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他不會再放手
回到房間,管家已經在浴缸裏放好水,滴了幾滴薰衣草精油,江止寒泡進去的時候,忍不住一聲喟歎。
想到下班時候碰到的宋承洋,江止寒就一陣心煩意亂,還有些他自己也不願承認的嫉妒。
隻要想到這5年一直是他陪在顧雲夕身邊,江止寒簡直妒火中燒。
但是這次他不會再放手了,他錯過一次、兩次,不想再錯第三次
雖然有些卑鄙,女兒確實是他現在最大的籌碼了。
隔天早晨,暖暖連早飯也不好好吃了,一會兒問一下:“爸比,我們可以走了嗎?”
屁股下活像有釘子,一刻也坐不住。
江止寒歎了口氣,“好了,不吃就走吧。”
這母女倆簡直是他這輩子的克星。
暖暖歡呼著跳下椅子,管家拿著她粉紅色的背包給她背好,裏麵放了點心、零食、水果。
跟著江止寒坐上車,嫩聲嫩氣地跟管家拜拜:“管家爺爺拜拜,暖暖出門了。”
說完還給了管家一個“麽”,管家笑的臉上的褶子都黏在一起了。
暖暖和江止寒一起出現在公司的時候,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大家都知道老板有一個女兒,但是誰也沒有見過,老板把她保護的很好。
曾經有狗仔拍到了孩子的正臉,揚言要曝光,嗬嗬,後果可想而知。
今天老板居然主動帶著女兒來上班,真是太陽從西麵升起來了。
但是小姑娘真是太可愛了,白白淨淨的臉上一雙大大眼睛,微微嘟著嘴,兩個羊角辮走路的時候,跟著一晃一晃。
卡其色的風衣外套和格紋連衣裙的搭配,淑女範十足。
暖暖被江止寒牽著,路過前台的時候,還跟她們甜甜地打招呼:“姐姐好。”
前台們的心瞬間都要融化了,內心瘋狂打call“太漂亮,太可愛了”。
到達頂層的時候時間還早,顧雲夕還沒到,暖暖有些失望,但是沒關係,馬上就可以見到了。
讓她在沙發上坐好,江止寒打開她的背包,拿出裏麵的水壺,倒了杯水,遞到她嘴邊:“渴不渴。”
暖暖“嗯”了一聲,就著江止寒的手,小口小口地喝著。
喝完了水,暖暖就坐不住了,辦公室的門沒有關,她就在門口站著,一直看著電梯的方向。
8點50分。
“叮”電梯門打開,顧雲夕走了出來。
暖暖的眼睛一下就亮了,奔著顧雲夕就去了,嘴裏喊了一聲:“媽咪~”
顧雲夕聞聲看去,當看到向她小跑過來的孩子,整個人如遭電擊。
知道腿邊傳來清晰的觸感,她才找回知覺。
顧雲夕顫抖地蹲下來,不可置信地伸出手,從發頂摸到臉頰,嘴唇哆嗦著,好半天才說:“暖暖?”
“嗯,媽咪,我好想你啊!”
顧雲夕眼淚再也止不住,緊緊抱著暖暖,哭的肝腸寸斷,哭盡了5年的委屈彷徨。
所有在外人麵前的故作堅強全部都瓦解了,露出了靈魂深處的傷痕累累。
“暖暖.……暖暖……暖暖……”顧雲夕什麽也說不出來,隻是一遍一遍喊著女兒的名字。
這個名字一直是她的禁區,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如刀割。
午夜夢回的時候,常常看見她被關在一間小黑屋,一直喊著“媽媽救我!”
但是顧雲夕總是無能為力,每次她走進,就看見暖暖冰冷的屍體倒在地上。
作為母親,她救不了自己的女兒。
在美國的很長一段時間,她整夜整夜睡不著,一閉上眼全是那個夢。
還是宋承洋有一次發現她居然在吃安眠藥,而且劑量非常大,強拉著她去看心理醫生,之後在藥物的輔助下,她才能勉強入睡,後來就很少做那個夢了。
沒想到.……今天……
顧雲夕一遍一遍摸著暖暖的身體,好確定這是真實的。
暖暖也被感染,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江止寒本來一直在辦公室門口看著,但是看到暖暖這個樣子,趕忙走上前,上下按摩暖暖的胸口。
對旁邊的顧雲夕解釋:“暖暖情緒不能太激動,會引發哮踹,而且對她心髒不好。”
顧雲夕擔憂地想要幫忙,但發現自己插不上手,江止寒動作非常熟練,就像已經做了無數次。
在這個過程中,暖暖一直抓著顧雲夕的外套不放,生怕一個鬆手,媽咪就不見了。
顧雲夕再次淚如雨下。
好一會兒,暖暖總算平靜下來,聲音比之前虛弱好多:“媽咪~”
“哎……哎.……媽咪在。”顧雲夕哽咽地應著。
江止寒說:“進去再說。”
說著抱起暖暖朝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看著已經來了的秘書和助理,顧雲夕意識到這裏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擦了擦眼淚,跟在江止寒後麵進去了。
辦公室門關上,門外的助理和秘書真是不知該如何反應。
饒是他們訓練有素,平時就算知道再多老板的隱私,也可以做到麵目改色。
但是麵對剛剛世紀大認親,內心說不激動是假的。
尤其是助理宋晨,他可是5年前把顧雲夕送到老板那裏的,哪想到時隔5年,還能有這麽一出,真是日了狗了。
宋晨真心覺得他拿著這點工資操著聯合國的心。
門內,顧雲夕抱著暖暖坐在沙發上,江止寒再次倒了一杯水,慢慢哄著暖暖喝下。
遠遠看去,真是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
“暖暖.……她.……怎麽會沒事?”顧雲夕看了一樣懷裏的女兒,小聲問道。
“我的人找到她的時候,還不晚,隻是驚嚇過度,犯了病。”
江止寒靜靜地敘述著:“白叔,哦,就是你見過的白醫生,他在這塊是權威,是他親自主刀,這才救了回來。”
“本來是想告訴你的,誰想到你突然失蹤了.……”
說到這裏,江止寒似乎是想到不好的回憶,聲音明顯低了下去。
顧雲夕想著當年的陰差陽錯,不知道是該怪江止寒還是該怪自己,如果當年再晚一點點,是不是她就不用承受骨肉分離的痛苦。
她本來應該恨江止寒的,但是最後救了女兒的也是他,忽然就覺得心裏的氣泄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