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調查
顧雲夕走出醫院的時候,被人撞了一下,包一下子掉在地上。
那個人戴著鴨舌帽,帽簷壓得低低的,看不清臉,身形消瘦。
“抱歉。”說著蹲下來幫顧雲夕收拾包。
“沒關係,不用了,謝謝。”
收拾好包,顧雲夕一抬頭還想再說什麽,那個人已經走遠了。
正好司機把車開到了醫院門口,顧雲夕沒多想,上車就走了。
晚上,顧雲夕放在包裏的手機響起來。
她掏手機的時候,從包裏掉出一個白色的信封,顧雲夕狐疑地撿起來。
這個時候手機響聲斷了,沒多一會兒又響了起開。
顧雲夕接通,不多時,江止寒的臉出現在屏幕上,“怎麽這麽久才接?”
顧雲夕:“我剛從包裏掏手機的時候,掉出來一個信封,我撿來著。”
江止寒:“不是你的東西?”
顧雲夕搖搖頭,“可能是撞我的那個人的。”
江止寒一下坐直了身體,“撞你的人?”
雖然還是那張冰塊臉,但是顧雲夕還是從中看出了他的緊張。
“我沒事,就是把我包撞掉了。”
江止寒的表情仍然不太好。
“我明天去醫院問問,看看有沒有護士認識這個人,那個人奇奇怪怪的,帽子壓的很低,看不清他的長相。”
顧雲夕碎碎念。
“你把信封打開,看看裏麵是什麽。”江止寒出聲。
“啊?”顧雲夕一臉懵地看著手機,“這不太好吧,萬一有什麽隱私……”
江止寒的表情不似開玩笑。
顧雲夕拿起信封左右看看,發現沒有封口。
把手機放在茶幾上,顧雲夕打開信封,裏麵是一張A4紙,是電腦打印的,上麵寫著:“我有心源,想要救你女兒就把你倆的江氏股份轉讓給陸書通。”
隨著顧雲夕念出信上的內容,江止寒的臉色可以媲美寒冬。
“書通?”顧雲夕詫異,怎麽也沒想到這件事和陸書通會有什麽關係。
江止寒現在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幕後黑手絕對是李澤林。
“你不要輕舉妄動,所有的心源情況我們都了解,這是個陷阱。”
顧雲夕知道江止寒說的是對的。
不過還有一件事顧雲夕沒弄明白,“股份是怎麽回事?”
江止寒:“當初二叔在泰國搞綁架,遊說了公司的幾個董事支持他,我回國後處理了兩個,把他們的股份轉到你和暖暖的名下了。”
顧雲夕訝異,沒想到那麽早開始,江止寒就已經做到這個程度。
感動之餘,顧雲夕憂心地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等我回來。”江止寒一句話就給了顧雲夕一顆定心丸。
“好。”
掛斷電話,江止寒冷笑,李澤林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是什麽讓這隻老狐狸如此按奈不住?這一點都不像以前的行事風格。
還有他現在把陸書通推出來是怎麽回事?
他一直跟陸書通保持著點頭之交,陸書通也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出格的事,這麽幹幹淨淨的一枚棋子就展示到了人前。
李澤林的情況很不對。
江止寒給唐秋實發了一條微信:“查清楚李澤林最近所有的生活工作軌跡。”
在寧市的最後一天,江止寒去了當年那個肇事司機的家。
當年出了車禍,肇事司機被認定為全責,光是賠償款就有上百萬,最後是他父母賣了房子替兒子還上的。
之後又有神秘人給了他父母一大筆錢,他父母就來到了小兒子工作的城市,寧市定居。
給小兒子買了婚房,老兩口又在同一個小區買了套一室一廳。
江止寒一行人站在一室一廳的屋門外,保鏢上前按響了門鈴。
“誰啊?來了。”一個上了年紀的女聲從屋裏傳來。
“你們是?”老太太戒備地看著幾個人,尤其幾個黑衣黑褲的保鏢,一看就不是什麽善茬。
領頭的這個長的一表人才,穿的西裝革履,就是整個人看上去冷冰冰的,也不好惹的樣子。
江止寒回答:“我們是從通市來的。”
“通市?”
江止寒:“我們是想問問關於您大兒子十幾年前的那場車禍。”
老太太:“你們是什麽人?”
江止寒:“車禍中死掉的那位是我的嶽父和他的司機。”
老太太:“我就知道,這一天總會來的,進來吧!”
“老婆子,誰來了?”一個老頭聽到動靜從房間走出來,臉上帶著一副老花鏡。
老太太:“那家人找來了。”
老頭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問:“那家人……”
老頭聲音戛然而止。
屋門沒有關,保鏢留在門外等待,江止寒坐在沙發上,麵前放著一杯水。
屋子裏的氣氛一時有些沉悶,最後還是江止寒先開了口:“你們知道會有人來找?”
兩個老人雙雙歎了口氣。
老太太說:“從我們拿了那個錢開始,這些年,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如果說當時我們認為這隻是一場普通的車禍,那我們砸鍋賣鐵也會替兒子把這個債還了。”
“可是,有天晚上,有個人往我們租的房子的門縫裏塞了一張銀行卡,上麵貼了一張小紙條,說這是我兒子的酬金。”
老頭接過話頭:“當時天已經黑了,我追了出去,沒發現什麽可疑的人,第二天,我們兩個去ATM機查了下餘額,整整兩百萬,好家夥,當時我們嚇了一跳。”
“我們那時以為是別人的惡作劇,但是卡的名字又是我兒子的,密碼是他的生日。”
“還有我們老大平時根本不喝酒,怎麽會酒駕?我們當時害怕極了,就把這這件事告訴了老二。”
“老二擔心我們,就接我們來寧市,他來給我們養老,當年這裏的房價還不貴,我們就拿那二百萬買了兩套房。”
老太太抹了抹眼角的眼淚說:“時間長了,我們琢磨著這事情不太對,就讓老二查了查撞死的那個人信息,大集團的老板,我們當時覺得事情可能不是那麽簡單。”
“這些年,我們兩老口平時沒事做,就盡琢磨這個了,我們有預感,那個大老板的家人早晚會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