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第一百三十話 以命做賭注（二）
竺明沒有苦笑，也沒有難受，隻不過還真的沒有想到李伽祁會如此生氣，計劃中他不過是罵自己幾句而已。
到底是有些過激了。
不過也無所謂，這種皮外傷想來用不了多久。
很快的門就被打開，一個還算年輕的審判者手裏麵拿著一堆書，看起來皺巴巴的，估計好長時間都沒有人打開過，竺明走過去接過來，那個人看著自己，點點頭，也就離開了。
“你沒事吧？”李伽祁無奈，他的確是後悔揍竺明一拳。
他比起女孩兒身子骨也硬朗不到哪裏去，被自己那麽一拳沒打暈就算很不錯的了，也不知道崩碎了幾顆牙。
“你接我一拳試試？”
竺明白了他一眼，取出剩下的兩張紙條，化火術施展，好長時間沒用了，自從離開荒域的審判者公會之後。
溫度一高，手中的兩張紙化為灰燼，見此他才鬆了一口氣。
反正被自己亮出徽章嚇壞了的那個審判者以及安妮公主分別得到的那兩張紙的內容都是對於破解青痘蠱有作用的，但煉製青痘蠱和青痘蠱達到長生不老秘密的隻有自己知道了。
長生呢自己是不感興趣了，否則的話也不會想到死，就不想讓它繼續存在下去，鬼知道會不會被野心家使用呢？
嗯，自己算是一個沒有野心的人了。
逐漸有了個計劃。
“其實你們兩人一直在為某件事情而努力，但我不是，我不知道我想要什麽，是幫助青澤淚找到胐胐或者是幫你找到娘親麽？不，那隻是作為朋友和兄弟心甘情願的座位，但輪到我自己，一路上這個問題我不止跟你們探討一次，我真的很累，不知道活下去的意義是什麽，你們也無法理解我心中的那種苦悶。”，竺明歎了一口氣，開始與兩人推心置腹。
否則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佩卿姐在《審判者入門》之中有對於審判者除開身份考核以外的四個考核的介紹和技巧，更有對於構建言說的困難和重重殺機自己清楚得很。
但選擇了不能改變。
“你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回去我如何跟華叔交代呢？”
李伽祁找了一把椅子，隨意的坐了起來。
看似隨意，心中卻也不好受。
一個人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著真的是有些悲哀，他從未覺得竺明有像今天這樣可憐過。
“在尋找熾熱鬼的那個夜晚，你說你和老樹王的交流內容，我和李伽祁還為你擔心，私底下還商討著如何做到時時刻刻注意你的行徑，但你還挺厲害，即便如此，幾句話就當著別人麵做出承諾，你死了也得連累那麽多人和你一起去死，值得麽？”，青澤淚眼中盡是失望。
他賭的不是自己一個人的命。
竺明沒說話，把書放在桌子上，慢慢的看著。
最先看的還是有關於言說的構建，其實就是合理避開九大規則之中的任意一個，但沒有避開一個，就得接受與之對應的結果，但沒有哪一個是好的。
因為，都隻是代表不同的死法而已。
他概括出第一條:此言說能加固已被煉製出來藥丸的穩定性。
丹藥歸丹藥，但丹藥沒有毒性，可是自己煉製的是半毒半解的藥丸，在其中刻畫出一道言說，這就變成了言晶。
但就是因為兩者之間中和的時候肯定是破洞百出，故此想要做到這一步隻能依靠萬物塔的幫助。
然而於萬物塔來說，審判者就是得到和使用它們部分力量的那部分人，而萬物塔就是個老頑固，它是否認可你的言說不是源自於你救人的動機，你破壞了規則，逆天而行，救無數人也還是個死。
這第一個應該可以，因為自己隻是想要加固那枚藥丸的穩定性。
但自己開始覺得這句話的描述有了很大的缺陷。
此言說能加固已被煉製出來藥丸的穩定性。
那麽言外之意是不是說沒有被煉製出來的藥丸就不能夠被加固？
這雖說恰好被自己避開了九大規則的任何一個，但這是對於自己這一次煉製言晶毫無作用的一條。
因為自己的表達是藥丸煉製出來後才被加固，可話說回來了，自己藥丸都煉製出來說明就已經很穩固了，還需要這言說幹嘛？
