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第二百一十話 景瑜的悲慘一生（一）
噗！
竺明再次吐血，然而此時眼前一黑。
天黑了？
“是天亮了。”
聲音蒼老，卻有幾分對於小輩的深深溺愛。
天亮了？
有些寓意，但真正讓竺明呆住了的是這聲音。
竺明睜開眼，噌的一下站起來，努力的睜大眼睛，可是什麽都看不見。
仙境呢？
挲妲厲女王與精靈王的戰鬥呢？
那絕世無雙的風姿呢？
“羽兒呢？”，竺明大叫。
“哥哥你瞎叫什麽呢？”，羽兒也是有些不滿。
她好著呢！
不過哥哥看起來倒是有些不好。
“我怎麽什麽都看不見？”
竺明發現自己的肉身和靈魂都在一起，怎麽一下子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那你看見了什麽？”，老人的聲音總有那麽一些慢。
“老師，您是景師傅麽？”，竺明大喜。
“如果天下沒有另外一個叫做景瑜的又認識竺明的話。”
聲音多了幾分玩笑，景師傅的玩笑總是開的猝不及防。
“龍王說你從極寒之地過來，應該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但噩夢不過是發生在一段距離如今很長的事情罷了，是不是有挲妲厲女王和精靈王的一戰場景？當年我來到這裏的時候也遇到過，跟你一樣。”
話不多，但卻說了一分鍾，很慢很慢，聲音有曆事兒的滄桑。
“哥哥你當時你肉身被凍住靈魂出竅了，我們還遇到了靈狐一族，他們走後我就一路向前，在你師父的指引之下來到了這裏。”，羽兒細說。
哥哥一副茫然的樣子。
“但我隻是覺得很真實。”，竺明苦笑。
那真實的不像話。
“老師，逍遙師兄呢？”
他還是什麽都看不見，握著師父的手，盡是老繭，另一隻手握著羽兒，比較光滑，或者說是羽兒握住自己的手。
“死了。”
幹脆利落。
竺明卻是久久回不過神來。
“怎麽死的？”
竺明一下子想到了佩卿姐。
她也喜歡逍遙師兄。
“被我吃了。”
遠方多出來兩個紅燈籠，燈籠內有青紫色的光芒，像是火焰，下一瞬間天就變化了，又有了光亮，四周都是大樹，一身軀漆黑，給人以震撼。
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麵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竭。是燭九陰，是謂燭龍。
龍王！
竺明卻來不及悲涼，自己已經足夠悲涼了。
但四周亮了起來，這裏雖說不是個陷阱，但也沒有那麽糟糕，有看起來清澈但又漆黑的湖水。
或者說那黑色的部分隱沒了龍王大部分的身軀，它高傲的頭顱此時噴出的白氣讓四周的花花草草都凋零了。
“我不知道蕭遙怎麽也會找到這裏來，告訴佩卿，讓那孩子別等了，是師父沒有保護好它。”
景瑜臉上的皺紋更深了。
竺明滿腔怒火無處可發。
“人類，你很討厭我？”
聲音讓竺明的耳朵流了血，羽兒也是化形，九色尾巴飄蕩，這聲音的力量盡數化解。
“但凡是人總有一死，這是妖族的禁地，早些年就說過，踏入者死，偏偏還有些不知死活的。”，燭龍噴著熱氣。
它太威風了，這是老天對它的厚愛，此時雙眼有日月同現，老人也是咳嗽起來。
燭龍的龍頭開始朝他們的方向而來，黑水湖一片震動，大浪前進了，像是忠心的護衛，隻是它一起身這黑水湖就退朝了，浪花也是不斷後退。
身軀還是看不見，但那浩大的龍神卻給人生命的震撼，龍須撒下。
“你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等等。”
一根胡須輕輕撥弄著自己的衣服，竺明立即退後幾步。
“火極鳳的真羽，那小子被你殺了？”
嘣！
一陣崩塌的聲音響起，天地間又變成了之前那個樣子。
一片黑暗。
緊接著，又變成了白天。
