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是誰在搗鬼

  江止寒倏地一下捏緊手機,啞聲地說:“讓下麵的人去查,看看哪個在搗鬼。”


  “是。”管家不敢耽擱,轉身去找保鏢隊長商量去了。


  江止寒望著窗外濃重的夜色,在心裏發狠地想著,他要讓做這件事的人付出慘痛的代價。


  顧雲夕是在車輛的顛簸中醒來的,嘴上被貼了膠帶,眼睛被布蒙著,手腳也被繩子緊緊地捆著,她發出陣陣嗚咽聲。


  “吵什麽吵,安靜點兒。”一個男人出聲喝止道,聽聲音應該坐在顧雲夕前方,就是那個拿布迷暈她的人。


  “老大,還有一個小時到海邊。”另一個開車的看了看導航匯報道。


  “嗯,警惕點兒。”被稱作老大的人開口了。


  “這個妞長得不賴,反正也是要……何不在臨死前便宜便宜我呢?哈哈哈哈。”陰森的笑容鼓動著耳膜。


  被稱作老大的人似乎踢了駕駛座一腳,嗬斥道:“好好開你的車,不要節外生枝。”


  駕駛座上的人訕訕地摸了摸鼻子,眼觀鼻鼻觀心地繼續開他的車。


  聽著他們的對話,顧雲夕恐懼感越升越濃,隻是她現在動彈不得,有逃跑的心沒有逃跑的本事。


  江止寒那邊沒多久就查到了白色麵包車,看著往江邊而去的行駛路線,江止寒心下發沉。


  “帶上人抄近路,通知那邊的人接應。”


  “好的,先生,您……這是要跟著去?”管家看著江止寒的動作有些詫異。


  “嗯。”簡簡單單一個字,裏麵蘊含的決心不容忽視。


  管家試圖勸說:“先生,太危險了,您還是在家裏等消息吧。”


  “把白醫生叫來,以防萬一。”江止寒充耳不聞,臨走前又跟管家交代了一番。


  保安訓練有素的上了車,四五輛黑色奧迪從別墅魚貫而出。


  管家擔憂的目送車隊離開,隨即聽先生的話,轉身去給白醫生打電話。


  “開快點。”江止寒跟保安隊長一輛車,一上車就忍不住催促。


  保安隊長親自開車,從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家老板,點點頭,表示知道。


  望著深夜裏飛速往後略過的景色,江止寒麵上平靜,隻有用力交握的指關節,泄露了他此刻的情緒。


  而白色麵包車到達海邊,漸漸放慢了車速。


  顧雲夕聽到了滾滾的海水聲,聞到了海腥味,在被綁匪拉出車的時候,強烈的求生欲使她不顧一切地劇烈掙紮,手腕和腳腕上被勒出了深深地紅痕,還企圖拿手扒住車門,但是一切都是徒勞。


  她被人像拖貨物一樣在沙灘上拖著,留下長長一串印記。


  “嘿嘿,做鬼也不要來我們,我們隻是拿錢辦事,替人消災。”綁匪之一嘴裏念念叨叨,“可惜了這麽漂亮的一張臉。”說著還上手摸了一把,一手的滑嫩,心裏怪可惜的。


  不遠處的老大像是在望風,看著同伴磨磨唧唧的,開口催促:“快點,不要浪費時間,再往海裏拖一點,等下漲潮。”


  當冰冷的海水浸過身體,死亡的恐懼讓顧雲夕奮力發出嗚咽聲,可惜方圓百裏連個活物也沒有,不過是白費力氣。


  海水沒入鼻腔,因為眼睛被蒙著,其他感官更加敏銳,她在心裏默默企盼有人能來救她。


  可能是老天聽到了顧雲夕的祈禱,遠處汽車遠光燈掃了過來。


  “不好,快跑。”綁匪老大忙招呼著同伴離開,同伴意識到不妙,立馬拋下顧雲夕向麵包車跑去。


  一輛奧迪車停了下來,其餘全部去追麵包車了。


  江止寒飛奔進海水裏,輕巧地抱起顧雲夕放到沙灘上。


  撕開嘴上的膠帶,掀開眼睛上的布,跟過來的保安隊長幫忙解開手腳上的繩子。


  因為之前無法用嘴呼吸,顧雲夕結結實實嗆了不少海水,此時已經沒有了反應。


  江止寒不停地按壓著她的胸膛,給她做心肺複蘇。


  幾口海水吐出來,顧雲夕劇烈咳嗽起來,眼前的人隻有一個模糊的影子,但她還是認了出來,虛弱地喊他名字:“止寒。”


  江止寒像抱著失而複得的寶貝,緊緊摟著她,一個“嗯”字像是從胸腔深處發出來,震得顧雲夕想落淚,然後放心地暈了過去。


  “老板,人抓到了,馬上帶過來。”保安隊長接了個電話,向江止寒匯報了其餘人的追擊結果。


  江止寒沒說話,他抱起顧雲夕,先把她放在汽車後座上。


  當兩個綁匪被其餘保鏢押上來的時候,江止寒暴虐地飛起一腳,把綁匪老大踹出一米多遠,當即就站不起來了。


  江止寒上前,不料一道亮光閃過眼前,綁匪老大竟是在軍靴裏藏了把匕首,縱然江止寒反應夠快,避開了要害,還是被劃傷了手臂,傷口深可見骨。


  跟在後麵的保鏢一擁而上地製服了綁匪,確認身上再沒有其他武器。


  “除了不要弄死,其他隨意,我要知道幕後主使。”保鏢結結實實給老板的口氣凍了個機靈,他跟了老板這麽久,還從沒見他如此可怕過。


  江止寒自己的傷口隨便讓保鏢包紮了一下,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包裹著顧雲夕,哪怕是在車上,一刻也沒鬆手地抱著。


  白醫生大半夜被管家從被窩裏挖出來,對此表示已經十分習慣了,在別墅待命幾個小時,終於等來了他的病人。


  哦,今天不是一位,而是兩位了,白醫生還有閑心在心裏吐槽了一下。


  看到江止寒被血染紅的袖子,管家大驚失色,當即招呼白醫生上前查看。


  但是被江止寒製止了:“我隻是皮外傷,先看看雲夕的情況。”


  “可是,先生……”管家的話在江止寒的注視下消音了。


  白醫生頗會察言觀色,看著他的這位老病人,立馬進入狀態,一番檢查下來,除了吸入過多海水,受到了驚嚇,其他一切安好。


  江止寒放下心來,這才讓他好好給他包紮,索性是皮外傷,打了破傷風針,但是畢竟傷口深,起碼得修養兩三個月。


  兵荒馬亂的一夜過去,大家都疲憊不堪,但是江止寒的精神異常好,他就在顧雲夕的房間等著審訊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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