搖搖頭，被否定了，但現在的言說不過是自己的設想而已，還好。
那就該為讓這枚藥效相衝的藥丸穩固下來。
把那已煉製三個字給刪除了。
這是第一條。
第二條:藥丸的效果讓患者沒有不適感。
違背了哪一條規則？
死亡？平衡？生命？創造力？
可能是紅色代表的規則。
言說隻能針對一個人，比如說戰鬥型的言說，大部分隻能針對一兩個，因為群發的言說勢必會讓第一個創造的審判者失去很多，甚至是死，即便後者會受益無窮，但對於創造了這道言說的審判者說難聽點就是個屁。
的確，後麵那些和你沒有什麽關係的審判者的確是可以享受到你的成果，但是構建這道言說可能你早就死翹翹了，一道言說很多時候都是兩個甚至更多的審判者來完成，來考慮，一個人的力量總是很小的。
故此，參與進來的人越多，那麽即便與萬物塔規則衝撞，這個懲罰也會減弱很多，倒是對應了法不責眾這個道理。
但要是這樣的話，同時掌握這道言說的人就太多了，甚至是口頭傳述下就成了大白菜，這也是為什麽一些審判者明明知道一個人會更危險也不會讓別人參與構造自己的言說的原因了。
當然，像是自己遇到的這種情況就不屬於，因為這道言說就是單純的用來幫助身患青痘蠱的人，就算人盡皆知也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但救助的人實在是太多，而言說針對的人越多，那麽自己承受的代價越大，甚至是會讓自己斷子絕孫，因為自己救了太多人，想到這竺明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實在是太機警了一下。
還好考慮到了紅色代表的針對性，不然咋死的自己都不知道。
第二條修改成:此言晶的作用隻能對服用者有效。
這樣一來的話自己針對的始終是一個人，而不是一類人，不然自己可沒有那麽高的承受力，也不知道所謂的代價是什麽，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至於第三條……
他一時間還想不到，不經意間倒是看見了桌子上麵的古籍，其中一個是有關於洋鎮來曆的。
自己也就靜靜有味的看了起來，畢竟言說需要考慮的東西太多，但凡描述經不起推敲，可不會有人告訴你是對是錯，而當你知道某一條有錯的時候已經是為此付出慘烈的代價了。
還不如繼續看著一些不相關的書放鬆放放鬆一些。
三大先祖，絕對是三千世界的修道文明之中哦你發最強的三人，那麽那個時代究竟是發生了什麽，這些書裏麵會有記載麽？
絕對沒有，不然的話這種事關於那個時代的那麽重要的一切怎麽可能會沒有成為學時考核中的一個部分呢？甚至是都沒有提到半點。
隻有三大先祖是那個時代的人族精英，但是被一個更強大的人取代了。
那個人是誰？
格顏麽？
“你到底有沒有把握？”，李伽祁看著竺明老一陣子了。
青澤淚也是如此，看著竺明在那裏沉思，絞盡腦汁。
“沒有，這是我第一次構建言說。”，竺明隨便敷衍。
很快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兩個人也是傻眼，有些生氣了，也是道:“有一定把握。”
“幾成？”，青澤淚不滿。
她心都不能安靜下來，不能修煉，隻能擔驚受怕，這種為別人擔驚受怕的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比自己受傷還要痛苦。
因為那種不確定性，因為那種失去了就不能夠再來。
她有些害怕了，如果是說竺明不能夠完成這個任務，那麽他可能會死，而且沒有誰逼迫他，而是他自己想要去死，為那些人陪葬。
何必呢？
“其實你可以換個辦法證明走哪一條路。”，青澤淚起身，來到竺明旁邊。
竺明這一次是想要證明自己有救人的能力，若是不能就陪那些人一起去死，要是可以的話就走這條路，並且也提升自己的戰鬥力。
證明的方式非要這麽叫人害怕麽？
“反正現在也沒有後悔藥買，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