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八章 無麵之人
池君煜看著簫卿顏,他的眼中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曾經,他也希望為眼前這個女子畫眉,為這個女子挽髻,他原以為自己不會在意女子的話可不曾想他還是太高估自己了。第一個動心過的女子,不是說釋然就能釋然的。池君煜看著簫卿顏苦笑一聲:“是啊,你我本來就不是夫妻。”
簫卿顏的眉頭輕輕一蹙:“怎麽了,難道陛下這樣薄情的人還會顧念我不成了?這話當真是可笑了?”簫卿顏看著池君煜那刀鋒一樣的薄唇忍不住笑了,那池君墨也是這樣的唇形,這兩兄弟唯一像的也就是這地方了。都說薄唇的男子最薄情,這話還真是不錯的。
簫卿顏的話讓池君煜心中莫名升起一種羞恥感,簫卿顏的這句話隻覺得扯下了他的一塊遮羞布。池君煜板著臉嗤笑了一聲:“朕想除了池君兮那個毛頭小子會喜歡你這樣惡毒的女子,其餘人都不願沾你的邊吧。簫卿顏,你當真以為你這具皮囊能夠迷倒所有男人不成?”
簫卿顏輕笑一聲:“自然是不能,陛下過盡千帆,臣妾這樣的相貌怎麽入得了陛下的眼呢?”簫卿顏說完便轉過身去,不過她附加了一句話,“不過陛下還是莫要得罪隱王殿下,這位王爺的話有時候阿姊也要好好聽的,因為他掌著阿姊的錢袋子。而您需要的東西一直都在這位王爺手中。”
池君煜聽到這話心中咯噔一下,他的眼神一眯有一些不大相信:“當真?”
“自然是真的。”簫卿顏轉過頭來衝池君煜笑道,“如果陛下真想拿到那批貨千萬不要得罪他,這位王爺與阿姊的感情可比阿姊與我父親的感情要深多了。”
池君煜聽到這話有一些奇怪,赫連姒的過去鮮少有人知道,這位王爺又被保護的極好,如今看來這赫連姒與她的兄長可不一般呢。簫卿顏看著池君煜那疑惑的樣子難得解釋了一些當年的情況:“阿姊在兩歲的時候就被先皇扔進後宮自生自滅了,是赫連鑫省著自己的口糧將她喂養大的,你說這份感情如何呢?”
池君煜聽到心裏更是有一些慌亂了,他對赫連姒更加忌憚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從一個冷宮的小公主成為北梁的女皇帝,這之間的差距有多大池君煜也不敢想的。池君煜自認為自己已經夠慘了,可自己好歹有一個正式的身份,有楊氏的勢力作為噱頭,可是赫連姒真的是從一無所有道現在君臨天下。
簫卿顏看著池君煜眼中忌憚的模樣笑了:“這位隱王大人於女帝而言可是比東晉重要,如若陛下入了這位的眼說不得能盡快見到您要的東西呢。趁著現在池君墨還在與胡族糾纏的時候動手,說不得能起到好效果不是麽?”
“你會這麽好心?”池君煜看著簫卿顏眼中盡是懷疑,“你簫卿顏什麽時候這樣好心過?”
“當年我幫陛下謀劃的時候,哪一筆沒有成過?”簫卿顏語氣幽幽地說,“若不是你手下的人不成氣候,何苦會有今日的局麵?”
池君煜被簫卿顏這話惡心到了,可是想了想也不好多說什麽,畢竟自己手下似乎些什麽貨色他自己也是極為清楚的,怨不得簫卿顏嘲笑。可是他心裏這口氣當真是堵得慌,為何他手下就一個頂大梁的都沒有?
簫卿顏看著池君煜那憋屈的模樣隻是笑笑,池君煜的心胸當真是小,隻不過是說說罷了這家夥竟然還朕生氣了。簫卿顏輕聲提醒:“陛下最好盡快與那家夥打好關係,若是能夠打動他,說不定除了那些軍甲與火器,那個家夥還會賣給陛下別的東西呢。對了,這家夥是鑽錢眼的家夥,全看陛下給的利潤夠不夠讓他動心。”
簫卿顏笑著看著得到這個消息的池君煜迅速地離開,她悠然自得地臥在了貴妃榻上:“你說這人啊,就是這樣。在利益麵前,什麽臉麵都不要了。就連池君煜這樣的人也不例外。”
如畫聽到簫卿顏的抱怨連忙端上了一碟點心:“誰不是如此呢,小姐不也是這樣麽?”
