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8章 第四百五十三話 不惑（二）
原來到現在為止自己還沒有一個能夠讓自己念念不忘的場景。
就連是那座宮殿也算不上是麽？
“也不對，其實我也有念念不忘的地方，但為什麽我的意境中還是什麽都沒有？”，李伽祁搖搖頭，終於是明白了問題所在。
對於自己來說也有這樣的一個地方，並且已經找到，就是希兒死的地方，可為什麽自己意境還是空蕩蕩的？
“你找到了隻是第一步，還沒有構建，比如說意境中鮮活的一切，不過是其中一個投影，你看……”
祖宮嵐說完後這個世界頓時變了，喜氣洋洋，張燈結彩，每個人臉上都有欣喜的表情，看起來很愜意，人很多，過來這過來那。
“燈會？”，李伽祁想到。
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之所以感覺如此真實原來是進入到了祖宮嵐的意境中。
“其實你第一次進入到的是未亡人的意境，並非是我的意境，畢竟未亡人活著我就是個死人，未亡人死了我卻能活著，當然了，這裏指的生死是在意境中，並非是常人所理解的生死，畢竟我和他早就死了。”，祖宮嵐說到。
李伽祁回想起來自己第一次進入到的石玄城的樣子。
“猜燈謎、每個人的麵孔都和我一樣、戲台上的戲、還有你們兩人的戰鬥，這些都是未亡人的意境麽？”，李伽祁也是有些不相信。
原來自己第一次進入到的是未亡人的意境中，並不是祖宮嵐的，但祖宮嵐說他的意境是石玄城，故此一開始自己就認為自己在石玄城所見到的一切都是未亡人的。
“未亡人死了，為什麽這個場景還在呢？”，李伽祁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和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那個時候進入到的正是未亡人的意境之中。
可是未亡人已經死了，為什麽這一幕還會出現？
“你說的那些都是未亡人一輩子忘不掉的，第一次燈謎是他跟那個女孩子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燈謎本來就熱鬧了，假使有一個人能夠陪著你更熱鬧了，而我和他一戰也是他揮之不去的陰霾，或者說生前略有些遺憾的事情，故此他也忘不了，但那一幕對我來說早就忘掉了，我都不記得他的招式了，都忘掉了，而你現在看見的燈會對於我來說也是讓我難忘的一幕，因為這一屆的燈會之後我就配製成功了青豆蠱，我死了以後，這一屆的燈會我也忘不掉了，故此無論是我還是未亡人這燈會都有獨特的記憶，我隻能說第一次你見到的燈會是未亡人的，因為那個時候我死了，而未亡人死了以後你所見到的燈會都是在我的意境中。”，祖宮嵐不緊不慢的說到。
“我也能構建意境，即便不是一座城市，也不是一個宮殿，什麽都沒有，沒有牆壁，那麽你也能夠進入到我的意境麽？”，李伽祁想到。
“不能。”，祖宮嵐當即就說。
都沒有帶思考的。
“這又是為什麽呢？”，李伽祁有些疑惑了。
為什麽就不行？
“我已經是一個死人了，這樣說吧，如果我隻是一個單純的劍術強者，也不是石玄城的最強者，僅僅空有意境，那麽無數年後你永遠都見不到我，不知道世上還有個劍術高手叫做祖宮嵐的，因為我是石玄城的人，石玄城屬於我，開啟石玄城的鑰匙就在這劍鞘中，誰得到就能夠和我來了個親密接觸，唯一不同的是石玄城還有另外一個叫做未亡人的，他掌握了時間，也是第一個掌握了時間的人，這更讓這座名不經傳的城市增添了一些獨特的能力。”
頓了頓，祖宮嵐又道：“這樣說吧，如果你有那麽一天，修為達到了我這樣的層次，你死了，那麽關於你的一切就消失了，不可能像我和未亡人這樣可以停留在過去，想幹嘛就幹嘛，以前做錯的事情都可以改變，以前選擇錯誤的路可以再來一次，但不會改變什麽，因為已經死了，你什麽都不能做，這世上再也沒有李伽祁了，肉身、靈魂、意識，什麽什麽都消失了。”，祖宮嵐一笑。
