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巧遇貴公子
次日,我們便到了呂翔家所在的漁尾村,漁尾村在漁頭村的下方。兩個村子相隔也有一段距離。
剛入村的時候,我一直在欣賞沿途的風景,所見所聞比我想象的還要腐敗。一個村子大概有三十、四十戶人家。破敗的小木屋立在村子各處。彎彎扭扭的小路分散在各個路段。旁邊長滿了不知名的雜草。幾乎包圍了整個村子。像漁頭村一樣家家戶戶都掛著一張漁網。但是細小的補丁不知打了多少個。我不禁暗歎,鄉下的景況很不好。
此時,我正坐在呂翔家的木椅上,呂翔的房間亂糟糟地堆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本來空間就小,再擺上幾張木椅和一張粗製硬質木床,活動的範圍就隻有窄窄地幾個過道。
我拿著昨天撿來的羽扇,在手中不停地翻轉著。這把質地柔軟地扇子還真漂亮。細絨絨的毛有著七彩的顏色。扇骨上還刻著幾個字“火羽扇”它的名字叫火羽扇?這也蠻符合這特性,看樣子這把扇子也值不少錢吧?
正觀賞著,呂翔端著個瓶子進來了,看見我盯著這把扇子瞧好心提醒“細秀,你受傷了。抹點藥吧!”
我放下扇子,折起來收好,這才回應道“沒事,它自己會好的。”說著撩起裙角露出纖腿兒在他麵前晃晃。
他卻窘迫地轉過了頭,臉上一片火燒雲“細秀,你是女孩子。”意識到不對勁兒,我的手尷尬地停在那兒,反應過來後,馬上放下裙子,臉也是一片燙,怎麽忘了我現在是細秀了。
“你先擦擦吧!”他說著把藥瓶放下想轉身走人,我見勢馬上喊住他“呂翔,你怎麽了?那麽不自在?”
“沒,他頗不自在的轉過身,眼睛卻不敢往我身上轉。
我起身來到他麵前,圍著他轉了個圈,發現他的窘迫,打趣道“你該不會是害羞吧?”
似是被我戳中心事,他的臉上又是一片紅暈,白白淨淨的臉上染上了一絲緋紅也有了點書生的儒雅之氣。“我…我隻是有點不習慣一個女孩子在我房間,你先擦著吧!”說完一溜煙兒沒了蹤影。我無奈的笑笑。
中午的時候,呂翔娘很熱情地招呼我,她很早就做了寡婦,丈夫早逝好不容易才將兒子拉扯大,她很是心疼呂翔。人也很熱心,加雖是不富裕,但還是百般的弄了幾個小菜給我補身子。看見她笑得開懷,不禁讓我想起了細秀的娘,也不知她怎麽樣了?病好了嗎?
“這是呂翔第一次帶女孩子回家,而且頭一回就帶了個水靈的姑娘回來,看見你們處的那麽好,我打心眼裏舒暢呢!”呂翔娘的話把我從思緒中拉回來。聽她的意思,像是把我當成呂翔的心儀對象了。不好意思駁她的意,我隻好裝傻笑笑,呂翔卻越發沉默了。
“哎。最近村子裏不太平,你們倆兒也少出去走動。”呂翔的娘把筷子一放憂心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發生什麽事兒了?”看見她這樣我也覺得蹊蹺。
“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一幫人,穿的是錦織綢緞,非要在這村子住下來,還天天四處亂逛。最近村子裏海連著失蹤了好多人,全是男子,我就怕呂翔也被擄去了。”她歎了口氣,望著呂翔的眼神裏多了一絲哀傷。
失蹤?上次那個大漢也提過村子裏失蹤了不少人,看來這裏也有,那麽說,我隻要查出他們失蹤的原因。不就可以解除他們對我的懷疑?
打定主意,我跟呂翔說要出去逛逛漁村,他點頭答應後,我馬上跑到房間裏整理一下妝容。他家並沒有什麽鏡子之類的照光之物,我隻好端了個木盆盛上些清水。相視一照,搖蕩的坡麵靜謐下來模糊的能現出個像。
映在水麵的人頭發亂蓬蓬的堆在一起。清秀的臉上有點倦意。昨夜逃亡之後的精神還沒緩過來。我隨手拿起根紅花繩將一頭青絲綁成個髻紮在頭上,反正沒什麽裝飾品,打扮的素潔就行了。
整妝完畢,我才攜了呂翔出了門。跟昨夜歸來時相比現在已有了些人氣。婦孺老少都有,穿著些寬大質料粗的布衣站在房前相閑扯。看見路人也順便瞟一眼。
我暗自慶幸這裏沒多少人見過我。自然也不知道我的身份了。
“呂翔,你們這兒不種田嗎?”逛了一圈之後。我才發現這裏沒人呢種地。那他們平常事做嗎維持生計的?
“我們村打來的魚拿去換米,不過現在漁也少了村裏人都快揭不開鍋了。”
“所以,你就去王家打雜?”我抬頭疑惑地看他,他點了點頭。怪不得那麽清瘦。平時吃一些沒營養的東西。
提到王家,我又想起了王老頭那張猥瑣的臉。身子打了個寒顫。趕緊轉移了注意力。
“呂翔,快過來幫我修修這椅子。”一個年邁有點喑啞的聲音叫住了呂翔。我回頭看見一個老人拿著把破椅子正招呼呂翔過去。呂翔抱歉地朝我笑笑。我了然一笑“去吧!我逛逛就回去.”得到我的 回應後,他才跑過去幫忙。
我一個人百般無聊的穿行在村子裏。忽然想起這個村子既是打漁的,那肯定有海。念及此,我便興匆匆地朝著停放著船的方向走去。
大約走了一段路,遠遠地能感受到海風的吹拂,便加快了腳步。
果然,遼闊的海麵出現在我麵前時,我興奮地衝上前。蹲下身用手撩了撩水。空氣中飄蕩著白色的物體,輕輕地我接住它。是一簇小小的蒲公英。瑩白的細絨毛輕輕搖晃。這小小的蒲公英讓我想起了自己漂浮不定地命運。隨風搖擺到底何處是歸處?
攤開手,它又浮在空中漸漸遠去了。它去找它的落葉歸處了麽?
我扯了扯嘴角,用手撩起一捧水洗了把臉。一絲冰涼的觸感從皮膚浸入。此一刻,仿佛天地間隻有我。
“小心。”耳畔傳來一個頗有磁性的男性聲音。說不出的好聽。我抹幹了臉上的水。發現身旁站了個人。什麽叫驚為天人,我才明白。
他有一張完美陰柔的臉,柔美卻不失剛毅的臉型上雕刻著精致的五官。一雙鳳眼正落拓不羈地掃視我。一頭青絲被一根銀絲帶綁在腦後。身上著了件暗紫色繡牡丹的錦袍。受傷拿著把折扇有一擺沒一擺的晃著。那翠綠色的扇墜子直直掛下來與湛藍色的海麵相輝映耀眼的直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