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殘忍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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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不能啊……
“北陌璟，我不是怪你殺燕傾辰，我隻是怪你的手段太拙劣，你不該這樣踐踏我們之間的盟約，踐踏我們之間的感情，更不該對我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墨綰離道。
北陌璟頓時動容，他的手心變得很燙，緊緊的抓住墨綰離的手臂，微微有些激動的顫抖。“你變得不冷靜了……以前的墨綰離，無論碰上什麽樣的事情，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對什麽都毫不在意。可是如今，你隻要碰上一切有關燕傾辰的事，麵容上的淡泊消失。你……喜歡上他了麽……”盡管不想說出口，他的內心像是被冬日裏的冷風刮得直疼，但是他還是說了出口。
墨綰離驟然一愣，心中的某一處柔軟的地方猛地一顫。她怔愣在原地，想要出口反駁，卻是開不了口。
北陌璟說出那番話之後，帶著不確定的眼神望向墨綰離，希望她能夠否定。可是，漸漸的，他那充滿希冀的目光漸漸黯淡了下來。他唇角微勾起一抹苦澀，不再言語。
墨綰離怔怔地看著北陌璟，仍舊沉浸在方才北陌璟說的最後一句話中。
北陌璟偏過身子，眼角冷峭，用眼神示意人馬立即上前將燕傾辰等人擒拿。
大風呼嘯一聲，吹起墨綰離翻飛的大裘，少女驀然回過神來，發現異變，顧不上方才的紊亂的情緒，一躍而上戰馬，戰馬瞬間奔騰而起，雪霧狂飛，和漫天風雪卷在一處。
月衛早在她與北陌璟說話之時衝向了受傷了的燕傾辰，而她此時也趕馬朝一身鮮血的燕傾辰而去。
北陌璟站在原地，麵色冷寂，久久的站立，那伸出想要挽留墨綰離的右手僵在半空，宛若一座石碑。
他覺得，內心有一處突然迸裂了，依稀間似乎可以聽到破碎的聲響，肆意的殺氣奔騰的流瀉而出，染紅了他墨黑的眼睛。
有人悄悄的走到他的身後，小聲的同道：“王爺，燕傾辰的人馬突破出了一個包圍圈，怎麽辦？”
寒風吹過北陌璟的衣角，他恍惚間，似乎看到了墨綰離對他淺笑時的樣子。
“通知景雲，馬上帶兵繞到山穀另一側，一定要在山穀的出口處將燕傾辰攔截。”
那人微微猶豫，同道：“若是，淩鷹公子也趕到了呢？”
北陌璟的眼睛微微眯起，閃過刀鋒一般的光，許久，低沉的聲音緩緩吐出幾個冷冽的字：“不惜任何代價，務必將燕傾辰擊殺。”
戰鷹淒厲的鳴叫了一聲，陰沉沉的天幕下，一片蠟血的紅光。
慘烈的廝殺聲從前方傳來，月衛沒能衝破攔截到燕傾辰身邊，隻好眼睛通紅的跑回來，大聲叫道：“姑娘，王爺就在前方。”冷風一陣緊過一陣，天地間到處都是野獸般蒼涼的嘶吼，墨綰離抿緊了嘴唇，眼眸溘黑，低頭看向滿身鮮血的月衛，緩緩說道：“月衛，能否為我開路？”
“姑娘。”月衛麵容堅韌的單膝跪下去，語調鏗鏘的緩緩說道：“隻要姑娘肯救我們王爺一命，月衛決不讓姑娘失望。”他相信墨綰離有這個能力救他們王爺一命。畢竟上一次，她便是救了他們王爺。
墨綰離跳下馬背，握住月衛的手，強忍住眼底的淚意，發自肺腑的緩緩說道：“月衛，謝謝你。”
“姑娘，我們王爺做了很多在您看來罪不可赦的事情，可是，那都是逼不得已的……他都是為了姑娘您啊，所以，就算是為了王爺，請您保重。”
墨綰離沉默的點了點頭，她的目光從那些不善言辭的月衛的臉上掠過，最後，她堅定的望向了前方混亂的方向，雪峰高處。
墨綰離翻身跳上戰馬，語調堅韌的抱拳說道：“月衛！拜托了！”
“姑娘保重！”月衛沉聲道。蒼涼的風吹起他們翻飛的大裘，墨綰離厲喝一聲，戰馬瞬間揚踢而去，月衛帶著零散的幾個士兵緊隨其後，一往無前的衝向那片蒼茫的雪地。
“嗚嗚”的號角聲回蕩在大地土，景封率領著北陌璟的軍隊站在貝水江外的堤壩上，將燕傾辰的人馬用不到一萬人的部隊團團困住，密密麻麻的弓舞如同爆發的火山，閃電般的射向湖心冰層上的隊伍。
那些弩箭都經過了墨綰離的加工和改良，力量強大的恐怖，日衛率領著侍衛們聚攏在燕傾辰的身邊，站在最前麵的人轉瞬間就成了千瘡百孔的篩子，慘叫聲和哀鳴聲傳遍大地，一名士兵揮劍欲衝上來，嘶聲叫戰，景封根本不屑一顧，隻是不斷的下達著射擊的命令。
侍衛們的身體如同傾倒的稻草，一排一排的倒下去，麵對這樣的壓倒性的力量他們根本就沒有還擊之力，但是盡管如此，戰士們還是不斷的狂奔過來，沒有盾牌，沒有掩護，就用自己的身體為他們的王爺贏得生存的時間。
鮮血染紅了湖心的雪地，蜿延布滿整片冰原。因為閆安的報訊，使得北陌璟軍隊的二十萬早早的埋伏於此地，這已經不是一場戰爭，而演變為一場血淋林的屠殺，箭雨如蝗蟲般飛來，密密麻麻的黑點鋒利冷芒，銳利的破空聲充溢了整個空間，力量的懸殊對比和地理位置上的劣勢讓侍衛們徹底失去了還擊的能力，死亡潮水般的襲來，鮮血流成湖畔，屍休漸漸堆積成一座小山，未死的人倒在地上發出慘烈的呻\\\\吟，漸漸的，裏麵的身影被暴露出來，影影椎棟，清晰可見。
景封微微舔了下嘴唇，他略略回頭，悄悄的看向站在人群之中的北陌璟。
滔天戰功即在眼前，縱橫大陸的南燕國一名大將就要死在自己的手上，景封激動的手心微微冒汗。就在這時，隻聽一陣尖銳的戰馬嘶鳴聲陡然傳來，東南三角出現一個潰敗的缺口。響亮的警鍾響徹耳際，有人衝進來，手持戰刀，一身墨甲，赫然真是黑鷹軍的裝束。
“黑鷹軍！”
軍隊中，有人驚呼一聲，景封的目光頓時冷冽下來，狠狠道：“墨綰離！”就在他馬上要下令命令手下的弓弩手去對付黑鷹軍的時候，一個低沉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北陌璟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上前來，緩緩沉聲道：“將他們困住，不要斬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