風險降低了,但咬文嚼字的嚴謹不利於闡述基本業務。
從韓子光的表述中隻有意外險是符合我想要的。
“買意外險的話需要多少錢,死了會賠付多少?”時間比較緊,我不想多廢話。
“根據繳費比例,目前最高賠付一百萬左右。我馬上就要下車了,要不您留個聯係方式給我,我們後麵再聊,可以嗎?”
“好的,這個是我的電話。”
今天隨身之所以帶著之前公司的名片,也是想發給麵試官,告訴他們我不是職場菜鳥。沒想到第一張名片給了這小子。
因為地麵有積雪,車子慢慢靠近站台。韓子光下車之前還不忘跟我打招呼。看他轉頭的那一刻臉上溢滿了笑容,我也笑了。韓子光的笑是因為今天驗證了他一直在做的事情,隻要見到人就告訴對方自己是做什麽的,就有可能會成交訂單。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相信在這以後他一定會更加篤信這樣的做法是可取的。
我的笑是因為韓子光的保險業務解決了困擾我一個晚上的問題。今天我們會各自帶著笑容去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
解決了問題我很開心,早上的那點失望與無助現在蕩然無存。我要保持好這個狀態去迎接今天的麵試,要爭取拿下。
來到麵試地方的時候已經是八點半了。五米多高帶防攀爬電網的紅磚圍牆,裏麵的場地很大,乍一看這裏的就是一個大型的倉庫廠房改造的。兩排各四棟廠房建築在水泥地與綠草坪之間有序間隔著。雖是廠房但不見破敗之相,廠區裏麵打掃的很幹淨,就連草坪都修剪的不超出水泥地邊沿,規規矩矩地在自己所屬的區域裏麵。說實話在上海這幾年也去過很多地方,印象中還沒見過這樣的地方。抬頭再次看到圍牆上那一圈一圈的防攀爬網,估計也是帶電的。
走進廠區大門,一眼就掃到筆直站崗的門衛。別的公司一般門崗都是六十左右的老頭子。這裏的都是小夥子,估計我比他們大不了幾歲,一個個精神抖擻。如果他們穿上軍裝的話,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軍人。再結合這個場景,我有種錯覺今天要麽是來到部隊的,要麽就是來探監的。
門崗的一個小夥子看到了我,出來之後很禮貌地問我,
“先生,有什麽需要嗎?”
“我是來麵試的,不知道我有沒有找錯地方”說著我就把短信給小夥子看。
“是的,就是這裏。稍等一下,我給你拿個表格。”說完就回去取東西。
外麵很冷我不自覺地跺了跺腳,他似乎感覺到我無聲的抱怨,不好意思的招呼我進去填寫。今天為了給麵試官看起來比較精神隻穿了一套西服,腳上隻是一雙單皮鞋。檔裏麵早就沒有了溫度。今天還真冷,不見日頭這個氣溫就是升不起來。
聽他這麽說我也沒客氣,跟隨走進崗亭裏。還是裏麵比較暖和,在填寫內容的時候,小夥子打了一個電話,說有人過來麵試。
因為不知道他們的公司名稱,在外麵也沒看到。我很好奇問了一句,
“貴公司叫什麽名字,我好像到現在還不知道貴司是做什麽的?”
“不是你第一個人這麽問了。既然已經到了,你可以問問麵試官。不過你要是沒通過麵試。他們應該也不會告訴你的。”小夥子似乎已經見慣了,打趣地說道。
此刻我心裏麵不禁暗罵起來,神神秘秘的,一個公司名稱而已,有必要嗎!想是這麽想,隻是沒說出來。不過此時心裏麵倒是開始擔心起來,一個那麽偏的地方,崗亭還都是小夥子站崗,看樣子都是煉過的,公司名稱還一直隱藏的。這裏是不是什麽不法分子的地方,或是囚禁割腎的窩點啊。一般辦公司的巴不得在你還有三公裏的地方都能看到他們的招牌。
在我還沉浸在被迫害想象中的時候,一位英姿颯爽的女孩子進來了。臉上很幹淨,線條也很硬朗,身材標準很健康。衣著合身不緊身,黑色外套白色豎條紋襯衫,下著黑色職業筒裙,黑色絲襪,皮鞋。為何會有英姿颯爽的感慨,是因為我觀察到她的衣服筆挺,領口,袖口,褲縫都熨燙的很整齊。
看到這裏我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些。不是因為看到了美女就眼花了,而是看到門崗的小夥子給她習慣性地敬了一個禮,非常標準的軍禮。美女點頭示意了一下,手上做了一個下壓的姿勢。可能他們覺得我沒看到,其實我都看到了。我眼角餘光還看到小夥子臉上一陣紅暈,不是看到心儀女子的害羞而是不小心暴露了身份。
“呂喬木是吧?跟我來,帶你去休息室。現在離麵試還有一會。”美女不失禮貌地說到。
“好”,沒看到她有胸牌,所以隻能敷衍一下。本來想叫聲美女,還是咽回去了。當下社會感覺美女這個詞已經不那麽美了,帶著些輕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