“沒，它說這羽毛可以保護我，還讓我回去救它的孩子。”，竺明也是解釋，搬出火極鳳。
火極鳳說的黑水湖，它和冰極凰當年加在一起都沒能打得過的怪物。
“凰兒死了，沒有誰給本王捶捶背了，那火極鳳更是沒來看我，告訴它，再不來我就把它的兒子搶來，讓它陪我聊一輩子！”
“畢竟，這人類也死了，可惜老了，不太好吃，吃了它會讓我變老。”，老龍王不願這麽老去。
竺明一愣，很快的又像是小雞啄米般點點頭。
但它吃了蕭遙師兄！
“那麽多年，來到我這裏的人類都死了，你很幸運，畢竟你對妖族還有大用。”
它退回去了，黑水湖又開始漲了，它隱沒在黑水湖中，隻露出個頭來。
“這交給你，以後就用你的名字給審判者聯盟，這是我對於妖族的研究。”
景師傅這個時候塞給自己一些零碎的紙張，差不多有三十多張的樣子。
“另外你好像是五十級魔力了，應該是要尋找新的賦靈天賦，這燭九陰的樣子你記下了麽？”，老師的聲音很小很微弱。
“嗯，記下了。”
竺明想不通，但很快的，一根長長的先是繩子的東西便是在自己手上。
“這是……”
“燭九陰的龍須，意外收獲，你看，那裏還有很多。”
順著老師所指，那裏有這樣的東西，最長的看起來比柳家的大蛇還要長。
“我不知道這些年你經曆了什麽，但羽兒告訴我你是審判者，擁有橙色徽章對麽？”，景瑜的眼裏多出來了那麽一些光亮。
那是希望。
“老師你說。”，竺明認真。
“當年讓我活魔靈死去，讓我一輩子再無刻畫第二次言說的是獨孤言神的兒子獨孤承，殺了他，是我畢生的夙願！”
聲音多了幾分暴躁，燭九陰也是看過去。
“老家夥，是你告訴我生氣不好的，但現在想來你也就是一個擁有一身老皮的年輕人罷了。”
它活了這些人無法想象的年月。
“哈，大多數不生氣，偶爾生氣也無不可。”，景瑜大笑道。
竺明不敢說“可是”
可是他如何殺人呢？
上天注定不讓他殺人的。
一字決，為什麽自己會有一字決？
“你很為難？”，老人眼裏有些失望。
“我知道很難，但你也可以當我沒說，我不想給你太多的壓力。”，老人補充，蒼老的麵容又蒼老了幾分。
“他對老師做了什麽？”
仇恨是可以傳染的，興許隻需要理由足夠，殺人也無不可。
他敢說無名禁忌當初得到一字決之後肯定是也殺過人，否則華叔也不會形容當年帶著一字決給他的那個可憐人，怎麽看也不像是當年意氣風發，發起禁忌之戰的年輕人的楷模。
那時的無名禁忌很年輕。
“沒什麽，它說我不該和妖獸相愛的，從古至今都沒有好結局，會給種族帶來災難，他讓它的活魔靈把我的活魔靈給吃了，吃的時候我就被綁住……”
老人閉上眼睛，眼角有淚水劃過。
“沒了。”，他聲音哽咽。
竺明一怔，卻能想象那副畫麵。
“那麽那隻妖獸……”
“是一隻靈狐，她無法化形，九條尾巴才能化形，然而又如何呢？我喜歡是她的靈魂，即便從未見過她化為人形的那一天，但我依舊很喜歡，她也很喜歡我……”
我喜歡她，她喜歡我……
世上最動人的愛情故事往往不是一本書能寫完的。
有的時候就是那麽一句話就足夠驚豔。
我喜歡她，她喜歡我。
“我喜歡欣兒，她喜歡我麽？”
他苦笑。
或者是一個房間，有老師和他的魔靈靈狐。
靈狐不需要成為修魔人活魔靈也能血脈不斷進化，而這種妖獸無論是低級血脈還是超級神獸血脈，都能夠突破到魔帝層次，也是如此，靈狐沒有在任何妖獸的榜單之中但卻又在任何妖獸的榜單之內。
故此，幾乎是沒有靈狐會願意成為修魔人的活魔靈。
但在那個時候，老師被抓住了，活魔靈也被抓住，獨孤言神就讓自己的魔靈把那隻靈狐給吃了。
這就是當年的情形麽？
還有原來老師的魔靈是活魔靈，並且喜歡這妖獸。
還有老師所謂的一生隻刻畫過一次言說應該也就是指的是審判者考核中的第五個考核吧。
“老師，你的仇或許我不能幫你報，但我一定會讓他親自去你的墳前下跪。”
老師已經死了他這個修煉了窮盡決對生命力無比敏感之人怎會察覺不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