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得罪了大人物
顧雲夕趴在江止寒的胸口哭了好一陣。
哭完以後,整個人輕鬆不少,鬱結在心裏的濁氣消散了大半。
江止寒拿紙巾給她擦擦,顧雲夕不好意思地接過來。
兩人重新端起飯碗,顧雲夕胃口很好地幹掉了兩大碗,還想吃第三碗的時候,被江止寒攔了下來,“再吃該積食了。”
管家看見兩人把他帶來的菜吃了大半,內心歡喜的不行,這還是這幾天以來的頭一次。
收拾完以後,管家又去隔壁把江遠順便帶回家。
江遠每天晚上放學都會來醫院看望暖暖,等管家送完飯回去的時候,再把他一並捎回去。
老爺子年紀大了,天天醫院家裏兩頭奔波,身體也吃不消,陸書通隔兩天帶他來一次醫院。
這天江止寒和顧雲夕躺在病房的陪床上,聽著呼吸機的滴滴聲,顧雲夕問:“事情調查的怎麽樣了?”
江止寒:“當晚在場的所有工作人員都問過話了,都沒人見過這個戴鬼麵具的人,而且每個人都在各自的崗位上。”
“但是有一個負責後廚的人說,因為當晚人手不夠,臨時雇了幾個臨時工來幫忙,現在宋晨已經去逐個找他們問話了。”
“白叔對暖暖那天胃裏的食物做了化驗,發現有花生。”
顧雲夕驚得坐了起來,“暖暖不能吃花生,隻有自己家裏人知道。”
江止寒把她拖回被子,“我知道,也已經在查了。”
顧雲夕出了一後背冷汗:“這是衝著我們來的?”
江止寒:“或者說是衝著江家。”
顧雲夕立馬想到了一個人:“李澤林?”
江止寒:“目前沒有證據,但是除了他,我也想不出還有哪個人跟江家有如此深仇大恨。”
顧雲夕:“暖暖還是個孩子,之前這麽多年他都沒有動手,為什麽現在.……”
江止寒:“肯定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原因。”
顧雲夕:“還有心髒.……”
江止寒:“我一直都讓人留心這方麵的情報,但是每年都有不少家庭在排隊等,要找到各方麵匹配度高的不是件容易事。”
顧雲夕的心又揪在了一起,她輕聲說:“我知道,從暖暖出生沒多久,我就在想這個事情,那個時候沒錢,我每天都在想怎麽給她攢夠手術費。”
“那個時候,不管多難的活,多刁鑽的客戶,我都接,設計費多少都無所謂,錢嘛,攢著攢著就出來了。”
說到這裏,顧雲夕自嘲地笑笑。
“以前,百八十萬的,也就一套首飾的錢,後來才明白,離了顧家,我連這些錢都賺不來。”
“那個時候我忙著賺錢,暖暖小時候經常生病,我又沒有時間照顧她,就把她獨自一人放在醫院,拜托醫生護士幫忙多照看點兒。”
“而我又經常晚交住院費,可想而知,暖暖在醫院裏受到的都是什麽待遇。”
顧雲夕說到這裏,有些說不下去了,呼吸機的滴滴聲,仿佛女兒生命的倒計時,在黑暗中無時無刻不再提醒她女兒生命即將走向盡頭。
江止寒也是第一次聽到顧雲夕具體談起那段時光。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時間也不會倒退,他隻能更加努力拚命地在以後的日子彌補,讓顧雲夕此生再也不受一點傷害。
如果暖暖出事,他無法想象顧雲會變成什麽樣。
正當江止寒忙著找心髒,調查幕後黑手的時候,暖暖的病情突然惡化,這次她被送進了ICU。
隔著防護玻璃,暖暖躺在無菌病房裏。
江止寒望著比之前生命氣息更弱的暖暖,眼裏黑沉沉的。
老爺子又蒼老不少,以前打理的整整齊齊的白發也失去了光澤,背愈加佝僂了。
顧雲夕自從那次哭過之後,就緩和了過來,每天除了給暖暖擦洗身子,就是關注全國器官捐獻庫。
拿著暖暖的檢查報告,逐一比對各項數據信息,可惜暫時沒有合適的。
江止寒那邊最後排查出那天有個臨時工很可疑,大家都叫他柳大力。
本來作為後廚的幫工,他應該一直留在後廚幫忙,但是他中間說要上廁所,離開了好長一段時間。
據當時跟他一組的臨時工回憶,柳大力回來的時候,行色匆匆的,套了一件寬大的運動服,肚子那塊鼓鼓囊囊的。
別人還笑話他去偷吃了,想伸手拍拍他的肚子,他反應很大的躲開了。
宋晨那邊鎖定了這個柳大力,問清他的地址,就帶了幾個保鏢上門,誰知他根本就不在家。
他們的拍門聲太大,引起了鄰居的抗議,“敲什麽什麽敲,人不在家。”
宋晨笑眯眯地站出來問道:“那您知道柳大力去哪裏了嗎?”
鄰居看他西裝筆挺,戴一副金絲眼鏡,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但是他身後的那群穿黑衣服的人,一看就不好惹。
本來還囂張的氣焰一下就滅了,鄰居甕聲翁氣地說:“我怎麽知道?好長時間沒回來了,你們也是很之前那波人一樣,是要賬的吧?”
宋晨看了一眼門口牆上‘欠債還錢’那些鮮紅的大字,繼續笑眯眯地問:“那他還有什麽親人?”
鄰居想想:“還有個老父親,聽說很早就因為他爛賭,斷絕關係了。”
宋晨從兜裏拿出一疊紅票票,鄰居的眼睛都直了。
“如果有他的消息,麻煩通知我一聲。”
鄰居一隻手顫抖地伸過去,發現對方是真要給他錢,一把搶了過來,在手上吐了兩口口水,當著宋晨的麵就這樣數了起來。
“一定一定,我一定如實報告。”
鄰居一臉見錢眼開的樣子,笑起來時露出了滿是煙漬的大黃牙。
宋晨拿出一張名片遞給他。
他現在衣服上擦了擦手,才接過來,眯著眼地念道:“江氏.……總裁助理,宋晨。”
“乖乖,這家夥是怎麽……”
鄰居想問問這個柳大力是怎麽得罪江氏了,一抬頭發現,麵前已經沒有人了。
他頭一伸,從陽台望下去,那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帶著幾個黑衣人,依次上了幾輛黑色轎車走了。
鄰居:“這是得罪了大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