簫卿顏聽到如畫這樣說也自嘲一笑:“沒錯,我也是如此,當初我在池君煜麵前可真是像極了一條狗。”
簫卿顏想到當時的場景又自嘲一笑:“不過池君煜當時對我這一條狗還算不錯不是麽?”
池君兮被困在馬房裏已經一個星期了,除了有人送飯之外就沒有管他了,馬房的騷臭味讓他整個人都萎靡了不少。池君兮想到簫卿顏給的那一套盔甲就煩躁不已,明明就是他的東西,憑什麽這些人強搶了?就在這時馬房外兩個兵在說著話,其中一個兵神神秘秘地說:“你聽說了沒有,楊家被抄了。”
另外一個兵不屑地說:“豈止是被抄了,抄了都還沒有這麽慘?這你肯定是不知道吧!”
那兵被勾起了興趣連忙打聽,隻聽那知道消息的兵口吻極為自豪:“這你就不知道了,那楊家人全部被砍了頭,直接在楊毅郎將的營帳那兒堆成了一個小山,當時把楊毅郎將嚇得喲……”
“這事怎麽沒有人提起過?”
“哪兒沒有提起過啊,都被壓下來了,楊毅郎將不敢住那件帳篷了直接跑到王爺哪兒去了。”那兵笑眯眯地說,“一個楊家人竟然這麽膽小,看來楊家是要完了。”
“去去去,說的好像第一次殺人你沒有吐得稀裏嘩啦一樣。”另外一個兵笑著罵道。這兩個兵說完這些事情就了到了別的話題了,那些不堪入耳的葷話讓池君兮閉上了眼睛。不過這楊家一事,他隻能想到是簫卿顏幹的。池君煜沒有這個警告的必要,這樣做隻會讓人害怕和韓信。那麽在北梁有這個實力和能力的人也就隻有簫卿顏一個了。
池君兮想也想得到,一定是簫卿顏為他出的氣,這個女人雖然殺人看心情,可是也不會無緣無故地亂砍亂殺。池君兮苦笑著搖搖頭,顏兒永遠是這樣,這樣的張狂。就在這時昏暗的馬房這時候有了一絲光線,這一抹光線刺得池君兮有一些眼睛疼,不過看著那靴子他就知道誰來了。
“楊家沒了,你知道麽?”池君墨開口問。
“我怎麽會知道,我在這兒被你關了幾天了。”池君兮有氣無力地說,“怎麽,你認為是我幹的?還是你戰王爺想對我來一個莫須有?”
“不,你我都知道這是誰幹的,她對你還真好啊。”池君墨瞪著池君兮道,“什麽都為你考慮好了,生怕你受了委屈。”或許簫卿顏的做法並不是出於為池君兮出氣,可是他的做法卻可以讓池君墨視為挑釁了。這裏是懷遠大營,是他池君墨重兵駐紮的地方,而楊毅的守護也不低。就似乎這樣的防護,簫卿顏竟然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給楊毅對上一坐人頭山,這是不是也意味著他池君墨要是對池君兮有其他的心思,他也會像楊毅那樣亦或者是像他的那些舅舅一樣?
池君兮笑著裝傻:“三哥你在說些什麽呢?我怎麽一個字也聽不懂?”
池君兮這話一說完就被池君墨拎了起來,池君墨看著一臉疲倦但是臉上還是挑釁笑容的池君兮冷聲說:“別裝傻了,你不是已經和她斷了麽,怎麽你還能與她有聯係?”
池君兮的手腳無力,也索性不裝傻了:“是斷了,可是她還惦念著我不是麽?以她的能力,在我身邊安幾個人很容易。怎麽,三哥怕了?三哥真怕了的話那就將我的盔甲還給我。”
池君兮說完這話就被池君墨打了一個拳頭:“混賬東西。”