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厄運，在劫難逃3

  我們被驚得猛然後退了好幾步。我的眼睛裏直直的映射出那幾個人猙獰的麵孔，時間真的到了麽？我的內心掀起一股透徹的恐懼。


  抱著我的女人猛然放開了手。撲到了地上，跪在大漢麵前半彎著身子不停用額頭磕地。那空蕩蕩的磕頭聲一聲一聲打在我心頭。


  “砰、砰”她繼續磕著，嘴裏不住的講著“陳七，我求求你，看在我們多年鄰居的份上，放了細秀，求你了她還是個孩子，再大的罪我幫她贖，我給你做牛做馬…..我給你磕頭我給你磕頭….”說著又加重了磕頭的力氣，她不是求人分明是求死。額頭上全是汙泥和血腥的混味。


  “哼，鄰居？怎麽來災的時候你怎麽就不顧我們是鄰居？已經遭遇了那麽多禍事了，你怎麽不可憐可憐我們？再這樣下去，我們全村的人呢都要餓死了，現在好不容易有個王老爺子要出錢買細秀，你憑什麽不肯?”大漢始終不為所動，一字一句打在我心頭，辛酸苦澀。


  “求你了……求你了…放過她……”她似乎沒有聽到那句話，依然自顧磕頭。高燒加上猛烈地磕頭實在撐不住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我趕忙俯身上前接住了她，她的眼神迷離地沒有焦距，燒的更厲害了。


  我一咬牙，話已脫口而出“我跟你們走，隻要你們幫她找個大夫好好照顧她。否則我不會從的。”下定了決心，我毫不避諱的直視他們，讓他們看看細秀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不是你們隨便所能駕馭的。


  那幾個冷笑，“可以，走吧。我們現在就走，你娘我會叫大夫來看的。”說完指使後麵的人上來架起我，將我拖出門外。頭不受意誌控製的想回頭看看，可我還是忍住了，我怕一個小小的回眸會忍不住讓眼淚掉下來。可我當時是在太天真了，怎麽就這麽走了呢？也許我連最後娘的一麵也錯過了。


  一路上，有人指指點點，我卻毫不在意的四處打量起四周的環境，我一定要為自己找個出路。這裏家家戶戶都是簡陋的房屋，古老的木製有點陳舊了，破敗的立在村子裏的每一處。門前都掛著大網，看遠處又聽著幾艘船，想必是一個漁村，而且是落敗的漁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由於昨天沒好好料理傷口，加上今日的行走，好些傷口又破開了，鮮血流逝疼痛時時在蔓延。感覺身上的血都快流光了，怎麽還沒到？意識快渙散的時候，腳步卻不再動了。我睜開眼，模糊地視線裏看見他們停在了一家與前麵漁村所見門庭稍大的門戶。這氣派可比漁村那些木屋強多了同樣是木製的卻是采用上好的紅木製作。


  “告訴王老爺，東西帶來了。叫他準備好錢。”一直走在前麵的大漢吩咐了看門的那個小廝，那個小廝頗為不屑的看了我們一眼迅速的消失了一會兒，但馬上又來到我們麵前，語氣帶著一絲嫌惡“進來吧！老爺在在裏屋等著呢。”說完領著我們進了門。


  裏麵的布局也屬一般，不知道是不是我見過的世麵太大了還是怎麽樣，我總感覺沒想象的那麽美觀，整個院子呈回子行，中間是廊道，旁邊全是住宿的房間。走廊兩旁種滿了各色的花，我實在叫不出它們的名字，想來這也是有錢人的闊處了。


  那個小廝領著我們穿行在這花草中，不肖一會兒就來到了一扇門前，打開房門又匆匆離去了。我不屑著，連下人也這麽傲慢勢利眼。


  他們帶著我跨過門檻，讓我跪在了地上，我沒跪過誰，現在居然要委屈跪一個古人？可我也沒力氣反抗，憋著一臉的委屈將就跪著。身下我的手早已握成拳，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會連本帶利要他們歸還的。


  大廳裏那個高坐在彎椅上的人馬上從位子躥下來，來到我身邊，細細的大量起來“嘖，嘖……不愧是狐狸精，長得可真水靈。”那藏青色的衣擺時不時在我眼前晃蕩。還用那雙粗糙垂老的手在我臉上撫摸著。


  我抬眼瞪她，卻被他的相貌嚇了一跳。


  一張年邁的臉上布滿了皺紋，眼睛被下垂的眼皮遮擋住了，看著那張血盆大口一張一合，有史以來，讓我有種想吐的感覺。低下頭不敢再看他。


  “那，這是二十兩銀子，你們拿去。”也許是對我滿意，那個老頭子從衣袖裏摸出一袋銀子，沉甸甸的，隨手一拋扔在了地上。那幾個人湧上前。拾起袋子，拚命道謝，然後一灰煙兒便無蹤了。一下子我的希望便落空了。看見那個老頭子的手再次襲來，我再也受不住就這麽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