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就要結束
洗漱完之後,我叫了快遞。房東老太太還是不錯的,知道我們年輕小夥子創業不易,即使拖欠了將近兩個月的基礎上,還給我們寬限了一周。我打算在這最後一周時間裏麵找到新的方向,順便再找一個小一點的房子。
快遞員過來的時間很準時,比預定的時間還要早幾分鍾。發完快遞之後叫了外賣,胃裏麵不是很舒服,可能是昨晚吐得時候胃酸翻上來傷到了喉嚨,我就點了一份粥。平時為了節省開支,我們一般是自己做的飯,或是去樓下的沙縣對付一下。今天渾身沒勁懶得跑。
一個上午的時間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先不管怎麽樣找個正規的企業,最好是大的公司,不管薪資怎麽樣隻要能保住基本生活,我都是可以接受的。因為創業的過程中我發現,企業創始人的要求還是蠻高的,需要懂的還有會的東西很多。比如你請不起財務,那你自己就要會點,要懂點。開票記賬可以找幾百塊的代理公司,但是報價要含稅總要自己會算吧。
以前還真的遇到過這樣的情況。客戶說你們能開票嗎?我說可以的。專票,普票我那個時候都不知道,隻想著開個票能多多少錢。最後財務公司跟我“普及”財稅知識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是多麽的天真可愛。一單下來不要說掙錢了,自己還貼進去一千多。
也聽一個前輩一直跟我說的,老板就必須要會三點“找人,找錢,找方向”,現在想想真的很有道理。很多事情自己沒有經曆過,隻是聽別人說感覺自己什麽都能理解,什麽都會,其實不然。
粥比較燙,吃得很慢。忽然感覺胃裏麵還是很不舒服,嗓子也開始疼起來了。雖然我的酒量小,但是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情況。隻是啤酒而已,為何會那麽難受。按照我老家的話,現在一直在“打雨”。就是嘔吐前身體不自主的發冷冒汗,臉色偏白,胃裏麵一直有衝動想要吐出來些什麽。就這樣“打雨”了好一陣才算平複下來。
這麽一弄就沒什麽食欲。坐在桌子前,桌子可能是胖子沒有擦幹淨還留著昨晚火鍋跟啤酒的味道。一個宿醉的人是最頭疼這個味道的。艱難起來轉身走到窗邊,本想點根煙但今天似乎對煙一點興趣也沒有。我簡單想了一下下午的安排,先投簡曆然後再去附近看看有沒有便宜一點的房子。對了,還要在同城網上發一下二手物品。公司的每一張桌椅都是我們自己買的,現在不打算幹了,總要處理掉。
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我基本上都是做兩件事情,一個是接待同城網上聯係的人,一個就是投簡曆。同城網上聯係的人僅僅靠照片是完不成交易的,都要來現場看東西。大家似乎都以為別人很有時間,電話掛完之後就要過來看,甚至有幾個人都是晚上九點來我這邊看東西的。所以看房子基本上都沒有時間。
剛送走兩個看東西的人,我沒精打采地做在桌前。現在有三個問題比較嚴重一是東西還沒有處理完,二是剩下來的四天時間太少,我都懷疑能不能在搬出去之前順利找到落腳的地方。仔細想想這兩個問題也好解決,東西處理不完,大不了免費送人好了。在看東西的人裏麵有兩撥都是專業回收二手東西的,因為價格沒談好我就拒絕了。到時候免費送他們,肯定沒問題的。落腳的事情,也不是什麽大事情,我一個單身狗,在哪裏不能窩一下咧。網吧,浴室,日租房都是可以的。反正我的東西也很少,兩個行李箱就能全部搞定。第三個問題才是最讓我擔憂的,投了幾天的簡曆到現在連個麵試的邀請電話都沒有。在我確認了我的手機沒有停機,簡曆信息中聯係方式沒有問題的前提下,我的心徹底涼了半截。
又是一日的早上,我靠在床上看著手機。昨晚睡得很不好,上海的冬天是濕冷濕冷的。加上空調取暖器都已經賣了,一晚上感覺整個房間跟冰窖一樣。手機上幾個未接電話點開看了一下是屏蔽的營銷電話。媒體消息都是今年南方大雪,預計在年前很多南方的地方都有雪災。我老家是安徽的,也在這次降雪的範圍之內。我忍不住給老媽打了一個電話,老媽不操心我在外麵掙了多少錢,問我吃得怎麽樣,天冷了要保暖。最後在掛電話之前還不忘記囑咐我,一定要馬上前提訂春節的票。我是家裏麵的獨子,老人的心思我懂,不管在外麵再怎麽忙都不能過年不回來。我連忙應是,保證在掛完電話之後就訂票才放心的結束了通話。
我也沒有欺騙老媽,掛完電話之後就出去找火車票的預售點訂票。沒想到一場雪下得大家都要回去了。在售票口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為了不讓人們在雪中排隊買票,在偌大的廣場上搭建了三四個防雪棚。裏麵黑壓壓的一批都是大包小包的人,看來今年的春運因為大雪要提前來了。慶幸的是我的老家是安徽,票還是比較好預定的。即使是無座我也可以接受,畢竟隻有個小時。
排了三個小時的隊伍順利拿到了票。在我打算離開售票點時候,看到旁邊就是第五人民醫院,忽然想起來我這幾天嗓子跟胃一直不舒服,考慮是不是要進去看一下。平時醉酒不過一天的時間就能還原,但這次已經四天了。嗓子疼的都不想抽煙,每天勉強喝點粥。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進去看看,都在門口了沒道理不進去一下,檢查一下自己也放心。以前我非常不願意去醫院做體檢。可能這就是窮人的思想,生怕一檢查就會有問題。有問題了你不能不看,一看病就是錢如流水!
進入醫院的大門,直奔服務台說明緣由,在護士的協助下填了卡,辦理好登記。然後根據醫生的提示,交錢,抽血,交錢,光,交錢,胃鏡,最後拿好這些所有的報告跟片子去找醫生。
“呂喬木,是吧?”一位四十多歲的白大褂男醫生說道。
“徐醫生,是我,您就叫我喬木吧。”我掃了一眼桌上的銘牌,想給醫生留個好印象。
徐醫生下意識的一愣,可能麵診的人很多,沒幾個人叫他徐醫生。
”喬木,胃鏡顯示以及結合你的自述,是胃出血。你吐出來的帶血的東西是胃粘膜,修養幾天就好了。嗓子是因為胃酸侵蝕了,沒什麽大問題。不要吃辛辣的,當然以後不要再喝酒了,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
”謝謝您,徐醫生。我平時不怎麽喝酒。口味也不是特別重,我會注意的。“
我很感激地看著徐醫生說。一直很擔心我的胃是不是這次喝壞了。還好沒事,放心了許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