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誰是誰的救贖
莘止瀾去到公司的時候,直接叫來了秘書苗穎,問道:“你去把保潔部今天招進來的人的名單拿來。”
苗穎一臉茫然:“莘副總,怎麽突然關心起保潔部?”
為了區分和莘東見的稱呼,後來莘止瀾一般都是讓別人叫莘副總。
莘止瀾抬起眼笑了笑說道:“我這個空降的副總裁還沒體驗過底層生活,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心裏不舒服呢?我想了解一下底層人民的生活不可以嗎?”
苗穎一愣,覺得自己剛才多問了,立即低頭說對不起,然後立即出去準備了。
莘止瀾則笑了笑,右手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麵,“莘朝雪,遊戲開始了,這次我親自來陪你演。”
莘止瀾看著苗穎拿來的保潔部新招入的名單,果然莘朝雪的名字在裏麵。
莘止瀾笑了笑,按了電話內線,叫了保潔部主管王春潔到辦公室。
王春潔是個三十五歲離異女性,為人圓滑世故,因為沒有子女,所以自然想再嫁,什麽鍋配什麽蓋,她的目光就放在了同部門的另一個主管胡心萬身上,這個胡心萬也是個離異男性,但是男人和女人的心思不同,女人會找同年齡相匹配的,但是男人卻永遠想找更年輕更漂亮的。
所以這個胡心萬心中明白王春潔的心思,但是不說破不點破,就一味地吊著她,外麵該花還是花,所以當更年輕更漂亮的莘朝雪進到保潔部的時候,這個胡心萬自然心思都在莘朝雪身上,有這個胡心萬的保駕護航,莘朝雪簡直有如神助,也因為保潔這個工種,她可以出入任何場所,都不會引人懷疑,所以當她被王春潔教訓,正好被莘東見看見救下來的時候,她便得寸進尺,再一步一步地放出謠言說自己是莘東見的私生女,等到傳到莘東見耳朵的時候,已經是百口莫辯,更何況那時候也沒時間去管這些謠言,畢竟那時候莘氏搖搖欲墜。
於是最後也傳到莘東見的老婆蘇茹耳朵,後來莘朝雪還欺負上門,告訴蘇茹,自己是莘東見在外麵的私生女,給蘇茹氣的大病一場。
莘止瀾看著眼前站著的有些拘謹的王春潔,畢竟她平時也是沒什麽機會見到高層的。
莘止瀾笑著站起身,倒了杯水引著王春潔坐到一旁的沙發上,然後說道:“王主管這些年在莘氏棘棘業業,真是辛苦了。”
王春潔慌忙兩個手過去接水杯,笑著說道:“莘副總說哪裏的話,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能為莘氏效力,也是我莫大的榮幸呢。”
莘止瀾笑了笑:“今天找王主管來時有一件事要囑咐。”
“莘副總您說。”
王春潔立即笑嘻嘻地說道。
莘止瀾將一張照片推到王春潔麵前,然後說道:“王主管認為照片中的人長得如何?”
王春潔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莘止瀾的臉色,連忙說道:“長相還行,但是比起莘副總可是差遠了。”
莘止瀾笑了笑說道:“你也覺得她漂亮是嗎?但是有時候呢,女人太漂亮了並不是好事。
尤其是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麵前太漂亮,王主管覺得呢?”
王春潔看了看莘止瀾依舊笑眯眯的神色,心中隱隱不安,不明白副總裁為什麽突然找自己討論起一個陌生女人。
莘止瀾看著王春潔迷茫的神色,心中了然,原來這個人是胡心萬招進來的,或許根本就沒經過王春潔,立即說道:“這以後招人的事情,你和胡主管還是多商量商量。”
莘止瀾攏了攏頭發說道,“這個人名字叫莘朝雪,我不是很喜歡,還請王主管多‘關照關照’。”
王春潔心中一下子了然,原來這個莘朝雪是胡心萬那個色迷了心竅的男人招進來的,現在還犯了副總裁的忌諱,心中不免對此二人更是心生憤恨。
王春潔回到保潔部的時候,就看見胡心萬拉住她問道:“小潔,副總裁叫你去做什麽?”
王春潔抬眼瞪著他說道:“做什麽?你自己做的好事,莘朝雪是不是你招進來的?”
“是呀,怎麽了?這點破事還驚動了副總裁?”
胡心萬萬萬沒想到招一個保潔員還能驚動了副總裁。
王春潔用手指點了點他的腦門說道:“你動動腦子,這麽年輕漂亮的小姑娘肯進來保潔部,哪怕是莘氏的保潔部那也是保潔部,說她不是別有用心誰信?現在還鬧到副總裁那裏,看你怎麽辦。”
胡心萬立即一副諂媚像地抱住王春潔的胳膊說道:“好姐姐,那你現在說怎麽辦嘛?”
王春潔見他如此示好,心中也是舒坦,立即說道:“既然招進來就放在保潔部吧,隻要讓她過的不好,想必副總裁也就心裏高興了。”
胡心萬立即皺眉道:“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至於搞成這樣吧?”
王春潔瞪他一眼,“你是要如花似玉的小姑娘,還是要你的前程?”
胡心萬不說話了,好半天才嘟囔一句,“官大真是壓死人呀,副總裁說話就是好使。”
王春潔一巴掌拍在他頭上:“草包,副總裁是你能說的嘛?等你有她這個地位之後再評頭論足吧。”
胡心萬不再說話,隻是悻悻地走開了。
莘朝雪入職的第一天就被‘關照’了,莘氏大樓一共有十層,每一層的洗手間都被莘朝雪承包了。
等到她刷到最頂層時候,莘止瀾出現在洗手間,她站在洗手台邊上擦口紅,從牆上的鏡子中看著在打掃的莘朝雪,笑著裝著什麽都不知道地問道:“新來的嗎?怎麽從前沒見過你。”
“是的,莘副總。”
莘朝雪低著頭回答。
莘止瀾笑了笑:“哦?倒是聰慧,新來的就認識我了。”
“王主管有給我門新入職的講過,我見過莘副總的照片。”
莘止瀾點了點頭,繼續問道:“為什麽年紀輕輕就來做保潔呢?”
莘朝雪繼續說道:“家裏窮。
也上不起學,而且就算寒窗苦讀十年,也還是敵不過有錢人的一根手指,我這樣低賤的人。”
莘止瀾嘴角的笑意變得輕蔑,她說:“自己不努力不要推脫給外界條件。”
頓了頓,“有錢人都是祖輩至少三代人的努力得到的,起碼有百年的基業,憑什麽就要被寒窗苦讀十年打敗呢?寒窗苦讀隻是起點而已,你連這個都做不到,卻還怪命運。”
莘朝雪整個人愣住,那種被戳穿的羞恥感讓她更加憤恨,但是這裏她也不能發作,隻是捏緊了拳頭,低頭不作聲。
莘止瀾笑了笑,拿著自己的化妝包驕傲地走出去,留下卑賤的莘朝雪更加自慚形穢地留在那裏,被襯托的更加卑微難堪。
莘朝雪幾乎是一下子將工具扔在地上,然後靠在牆上,仰麵開始哭泣,哭她悲慘的命運,為什麽同樣的父親,她莘止瀾卻可以高高在上,同樣一個洗手間,她在那裏補妝,而她卻在刷馬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