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故人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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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亞沙依木大驚道：“你去那麽多地方幹嘛啊？看你年紀輕輕，不是騙人吧？”


  “我年紀輕輕？”女子突然轉過頭來輕笑道，“你多大了？”


  亞沙依木一愣，挺胸說道：“二十有三了。”


  女子說道：“我今年好像是二十五，也可能是二十六，不太記得了。”


  亞沙依木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她，然後認真搖頭說道：“不像不像，我看你最多十八..九歲。”


  “嗬嗬，”女子終於輕笑出聲，說道：“雖然知道你是在胡說八道，不過還是要多謝你。”


  亞沙依木笑著說道：“不必不必，相逢即是有緣，我們能在異域相識，更是大大的緣分，對了，你去那麽多地方幹什麽啊？做生意？我看不像。”


  女子麵容緩和了許多，點點頭道，“恩，我在遊曆。”


  “遊曆？”亞沙依木又大吃一驚，“你一女子竟然敢一個人出門遊曆，就不怕……”話說到這裏，他似乎想到了女子的身手，訕訕地住了口。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不言語。


  亞沙依木也陷入了沉默，他看著清麗女子的笑容，知道她定是一個有故事的人，他訕訕地看著遠方黑暗的天際，開口道：“你要見的人什麽時候來？”


  “快來了。”女子悠悠說了一句之後，微微昂首，看著遠方天際的星星，火堆裏火星的劈裏啪啦的聲音在夜晚裏顯得格外顯耳。


  亞沙依木正要開口說些什麽，卻聽到有腳步聲向他們走來。


  夜晚的沙漠風吹送著風，打著旋，裹著沙土。一望無際的沙漠仿佛是煙波浩淼的大海，有的地方光平如鏡，有的地方水波粼粼，有的地方波濤起伏，還有的地方巨浪滔天。而在沙海中就如同審視著凝固的大海，細細的品味著沙漠的雄渾和細膩。


  亞沙依木抬頭依循著腳步聲望向身後，未見其人但先聽到了清麗女子的聲音：“你來了……”


  亞沙依木看著來人，隻見一名身穿黑灰色長袍連體風帽的男子朝他們走來，他麵目俊朗，在看到女子的那一刻眸中劃過悵惘。


  “姑娘。”男子動了動唇瓣，看著女子，眸中似乎有萬千的話語想要訴說，卻隻能化作這一句簡單話語。


  “你來了。”女子轉過身，語氣平淡，但仔細觀察，可以看到女子看到男子時麵龐上閃過的一絲惆悵和感傷。


  “是……”男子低沉應了一聲，久久不語。


  眼見著氣氛變得尷尬，亞沙依木立即出來打圓場：“兄弟，坐這來。”男子走到亞沙依木身旁坐下，亞沙依木便是繼續開口道：“你們兩個是故人？”


  女子並不言語，隻是男子脫下了風帽低低應了一聲，隨後遲疑地看著亞沙依木，有什麽話卻說不出口。


  亞沙依木不知男子是何用意，正猜測著意思卻不經意間觸碰到女子森寒的目光，他立即打了一個寒顫，明白了意思，不就是讓他別打擾他們之間的談話嘛。亞沙依木立即站起身，訕訕地開口道：“我去拾一些柴禾。”說完便抬步離去。


  “五年了……”女子悠悠歎了一聲。


  “……”男子眸中閃爍隱晦不明的光芒。


  “這五年來你過得如何？月衛。”


  “還好。”


  “當年我把我多年收集的北國各地貪官汙吏的燎原之種給你，為何你不用？”女子感到疑惑。每個國家都有貪官汙吏，偶爾查處那麽一兩個無傷大雅，而且還可以得到百姓的稱頌和愛戴，但如果一個國家被發現有很多個貪官汙吏，查處了之後就算國家能夠得到百姓的稱讚，其政治內部也會收到很大的打擊。


  “王爺都……我要這些有何用，就算是為王爺報仇雪恨，這麽多年都過去了，王爺也不可能再活過來。”月衛看向女子的麵龐。說實話，若是說對她是否還有恨，確實還是有的。若不是因為她，那麽聰明的王爺又怎會……但他知道她這些年的經曆之後，心底也長長歎出一口氣。


  “是啊，這麽多年都過去了。”


  當年她在離開北國邊境的時候，曾經想過自刎去找燕傾辰，隻是想到他以自己的性命換來了她的性命，而且他在最後一刻對她所說的話，“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讓她心酸地活了下來，從此之後，她便四方遊曆，連著他的那一份。


  生前不知道她對他的心意，等到他死後方才知道。世事便是這麽弄人。


  遠處沙漠有風襲來，無數道沙石湧起的褶皺如凝固的浪濤，一直延伸到遠方的星辰之處。


  “月衛，這些年我一直在遊曆，你知道的，我一直不能忘懷五年前的那件事。”女子幽幽的聲音伴隨著沙漠清涼的風響起。“你為何要到沙漠來？”


  “我打聽著姑娘你的蹤跡，聽說你曾在沙漠這一帶出現過，便僥幸來這試試運氣，卻沒想到你真的在這兒。”月衛說道，隨後站起身來。對女子拱拱手道：“姑娘，既然見過一麵後，那在下就告辭了。”


  女子也不打算挽留他，輕輕點點頭，應了一聲。


  月衛如同來時一般，帶著腳踩著沙子的聲音離開。亞沙依木瞧著月衛離開，立即湊上來看著靜坐著的女子悄悄問道：“你們都說了些什麽？”他著實感到好奇。


  女子淡淡瞥視了他一眼，“把你的好奇心給我收好了。”語氣森寒，透著重重的威脅。


  亞沙依木打了一個寒顫，立即噤口。自個兒識趣的從自己懷中把剛剛拾來的柴禾放進火堆裏，火堆裏頓時升起許多火星兒，劈裏啪啦的聲音更甚。


  過了許久，亞沙依木小心翼翼地瞧了瞧女子，輕聲問道：“喂，我叫做亞沙依木，你可以叫我依木。我原本不想知道你的名字的，但是看在我們在沙漠之中相識一場並且共患難的份上……”


  “阿離。”


  女子不耐煩地打斷亞沙依木的話語，再次重申一遍：“叫我阿離。”


  “阿離啊……”亞沙依木立即笑眯眯道：“你這一身功夫是怎麽練的啊，當時我看你動手極快，下手極準，一個人就把那一群大漢給解決掉了，你……”他還想再說下去，便再次被女子一記眼神給威懾到咽下了接下來要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