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你會後悔的
飯廳裏的家宴已經結束,傭人們正在有條不紊地收拾殘餘。
江老爺子和沈家父母移步客廳,在閑聊。
“止寒呢?”四處沒看見江止寒,沈嫵妝問其中一個傭人。
“先生在書房。”傭人忙放下手中的活,微微彎腰,恭敬地答道。
沈嫵妝對傭人的表現很滿意,想到一會兒江止寒看到照片的樣子,心情就更好了。
右手拿著手機,不斷在左手掌心敲打著,熟門熟路地上樓,來到書房門口。
她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在腦海中組織了一下語言,信心滿滿地敲響了門。
“進!”簡簡單單一個字,如同江止寒給人的感覺,像雪山上終年不化的冰。
推開門,沈嫵妝的細高跟鞋踩在書房的地板上,發出“噔噔噔”的聲響。
江止寒眼神僅僅是從電腦屏幕上離開掃了一眼來人,然後又繼續專注工作。
沈嫵妝早就習慣了男人的冷淡,但是現在他們都要訂婚了,江止寒還是對她愛答不理,心裏有些不服氣。
不過一想到手機裏的照片,心情一下又明媚起來。
“止寒。”沈嫵妝聲音酥媚,如果是其他男人聽到,早就被迷得五迷三道了。
可惜她麵前的是個萬年寒冰,一切蘇香軟語,都進不得男人的心。
“我知道你二叔這些年來一直都在覬覦江氏的財產,要不是你能力出眾,他也沒尋到機會,說不定江氏早就落到你二叔手裏了。”
沈嫵妝邊說邊偷偷觀察江止寒的反應,“都說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要是身邊的人吃裏扒外,出了什麽事就來不及了。”
江止寒充耳不聞,專注著處理手上的工作,連一個眼神也欠奉,一時間書房隻有敲擊鍵盤的聲音。
沈嫵妝見拐彎抹角沒有用,直接亮出手裏的證據。
“你看,這個是我剛剛無意中拍下的。那個女人和你二叔間的關係可不簡單,說不定兩人在密謀些什麽。”
鍵盤聲一頓,江止寒看著沈嫵妝伸過來的手機屏幕,眼眸黑沉沉的,似乎有風暴在眼底醞釀,但是頃刻又消失了。
“我的私事你少管。”就在沈嫵妝以為江止寒會暴怒,然後去找顧雲夕麻煩的時候,誰知道等來的是這句話。
“止寒,我是你的未婚妻,你的事也是我的事。”沈嫵妝氣的一下失去理智,尖叫出聲,在安靜的書房裏顯得有些刺耳。
“那個女人有什麽好,你這麽護著,你們早就離婚了。她現在回來肯定是沒安什麽好心。”沈嫵妝不願放棄,還在企圖說服江止寒,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扭曲。
江止寒終於耐心告罄,出口的聲音冷的掉渣,“出去!”
沈嫵妝頓感委屈,她一心為了江止寒,可是他卻這麽對她。
想她沈家大小姐,要什麽男人沒有,什麽時候遇到過這種待遇,偏偏在江止寒這裏,屢戰屢敗。
“你會後悔的!”留下這麽一句,江嫵妝哭著跑了出去。
客廳閑聊的三人看到哭著跑出去的沈嫵妝,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道該做出什麽反應。
沈父沈母回過神,打著圓場,“小兩口吵架在所難免。”同時站起來,朝著沈嫵妝離開的方向急急忙忙追過去,“親家,我們先走了,婚禮的事我們慢慢商量。”
“好好好,不好意思啊,你們慢走,我回頭就去教訓我家那小子,肯定是這小子哪裏做的不好,惹嫵妝生氣了。”老爺子也是人精,場麵話張口就來。
雙方客客氣氣地道了別。
目送沈家人離開,老爺子想了想,氣不順地去找自家孫子去了。
象征性敲了敲門,也不等裏麵人開口,直接推門進了去,教訓的話順著嘴就溜了出來:“我希望你把心思好好用在嫵妝身上,不要再在亂七八糟的人身上浪費時間。”
“爺爺,我已經按照您的要求做了,至於其他事情,您自己看著安排,反正我的意見不重要,不是嗎?”
老爺子再次被氣得個仰倒,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憋出個所以然,隻好生著悶氣回老宅了,反正今天目的也達到了。
等所有人離開,江家別墅又恢複了安靜,客廳和飯廳也都被傭人收拾妥當。
沈嫵妝和老爺子走後,書房裏遲遲沒有再傳來鍵盤的敲擊聲,江止寒一個人坐在寬大的真皮椅子裏,久久沒有動作。
顧雲夕甩開江二叔後,就帶著暖暖回到了房間。
小孩兒心思敏感,聽著飯桌上大人的談話,有點明白江叔叔是要娶那個壞阿姨了。
她有點不高興地問:“媽咪,江叔叔是不是要跟壞阿姨結婚了?”
顧雲夕啞然失笑:“你知道什麽是結婚嗎?”
“知道,畫裏有畫。”顧雲夕知道她說的是繪本,“兩個人結婚,就有小寶寶了,就是爸爸媽媽了。”
“可是媽咪你呢?你不可以跟江叔叔說結婚嗎?這樣江叔叔就是我的爸比了。”
“我們可能要離開了,媽咪不會跟江叔叔結婚的。”顧雲夕輕輕地說,聲音裏都是悵惋。
“那就再也看不到江叔叔了嗎?”
“嗯。”聽到女兒失落的語氣,顧雲夕還是狠狠心點了點頭。
她從來就沒有無望的期待,其實這並沒有什麽,從前是她們倆相依為命,今後也是,再遇江止寒隻是個意外,下次她一定會藏好,再也不會被找見。
暖暖還是有些不高興,直到睡覺都無精打采的,睡夢中都不忘噘著嘴。
“咚咚咚。”
黑暗裏,敲門聲異常清晰,沒有原因,顧雲夕就是知道門外的是江止寒。
顧雲夕保持著一個姿勢不動,企圖用裝睡打發掉門外的人。
過了一會兒,就在顧雲夕以為門口的人已經不在的時候,江止寒的聲音響起,“開門!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顧雲夕任命地下床去開門,她敢保證,要是再不開,男人估計會破門而入。
房門打開,顧雲夕低垂著頭,男人的目光仿佛是落在她長而翹的睫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