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我是在彌補你
現場的布置太過於女孩子的夢幻,其實並不適合他,可是他卻有那麽一瞬間覺得很開心,這種被記住,被關心,被哄著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變得很重要。
他看著莘止瀾笑得彎彎的眼角,左眼下的淚痣也變得可愛起來,明明那麽豔麗的長相,卻能笑得這樣沒心沒肺,那是在完全的寵愛和保護下長大的公主該有的笑容。
她讓他吹生日蠟燭,讓他許願,給他戴上生日王冠,最後悄咪咪地拿出一瓶威士忌,給厲蘊楠和她自己都倒了一杯。
莘止瀾帶著壞笑地將倒的比較多的那一杯遞給他,然後自己拿著自己的酒杯跟他手中的酒杯碰了碰杯,然後自己喝了一口,然後就開始催促厲蘊楠喝手中的酒。
那其實不是厲蘊楠第一次喝這麽烈的酒,小時候他的爸爸就給他喝過酒,但是是白酒。
那時候他的爸爸還摸著他的頭說:“蘊楠,我的兒子,你以後會是爸爸的驕傲,來,喝掉這杯酒。”
他聽話地全部喝完,嗆喉得不停咳嗽,他的爸爸在一旁大笑地說他是塊喝酒的料,以後必定能成大事,因為他喝完酒並沒有暈也沒有醉,隻是因為喝急了,嗆到了。
所以其實厲蘊楠的酒量很好。
但是那年二十歲生日的那天,他喝醉了,因為一杯威士忌,準確地說,他如莘止瀾預期那樣醉了。
莘止瀾笑著伸出兩個手指在厲蘊楠麵前搖了搖問:“蘊楠,這是幾?
厲蘊楠沒說話,隻是歪著身子斜倚在吧台邊,歪著頭看莘止瀾接下來要幹嘛。
莘止瀾笑了笑說:“蘊楠,你醉了嗎?你還認識我嗎?”
厲蘊楠還是不說話。
莘止瀾忍不住嘟嗦:“平時不愛說話,連喝醉了也不愛說話嗎?”
不過很快莘止瀾像是想到什麽,賊笑
地伸手捧住他的臉,然後踮腳親上去,蜻蜓點水一樣地親了一下,然後笑嘻嘻地放開他,問道:“反正你明天醒來後也什麽都不記得了,那是不是表示我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厲蘊楠心頭一震,但是麵上依舊沒什麽表情,可是剛才被她吻過之後,自己似乎真的有些覺得頭暈了,是這個酒的後勁兒大嗎?
莘止瀾挑了挑眉,伸手小心翼翼地試探地抱住厲蘊楠的腰,然後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見他沒反抗,也沒推開,莘止瀾心中竊喜,要是平常,厲蘊楠肯定早就冷冷地推開她了。
厲蘊楠被她抱住,整個人僵住,自己的胳膊卻不自覺地抬起想要去擁抱她,可是在快要碰觸到她的脊背的時候,莘止瀾一下子又從他懷裏起身,仰著頭笑著說道:“那如果你喝醉的時候,我們可不可以生米煮成熟飯啊?要是那樣的話,萬一我懷孕的話,你是不是就賴不掉了啊?”
莘止瀾那時候真的是心裏眼裏都是厲蘊楠,他越冷淡越堅硬,她就越著迷,簡直賤的沒邊了。
當時厲蘊楠聽到這句話是怎麽反應的?他幾乎是一下子攔腰抱住莘止瀾,低頭狠狠地吻下去,甚至連抱她去沙發那裏都沒有,而是直接將她抵在吧台上,狠厲地絕望地吻著她。
莘止瀾本來吃痛,可是卻也沒有推開他,反而抱住他。
這個擁抱似乎給了厲蘊楠莫大的鼓勵,他的手指慢慢地摩挲到她的衣領。
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厲蘊楠的手機卻響了起來,那個特別的專屬的鈴聲,就響了一下立即就掛掉了,就像是提醒一樣。
厲蘊楠幾乎是一下子清醒過來,立即按住莘止瀾的肩膀將她推遠一點。
莘止瀾皺眉問道:“蘊楠,你酒醒了?”
