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煙雨朦朦

  “你是誰？”從他的衣著裝飾來看決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我警惕地站起來，與他保持了一段距離。


  他眯了眯眼，把手中的扇子一收。幾步來到我麵前輕佻我的下巴，像是欣賞一個物品“長的倒是美貌，隻是人太少了。”


  聽到他這麽講，我氣不打一處來，用力拍下他捏住我下巴的手，齜牙咧嘴地推了他一下，他倒是安穩的很，連步也沒移一下。


  我不屑道“虧你還是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是個禽獸！”他沉了臉，“禽獸？”語氣裏頗為沉重。


  我咧開嘴角，又重複了一遍“對，禽獸！”


  他的臉又是一沉，但馬上又恢複了常態。嘴角泛起一抹輕笑“丫頭，想用這種方法吸引我注意，沒用的。”說完還痛輕佻的眼神掃了我一遍。


  “你，哼好女不跟男鬥。”我張了張嘴，卻又講不出什麽損人的話，隻好用眼神瞪他。過了一會兒他也許覺得沒趣，想走人。可天在這時卻變了臉。雨點啪啪就打落下來。我趕緊跑到船尾處，正好有個篷子露出來擋擋雨。


  看見那個男人還在四處張望，不由得喜道“活該！”可話一出口，我便後悔了，他黑著臉趕來，硬是將我拖了出來，自己躲在那兒避雨了。


  我站在雨中直跳腳，他卻把扇子一擺，捂著嘴偷笑。


  “笑什麽 ？你以為你笑得很好看嗎?”我氣鼓鼓的罵他，他卻沒當回事。不一會兒雨越下越大。我心中的悔意更甚了，早知道就直接回去了。說不定現在還在屋裏觀賞雨景呢！


  正想的出神。身子一晃，穩穩的落入了一個懷抱。一股清香進入鼻子。我愣了愣，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正站在篷子下和他站在一起。


  他的頭發被雨水打濕了，貼在臉上，雨水順著他堅挺的鼻子，流轉到下巴。喉嚨一緊，太具誘惑力了。


  注意到我的窘態，他的扇子骨隨即敲了一下我的額頭。我捂著額頭眼珠子又挖了他一下。


  “從沒見過一個姑娘家這樣子盯著男子看。像隻饑渴的母老虎似的。”母老虎？敢情他是罵我。駑著嘴，打算不再理他。


  “你是這村兒的？”他見我不說話又碰了碰我的手臂。我轉過頭，望著他無暇的臉，咬著牙“是又怎麽樣不是又怎麽樣？”


  “是的話就好，不是的話就完了。”他的笑臉一收，換成嚴肅的神情看著我。鷹一樣的眼神幾乎要把我撕碎。我的心理竟感到恐懼“為什麽？”


  他從鼻間裏哼一聲“如果你不是這村兒的人就是妖怪。”


  我的臉一瞬間變得慘白連說話也開始結結巴巴“何以見得？”


  “這村裏失蹤了那麽多人，你也該有所耳聞吧？”他問我的時候，我不敢看他的眼睛。隻含糊的應了一句“恩”


  他搖了搖扇子接著道“最近老是有男子失蹤，怕是這些妖怪作祟！“聽他講完，我才暗自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講我。


  “你。。你的意思是說我像妖怪？”意識到他話中的針對性，我氣得指著他的鼻子，一臉惱怒。雖然說我真的是狐妖，可哪兒看也不像是吃人的妖怪啊！


  他用扇子彈開我指著他的手，一臉媚笑。


  “我可沒這麽說。”話語裏透著一股頑皮。我的臉聳拉下來，嘴裏悶哼一聲。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沉默著，誰也不講話，就在這時，傳來一聲呼喚，我頂起耳朵。是呂翔的聲音。