李伽祁聽到後也是有些泄氣，這樣說的話自己豈不是很慘？
雖說每個人都會死。
“哈，我之所以能那是因為我曾經創造了靈道，我的劍是我，我是我的劍，我是劍靈，亦或是劍的本身，但你走的不是亡道，所以你的意識不會保存，不能像我們這樣，當然，對於你來說是好事，不過對於我這樣生前活的時間已經很長了，死後又以這樣方式活了很多年的人來說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了。”，祖宮嵐笑著看向李伽祁。
但這也是心態吧。
如果是自己死了，倒是不介意繼續回到過去再次把經曆重新來一遍，比如說他不會去那蠻城的審判者公會，這樣就不會去獨裁者監獄，或者說當年進入到荒域的時候自己就不應該幫助赫連家族的人，這樣可以看看自己能不能成為一個審判者，這樣是不是說沒有禁忌之子不能參與考核審判者的規則了？
那麽自己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審判者麽？
做不到竺明那樣的大公無私，但絕對能做到徐白衣這樣的偏向於戰鬥力。
可自己做不到，死了就死了，什麽都不剩下。
“知道麽？無數年了，未亡人能夠再次見到你是真的開心，因為他受夠了，他經曆了無數次這樣的重複，能想到的做出的改變都做了，重複了重複的過往，但就是死不了，你把他殺了他解脫了，故此石玄城主人的位置就到了我身上。”，祖宮嵐隻能這樣說，就是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
“也好吧，死就死，活就活，不死不活才算最難熬的。”，李伽祁覺得自己是一個很容易看明白事情的人。
要麽活的痛快，要麽就死的幹幹淨淨，他對於過往的一些事情可能會後悔，但是要是這樣說的話他卻不想再過一次了，一次經曆足矣，剩下的就交給懷念和後悔吧。
為曾經的年少輕狂。
既然如此，意境內有沒有一座城又如何？
“還有什麽問題麽？”，祖宮嵐看著他。
最好一次就問清楚，他也一次回答完畢。
“沒有了。”，李伽祁想了想。
“有的話我再問你吧。”，他並不敢保證。
但目前情況下自己想要解決的問題已經有了一個答案。
“我已經答應你以後無論如何要複活你了，那麽未亡人交給我的東西呢？”，李伽祁看著祖宮嵐。
這一次他該不會又要以什麽必須讓他先複活才能還給自己的借口搪塞自己吧？
“劍塚隻有一句話，當你本身就是意境一部分的時候，那麽你這一招就大成了。”，祖宮嵐說到。
這句話倒是有些模棱兩可，李伽祁也是不由得多想起來，想想這句話還有沒有別的一些深意。
“我懂了。”，李伽祁眼中失望之意很濃。
興許隻有自己成為了和過去未亡人還有祖宮嵐現在這個樣子的時候，那麽自己才不會失去希兒吧。
希兒也失去了自己不是麽？
他以為是實實在在的答案，想不到說直白一點就是幾個字。
想開點。
“我以為是高見，原來這還不如你。”
至少祖宮嵐說的用絕對強大的劍氣就能有破開時空間隙的能力，回到過去，將那個時候的希兒帶到這個世界上來。
聽上去不可思議，有些誇張，可祖宮嵐至少是在意境中成功過一次不是麽？
也沒有其餘的什麽改變。
“你該不會認為是他對於劍術的一些傳承吧？”，祖宮嵐笑話起來。
他和未亡人都不介意讓他繼承兩人的劍招，不過這個驕傲的年輕人想要一個人來完成罷了，既然如此，他們也不會強求什麽。
可現在是後悔麽？
“那倒不是，對於這些東西我不感興趣，還以為是能夠救下希兒的辦法，故此有些失望，如果是你說的這些東西那我得到了也會將其扔掉，沒啥用。”，李伽祁不屑一顧的道。
可未亡人留下的隻是一句話，還是祖宮嵐騙自己？
“哪一招呢？”，祖宮嵐好奇的問。
“是……”
眼前一黑，他知道，自己應該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