厲蘊楠沒有說話,隻是轉過身就往外走。
莘止瀾像是不放棄一樣,跑過去從背後抱住他,臉頰貼在他的脊背上,她說:“你心裏是有一點點喜歡我的吧?我感覺的到,你別騙我了。”
厲蘊楠握緊了拳頭,好半天才開口,那聲音沙啞卻克製,他說:“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怎麽會是兩個世界的人呢?你看得見我,我摸得著你,我們就在彼此眼前,為什麽是兩個世界的人呢?隻要你願意,我們就能在一起。”
厲蘊楠的拳頭握的更緊了,他說:“我不願意。”
莘止瀾的神色僵住,她慢慢地放開抱住厲蘊楠的胳膊,垂頭喪氣地,看起來傷心極了。
厲蘊楠能夠感受身後的悲傷,他想要轉身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可是他不能,握緊的拳頭,指甲幾乎快要嵌進肉裏,那一瞬間的刺痛讓他清醒。
他什麽也沒說,而是大步往門外走。
那是厲蘊楠有生以來最甜蜜也最痛苦的一個生日,甜蜜和痛苦都來自於同一個人。
厲蘊楠想起這些往事,眼神由開始慢慢的溫柔漸漸變成陰鬱,那眼神像是最濃黑的深夜,像個漩渦將他越攪越深,也離莘止瀾越來越遠。
厲蘊楠仰頭將手中的酒一口飲盡,陰鬱地看著隻剩下冰塊的酒杯,冷冷道:“莘止瀾你既然來了,就別想再去找別人了。
把你嫁給池屹的莘東見以及池屹,我統統都不會放過。”
莘朝雪猩紅的雙眼看著此刻的厲蘊楠,突然淒厲地笑出來,原來是真的,是真的。
厲蘊楠不是心軟了,而是愛上了莘止瀾啊!真是太可笑了,一個人隻要活在陽光下,就會被長在黑暗中的人仰望著,愛慕著。
而那些原本活在泥沼中的人隻能一輩子在泥潭中打滾。
究竟是憑什麽?她們甚至流著一樣的血。
莘朝雪的神色變得更加的浄獰,心中的恨意一下子達到了巔峰。
她用胳膊撐著地麵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走到厲蘊楠的身邊,神色淒厲地看著他問道:“莘止瀾究竟哪裏好?”
厲蘊楠眯了眯眼,又自顧自地倒了杯酒,然後一飲而盡,他看著莘朝雪說道:“她沒有哪裏好,她就是她而已。”
莘朝雪勾了勾嘴角,淒厲地笑出來,他伸手抓住厲蘊楠的領帶,將他扯過來,狠狠地吻上去。
卻被厲蘊
楠掐著脖子推開。
莘朝雪像是不甘心一樣,終於說道:“像我們這樣活在黑暗中的人,真正的痛苦竟然是來自同類人。
本以為是可以相互取暖的同類人,但是卻同樣被同類人拋棄,那種感覺才是真正的被完全拋棄,畢竟連你的同類都不要你。”
厲蘊楠看著莘朝雪,眯了咪眼睛說道:“別忘了,我們隻是合作夥伴,大家各取所需,不要妄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嗬嗬……”
莘朝雪嘲諷地笑出來,“各取所需?那你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麽嗎?我想要你,你給我
嗎?”
厲蘊楠不再說話,隻是也給她倒了一杯威士忌,掐著她的下巴,將烈酒從她口中灌下去,看著莘朝雪嗆咳的滿臉通紅的模樣,厲蘊楠陰狠地問道:“這樣的我,你也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