  “細秀。。細秀……”他急急地呼喚，看樣子是找急了。我趕忙應了一聲。旁邊的人卻捂住了我的嘴。


  “丫頭，原來你叫細秀？想不想知道村子裏發生的事兒？”我點了點頭，其實是想早點掙脫他的束縛。但其實還有點私心。如果可以我希望找出真相。他又笑了開“晚上，這兒見。怕的話就不要來。”說完，才放了手。我趕緊衝進雨裏，尋呂翔去了。回頭望了望，發現他已經不在了，怎麽消失的那麽快？心裏閃過一絲訝異。然後停住了腳步，該不會他就是那個吃人的妖怪吧？冰涼的雨裏，我又打了個寒顫。


  晚上回去，我就受了風寒，臥在床上，呂翔給我煎薑湯，村子裏連大夫也請不起。


  “呂翔，村子裏失蹤的都是男人嗎？”我一邊喝薑湯一邊問他。


  正在整理雜物的呂翔回過身。看了我一眼才道“聽我娘說是的，怎麽你知道怎麽回事兒嗎？”話鋒一轉，似乎在等著我的下文。


  我趕忙搖頭，把薑湯迅速喝完，把碗遞給他“沒，我隨便問問。”


  他接過碗，又看了我幾眼才轉身離去。


  我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裏一直有兩個小人兒在打架，去還是不去？人家不是說了嘛，失蹤的都是男子，我一個女孩子怕什麽？可萬一，這回連女的都吃怎麽辦？我的內心掙紮了很久，最終好奇心戰勝了理智。看了看旁邊的呂大娘已經睡得很熟。摸索著下了床，悄悄去了門，來到白天與那個陌生男子見麵的地方。


  夜裏的海麵是平靜的，看不清的漣漪蕩在水麵，擴開一圈圈，在漆黑的夜風中，我怯怯地喚著“禽獸，禽獸……”過了半響，也沒應聲兒。


  海風裏夾了些不知明的音響，我嚇得撒腿就跑，信他的話我還真傻了！就在晃眼的當兒，有影子一掠而過，講我拖了去。還沒驚呼出聲。嘴已被封死。


  我的嘴緊緊地被捂住，一直拖到了一個陰暗的船尾處。捂著我的手才放開，接觸到空氣，我馬上大口大口地喘著。


  “丫頭，你膽子不小，竟真的來了？”聽聲音知道是他，心下一鬆。但一想到剛才的擔驚受怕，眉毛一掀，伸出手掐了他一下。他痛得直怒視我。


  “活該！誰叫你讓我等了那麽 久。這是懲罰！”我斜著眼眯他。


  他好笑地看著我“敢情你是第一個懲罰我的人。”我駑了駑嘴，瞥了他一眼。“你……”話還沒出口，他的手又捂住了我的嘴。他的手裏有一股特別的清香，讓我不由自主的陶醉。手指撫上唇瓣示意我禁聲，然後眼角一掃，讓我注意那一邊。


  疑惑地轉過頭，黑暗處兩個人影互相擁肩嬉笑走來。待走近之時，我才發現時一男一女，女的被男的摟著看不清臉，但那男的似乎是這個村的，因為他穿的服飾是這個漁村特有的。


  我疑惑的看著旁邊的人。他正目不轉睛的盯著看，注意到我的實現，他壓低了嗓音“你接著看！”用力將我的頭扭了回去。


  那個女的抬起頭，借著微微的月光我看見那是一張年輕妖嬈的臉，她咯咯地笑了幾聲，如銀鈴般的笑聲卻聽起來有點刺耳。大概是女生的通病，看見漂亮女人就羨慕。那個男人低頭在她的耳邊說了不知道說了什麽，那個女的羞得直送他粉拳。那個男人見勢又親了她一口。那個女的也不回避隨即迎了上去。兩個人竟當場纏綿了起來。


  看著那兩個人卿卿我我，我的臉竟不由自主的熱了起來，他叫我看這個？果然是有不良企圖。


  “你個禽獸，果然是個色胚子。”我窘迫的不敢直視他的眼，伸出手又掐了他好幾下。他扼製住我躁動不安的手，眼眉一掀“誰要你看這個？接著看就是了。”說完就不再理我了。


  我在心裏恨恨的罵了他幾遍，才重新把眼神放到了那兩個人身上此時他們已收了纏綿之態。正低低的在耳語什麽。涼颼颼的夜風裏隱隱夾雜著些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