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0章 第四百六十三話 陰霾（三）

  練劍，除開練劍以外李伽祁還會時不時的看著睡在地上的青澤淚，生怕她身上又出現一些傷勢。


  不過別說，當青澤淚將暗金藥咽下去之後到現在好了很多，也不見有什麽傷勢出現，偶爾會突然流汗，表情有些痛苦，但沒多久又緩和過來，看起來像是沒有發生些什麽似的。


  “劍是玩出來的，既是無心，可世上哪一個強者的成長之路單憑無心二字？想來也有，但絕對是少數，既然如此，拋棄無心，還不如多勤奮練劍。”


  他自認為自己在劍這一方麵上表現得極為不錯，天賦自己有，無論是在世的師尊，神控禁忌認可了自己在劍法之上的天賦，還是死去了無數年的祖宮嵐認可了自己劍境的天賦。


  至於人肉劍胎，沒有天賦一說，隻有能不能吃苦，自己吃不了苦，但為了成為一個優秀的劍者也必須要吃苦！

  然而不曾想人肉劍胎還有空子可鑽，既然如此倒是省事，想來成為頂尖劍者的三大條件也就這麽一個有捷徑可走了。


  可無論是自己怎麽努力但劍法還是停留在了這一步，幾年前，當自己從範鎮為自己和希兒製造的那一場三年漫長的夢結束後，自己的劍法就再也沒有進步過。


  是自己變懶了麽？不，自己在什麽事上都會不走心，嘴上說實際上不怎麽做，但要是關於劍的話往往剛一想到就立刻就走了，沒有去拖。


  除開天賦以外自己也非常非常的努力，這一點就算是說出來自己也不會認為如何，因為他的確努力了，認真做這一件事了。


  可實際上變化也不大，自己還是這個樣子，練劍到了自己這番瘋魔地步，說不上是好事還是壞事，但可以確定的是是在做無用功。


  人家運氣好的是事半功倍，運氣差的是事倍功半，自己更差一些，事倍功無，怎麽努力劍法都沒有進步。


  “其實也不錯了，沒有倒黴到事倍功廢的地步。”


  遠處走來一個人，他沒有去看來人長什麽樣兒，隻是又看了一眼地上的青澤淚。


  她睡的一直都本安靜，不過越看越感覺像是一精致的瓷娃娃，太粉嫩了，那睫毛也很長，挺紮手的，可惜那寶石般的眼睛已經好長時間沒再看到了。


  “事倍功廢？”，李伽祁又想起來這句話。


  “就是說你那麽努力反而是退步了，至少沒有到這一步，不是挺好的麽？”，竺明安慰道。


  如今這把神器放在武英殿，這樣的神器不能屬於任何一個禁忌，否則就變得專橫了，成為真正的獨裁者，尤其是被毒仙禁忌這人族明麵上的第一強者得到，那麽人族就算是所有禁忌和言神都不能第一時間製止他的一些極端行為。


  就被擺放在武英殿鎮壓異族和宵小，如果日後又名氣和性格都得到廣泛認可的話也能贈予，不過現在的話倒是沒有這樣的人。


  其實李伽祁還是可以爭取一下的，不過他對這實實在在的劍沒有興趣，對於劍鞘才更有興趣。


  當然，也說不好那是什麽，自己跟了李伽祁那麽多年也不過是一個外行罷了。


  “如果是那樣我自殺算了。”，李伽祁撇撇嘴。


  練劍不是修煉，長時間不練劍不一定會生疏，得看你處於一個什麽樣的層次，如果是年輕的，剛接觸劍的人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這劍術自然是不進反退了，可要是對於自己這樣的人，就算是幾十年不碰劍，再次拿起一把劍，即便是一木條，照樣是可以使得叫人眼花繚亂。


  並且很多劍者追求的劍術僅僅是快和花裏胡哨的東西，自己追求的是戰鬥力，是殺人的本事，劍是武器，僅此而已。


  而如果是對於師尊這樣的人來說，她不是被封印在江湖島上百年麽？因為惡祖和欲仙也被關押在了獨裁者監獄上百年，但即便如此她的劍自己也見過，美中帶著淩厲殺意，也許對於師尊來說劍不僅僅是殺人的武器，還得有看頭才是，必須是身形之美和戰術之美的結合，自己的話單純追求的就是戰術方麵的東西了。


  但對於祖宮嵐這樣的存在，千萬年來不碰劍，也無劍可碰，但麵對強大的女帝依舊是坦然麵對。


  劍境不一樣，修為不一樣，意境不一樣，同樣是劍客，實際上相隔極大，如一縷燭光跟烈日相比，差距對於自己這個也算是行家的人老說一眼就能夠看穿了。


  無劍之境，無數年來也僅僅是隻有祖宮嵐和未亡人達到過，其餘人沒有達到過，包括那無名神劍的主人，羽兒的父親。


  過去他曾認為諾那多劍、噬輝劍還有無名劍對應了三個傳說級別的劍者，三個無劍之境的存在，也同時對應了三套頂尖劍法，可到了最後才知道無名神劍是除外的，擁有者雖強，相比於祖宮嵐和未亡人這對師徒來說到底是差了一個層次。


  “既然那麽多不懂不去找祖宮嵐？”，竺明看著他。


  蹲坐在青澤淚旁邊。


  “我還好吧，能自己解決何必依賴別人？當初祖宮嵐依靠過誰？”，李伽祁反問道。


  有點兒問題就問別人，不會自己想辦法麽？雖說慢一點，但有了這個過程記得很牢。


  “也要看什麽事情，很多時候我也喜歡自個兒解決，當很長一段時間無果後我也會請教於別人，雖說自己解決不了，但別人懂，因為曾花費很多時間研究過，故此就算結果是別人的我也記得很清楚，另外你可別跟祖宮嵐比，祖宮嵐的環境不一樣，一生隻在一座城，沒有其餘事情限製他，況且他活了很多很多年，萬一你想不通的這個問題他曾經就用了上千年上萬年來想通的呢？”，竺明先說好話，再讓他自個兒想。


  對於李伽祁的脾氣他一向清楚，他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你跟他講道理他不聽不是因為他固執，是你沒有能力說服他，一味的推翻他的想法，一點兒也不肯定，換一個說法就行了。


  “過一段時間吧，說不定就能想通了，實在不行就問他唄，畢竟誰知道他還在不在氣頭上？”，李伽祁雙手一攤。


  祖宮嵐這樣的老家夥肚量很大，平時跟自己說話樂嗬嗬的，也巴不得自己多問他一些關於劍的問題，一副找找存在感的樣子。


  可這樣的人一旦得罪了那就真的不好說話了，即便你想要表達一種善意，但他也不是不屑一顧，心裏麵明白，嘴巴卻不饒人，偏偏遇到的還是自己這樣從來不喜歡討好別人的一個人，兩個硬骨頭在一起，一方想要得到什麽，肯定要失去什麽，無非也就是掉身價，雖說自己也沒有什麽身價，唯一禁忌之子的名頭對於祖宮嵐這樣的存在也就比普通人起點高一點罷了，也不見得有什麽。


  “之後再說吧，對了，你不是察遍了關於青澤淚這類情況的書籍麽？有沒有什麽發現？”


  這樣下去也不行，雖說自己一直把這段時間以來沒有進步歸咎於自己照顧青澤淚分心之上，但他知道就算是青澤淚沒事，一切太平，自己的劍術也不見得有什麽精進。


  “並沒有，那些書看了也就是增長些見識罷了，大部分可以用一些具體的方式進行治療，但沒有青澤淚這類情況的，她的情況複雜得很。”，竺明看了一眼李伽祁，又看著草地上的青澤淚。


  也是走了過去，捏了捏她的小臉，之前李伽祁不敢做的動作自己也不敢，因為李伽祁敢是因為他本來就手賤，膽子大，自己呢曾有這個想法，就是好奇，有種哥哥日常逗妹妹的感覺，不過青澤淚不會這麽想，她到底有幾分古魔的昔日榮光，這樣做會讓她不開心，雖說對自己還是會溫柔的說下次不要這樣了，要知道李伽祁這樣做她直接動手了，可自己也不敢這樣做。


  “睡著了倒是乖巧了很多，如果竺姨也給我生個妹妹來玩多好？”


  那種會耐心教育她，也會因為她的笑容而開心，妹妹總比弟弟好，弟弟淘氣了不少，像是李伽祁小時候。


  “如果師祖回來，畢業典禮結束後，我們回去卡爾特行省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